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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2:13 作者: 溫情殺戮
    「廖芸芸?!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不是我,我沒有害死你,我只是坑了你一點錢,你和封子傑快要結婚了,無論如何你都能還清錢的!」范妮妮尖叫著後退,那個紅裙身影,背著身,一步朝她靠近。

    「我沒有!不是我!」兩行清淚划過她的艷麗的臉龐,她尖叫著十指用力抓著門,發出刺耳的聲響,很快她的十指上鮮血淋漓。

    作者有話要說:

    封嘯跑到哪裡去了呢,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69章 69

    封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房間,他躲在門後,等著王小炳走向窗台,然後利用他向下張望的一瞬間,頭上的裹著重重的紗布,拖著打著石膏的腿,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著電梯口挪動,電梯裡面坐著醫院的電梯調度員,她狐疑的盯著封嘯。封嘯喘著氣,狐疑的把電梯樓層按鈕瀏覽了一遍,問:「太平間是在負一樓嗎?」

    調度員皺起的眉頭幾乎能夾死蒼蠅了,她把封嘯上上下下看了三遍,「你去哪裡幹什麼?」

    「找我兄弟!」封嘯一字一頓,聲音堅定,他抹了把臉,「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找,爬也會爬著找到的。」

    「……負三樓。」封嘯轉身,身後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謝謝。」他喉嚨里溢出了嗚咽聲,被他努力吞咽了回去。

    陰冷的地下室,白天並沒有許多人走動,明顯降低的氣溫,昏暗的燈光,都顯示這是個不尋常的地方。封嘯拉緊了自己隨便套在病號服外面的衛衣,他開始咳嗽,同時伴隨著眩暈,頭部震動導致了腦震盪的後遺症開始發作,他打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間房間,閃身躲了進去,正面金屬柜子上貼著名片,封嘯蹲在門後,壓抑著自己的咳嗽,等著吱吱呀呀的推車和腳步聲遠去。

    另一邊,站在水塔上的幾個人沉默的注視著范妮妮的瘋狂,許修遠再也無法忍耐,飛起一腳踹翻了煙霧瓶,三兩下跳了下來。他抓住范妮妮的肩膀,力道之大,范妮妮雪白纖細的手臂上已經按出了手指印。「都是你!」他眼睛發紅,瞳孔散大,呼吸凌亂,咬緊了牙關讓人很難想像他居然沒有失去理智,臉上沒有擦淨的血漬更讓他增添了幾分瘋狂。

    「你放手!你會掐死她的,快放手!」汪甜上前阻攔,被許修遠一腳踹翻,單晨雪拖著裙子跑來,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許修遠一樣,小心得把額頭出血的汪甜拖到了旁邊。「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不是來追查傷害我弟弟的兇手的嗎,芸芸的事情只是手段,」封子傑好嚴勸說無果,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弟弟,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的接近自己的家人。他朝著許修遠揮出第二拳。

    砰,再一次正中鼻樑,許修遠鬆開了神志模糊的范妮妮,扶著自己的鼻子,血從高挺的鼻子裡淌了出來。

    許修遠甚至笑了笑,「幸虧我沒有整容,不然現在就得舉手投降了。」或許是他的笑容迷惑了封子傑,下一瞬間許修遠猱身而上和封子傑廝打在一起。

    兩個人在演員這個圈子還算強壯,雖然不能和職業拳擊手相比,但是都是保持了健身習慣,沒事蛋□□當主食,正是棋逢對手,如果硬要說的話,封子傑下手狠一點,許修遠拳頭凶一點。

    「你醒醒!芸芸她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你現在做的這些,統統都沒有意義!沒有意義!」封子傑把許修遠半邊身體按在天台外面,像是野獸一樣吼著,下一刻,許修遠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放棄了掙扎,仰頭對著漫天星斗,眼淚奪眶而出。

