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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常。」

    夏曦羽一口否定了他這句話。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仇怨，這當然是正常的，可難道申擎忘了嗎，他們夏家的人可是他的大仇人啊。

    夏曦羽心裡想著，可這句話，她卻不敢說出口。

    她能在自己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不能離申擎太近，知道沒結果，可是，在申擎面前，卻又開不了口。

    申擎見她眉頭深鎖，明亮的黑瞳里不知覺間流露出來的惆悵讓申擎心頭一緊，他很明白夏曦羽心裡在想什麼，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記了二十年了，有時候，也會累的，每當他想不顧一切地不再去記起的時候，總是會有人時不時地提醒他。

    「先吃飯，別想那麼多。我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收回視線，他端起碗筷，加快了速度，將碗裡的飯吃完。

    夏曦羽見他這模樣，心裡的疑慮更加深了。

    因為夏曦羽跟醫院請了假，她那邊並沒有去醫院，申擎也沒有在夏家多待，吃完午飯之後，便離開了夏家。

    中途接到了申方儒打來的電話，聽他的語氣，似乎很不高興。

    不用問，申擎都知道申方儒是因為什麼原因。

    接到電話趕回醫院，距離老爺子昏迷已經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了。

    他到醫院時候，劉月母女正好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看到他從電梯裡出來，蔣韻的眼神立即亮了起來。

    「阿擎，你回來了。」

    她跑到申擎面前，卻見他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淡淡掃過之後，繼續朝前走去。

    蔣韻的臉上，不免有些失望，又想著他那麼著急去找夏曦羽的樣子，便氣得牙痒痒。

    「記住，別心急。」

    劉月站到了她身邊，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知道了。」

    蔣韻有些沮喪地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側目不安地看向劉月，道：「對了，媽，等會兒外公醒來，證明不是夏曦羽把他推下去的，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當時夏曦羽就站在你外公後面，我們就一口咬定是她推下去的，你外公年紀大了，當時又背對著夏曦羽坐著的，你舅舅和姨丈不一定會聽他的。」

    「也是，舅舅跟姨丈可是看夏曦羽那小賤貨也不順眼，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收起了臉上的擔憂，蔣韻又了露出了一副滿滿的得意。

    就在這個時候，裡頭傳來了劉政邦欣然的聲音，「爸，你醒了。」

    劉月母女的眼神也瞬間亮了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推門走了進去，「爸，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是啊，外公，小韻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您可總算是醒過來了。」

    說著，蔣韻的臉上，還裝出了一副心痛的樣子。

    第404章 404.百般維護

    劉老爺子對蔣韻的印象並不是很好，雖說是自己的外孫女，他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撿來的，但是，這個女孩子年紀輕輕算計味道太重，他並不喜歡。

    倒是小羽那孩子，雖說她父親害死了他的女兒，但是，比起蔣韻這個所謂的外孫女，他反而喜歡小羽多一些。

    尤其是蔣韻這副假惺惺的樣子，讓他看著極為不順眼。

    也沒給以太多的反應，他只是淡淡地道：「我沒事了，你們別擔心。」

    申方儒在劉老爺子身邊坐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爸，都怪我，我不該讓您單獨跟夏曦羽待著，害您受傷了。」

    「小羽？」

    老爺子愣了一下，眼中帶著幾分迷惑，「關小羽什麼事？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人家都沒去過我們家，你別有事沒事就把什麼錯都往人家身上推。」

    老爺子的話，讓整個房間裡的人都面面相覷。

    「爸，您說什麼？」

    申方儒不安地看著劉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說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家裡的傭人都看到了，你們沒事把小羽扯進來做什麼？」

    劉老爺子不耐煩地開口道。

    這一下，病房裡的幾個人仿佛都明白了什麼。

    劉月跟蔣韻對視了一眼之後，走到老爺子身邊，坐了下來，「爸，您不記得了嗎？您在醫院的糙坡上，被夏曦羽推下去撞到了水池上，因為腦出血，昏睡了三個小時了。」

    老爺子的臉上，是一片迷茫，「瞎說什麼，你一天到晚不找點事，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劉老爺子有些氣憤地看了劉月一眼，眼中滿是不悅和責備。

    這個女兒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一天到晚就知道挑事，這一點，蔣韻這個養女倒是跟她很像。

    劉月被老爺子這麼一罵，心裡又氣憤又委屈，「爸，您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又沒瞎說，您從樓梯上摔下來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您在醫院都住了三天了。」

    老爺子對她的話，並不相信，劉月急了，指著申方儒道：「您不信就問大哥和姐夫。」

    「是啊，爸。」

    申方儒看著劉老爺子，為劉月解釋道：「今天早上夏曦羽來病房看你，你說要她陪你出去走走，結果，就被她從糙坡上推下去了。」

    劉老爺子擰了下眉，看著房間裡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不容置否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在說謊。

    難道自己忘記了什麼嗎？

    而在進入病房到老爺子醒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申擎，在聽到申方儒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頓生起了幾分不滿。

    「爸，你沒親眼看見，能別說得這麼篤定麼？」

    他忍不住出了聲，言語間對夏曦羽的維護，讓申方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外公被推下去是事實，難道非要我親眼看見才算數嗎？」

    申方儒最見不得的就是申擎幾番對夏曦羽的照顧和維護，現在竟然連自己的外公都不放在心上。

    劉老爺子見申方儒氣得臉都黑了，房間裡的氣氛有些緊張，便趕緊出聲圓場道：「是啊，方儒，我也覺得小羽不會這樣做，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現在暫時想不起了，八成是因為腦震盪的緣故，可遲些時候，總是會想起來的。

    「爸，我也不想隨便冤枉夏家那丫頭，要不是我親眼看見她從背後把您推下去，我都不相信那個丫頭會這麼殘忍，連您一個老人家都不放過。」

    劉月見老爺子還替夏曦羽說話，剛才自己又因為夏曦羽被老爺子教訓了一頓，心裡已經很不慡了，當下便立即插嘴進來了。

    「姨媽你真的是親眼看見的嗎？」

    申擎臉上沒有什麼溫度，深邃的黑瞳里，散發著幽幽的冷光，說出來的話，讓劉月本能地縮了縮脖子，臉上多了幾分心虛。

    面對申擎，她甚至比面對自己的父親劉老爺子還要懼怕一些。

    「當然是我親眼看見的，不然我冤枉她幹嘛？」

    劉月硬著頭皮，直視著申擎深不見底的黑眸，心裡卻是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