    「修遠,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雖然沒有到死黨好友,但是我沒有害過你,」她在恐懼的單晨雪的攙扶下,捂著自己不斷出血的額頭,一步步靠近天台的邊緣。「廖芸芸的死,我們都有責任。」

    四年前的那一天,廖芸芸欠下大筆債務,熱戀男友,因為家裡的壓力不得不與自己分手,已經簽了合同的流量劇女一號臨時換人,某年度金獎提名公司要求下換了別人,長期高強度沒有緩衝休息的工作,只是換來愛□□業兩手空。

    抑鬱症,多耳熟的一個字眼啊,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理解,為什麼那麼年輕漂亮的姑娘,人生有大把的機會和選擇,偶爾的摔跤明明可以勇敢的站起來,卻陷入了思維的死循環。沒有希望,沒有好消息,沒有救贖,就像走在永遠走不到頭的迷宮裡,渾身是傷,跌跌撞撞。

    她穿著紅裙,赤腳站在天台邊,流著眼淚撥通了封子傑的電話,「喂,」那頭傳來了一個女聲,「你找子傑什麼事?」

    廖芸芸又驚又怕,結結巴巴說自己想要再見封大哥一面,電話里女聲極其不耐煩,「你誰呀你,打錯電話了吧,神經病!」說完掛斷了電話,話筒里傳來了冷漠的嘟嘟聲。廖芸芸呆若木雞,最後沒有留戀的閉起眼睛,感受著風吹過自己的臉龐,笑了出來,從樓上一躍而下,和夜色融為一體。

    「我接到了她最後一個電話,但我不知道那就是她,第二天我看到新聞,才知道,也許是我,錯過了最後一次挽回她的機會。」汪甜的聲音越來越低,單晨雪捂著嘴巴難以置信,封子傑鬆開了許修遠的領口。

    「過去的事情,你還是自己走出來吧,我們只是那個時候不夠堅強,是我對不起她。」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厭惡的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范妮妮,「你要是能走出來,我還當你弟媳,畢竟,我弟弟是一個比我堅強的多,也有勇氣的人,他願意給自己和愛人選擇。」封子傑說完,沒有再看許修遠一眼,挽著單晨雪,和汪甜擦身而過,下樓。

    許修遠從口袋裡摸出了煙,點了幾次才點著,邊吸邊嗆,他眼裡的星空,真的浩瀚沒有邊際。他等了又等,他聽見夜風在耳邊呼嘯,終於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封嘯的電話。

    寂靜的太平間裡,歡樂的電話鈴聲像是病毒一樣迅速傳播開,封嘯手忙腳亂從屁股兜里摸出手機,看清楚來電名字,差點把自己嚇死,許修遠,備註後面還有一串嗲死人不償命小心心。

    醫院是個發生奇蹟的地方,很多人死裡逃生,很多人獲得新生,但在白衣天使的世界觀里,奇蹟並不包括太平間突然響起勁爆舞曲。有快嚇尿的目擊者聲稱,看到一個詭異的身影在門後手舞足蹈,那個身姿,非常像北方跳大神的薩滿。有好事者調查,發現當日太平間有明顯進去的腳印,但是沒有找到出來的腳印,莫非真的什麼東西偷偷混了進去?

    一時間保安隊長的工作量增加了許多倍,從長期住院病患口中再到值班的主治醫生竊竊私語,科學發展觀學派提出了【人民醫院盜屍驚天大案】,迷信中老年團體對【屍王在現江湖】深信不疑,連著一個多月沒有老頭老太敢不按時吃藥,生怕自己露出破綻,靈魂被逮了去,就差聯繫走近科學來個上中下三集連續報導了。

    罪魁兇手封嘯摸著鼻子表示特別無辜,他沒有手機靜音的習慣,喜歡火辣舞曲那是他的個人愛好,知道許修遠毫髮未損,激動的手舞足蹈那是人之天性;走進去跑出來沒腳印那是情難自已,實在是無可厚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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