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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2:13 作者: 溫情殺戮
    許修遠頓了頓,猶豫了十幾秒,拿出手機,沒有通訊錄,而是播出了記憶中那串數字,「喂,對,是我,有個劇你得客串一下,衣服錢宇會帶給你,不用化妝。」

    病床上,封嘯頭上纏著紗布閉目躺在雪白的背景上,臉上還有大塊的青紫,生命體徵監控器以上穩定的線條,滴答滴答落下的藥水,觸目驚心。

    徐少聰獨自出門,有輛奧迪擋在自己車庫前,有個工裝維修人員彎腰檢查著什麼,他不悅的上前兩步,想要說些什麼。工人慢慢直起腰,露出疲憊卻熟悉的一張臉,「方面出去走走麼,混進你家小區可真不容易。」不由分說,封子傑熟悉的伸手勾住徐少聰的肩膀,半是強迫半是哄騙,把徐少聰拖上了自己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組開始反擊做局了!給自己加油鼓勁!

    第67章 67

    許修遠救過很多場,經常是在被推上台的前,利用化妝的幾十分鐘搞定一篇不短的稿子,上台一樣能出效果,也知道人在危急時刻的潛能是無限的。他和封嘯不同,他有時候很樂於接受這些挑戰,甚至覺得這是一種享受,封嘯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是不願意帶著他心愛的吉他站在舞台上,所以經常會有遲到的□□。

    但許修遠此刻的手指是顫抖的,耳邊響著封子傑低沉的聲音,「我能做的,就是拖住徐少聰,這是他以前的幾步自己配的原聲作品,你揣測一下語氣,等會兒按照要求錄音,我們再調整,不過留給後期的時間不多了。限制人身自由事情,我們做不了很久,畢竟我們不是犯罪團伙。」

    時隔多年,站在錄音室里,帶著耳機,閉起眼睛,腦子裡浮現出徐少聰這張當年風靡大街小巷的臉,第一次距離自己苦苦追尋的真相如此接近。許修遠害怕了,指尖感受到了寒意,腦海里回想起自己接到廖叔叔電話的那個早晨,摔得粉身碎骨的手機和親人。開口時候,臉上神色輕浮,眼中精光閃爍,聲線和徐少聰非常之接近。

    汪甜單槍匹馬衝去了沈家的山林別墅。雖然親友們談論起來都喜歡用「小木屋」這個字眼,但除了遠離市區,周邊原始植被保持良好,家用電器的先進程度遠超你的想像。得到了主人的同意,汪甜跟著管家穿過修剪精緻的花園,能看到穿梭在灌木叢里的幾個園丁,不遠處和門衛談笑風聲的中年人正是自己眼熟的司機。

    進門,旋律有些熟悉,清澈的女生唱著自己的愛情,汪甜有那麼一瞬間失神,她想起了,這是廖芸芸不多的幾首主打。房間裡空調溫度很低,她尋著聲音找到了坐在鋼琴邊吃冰淇淋的沈小星,和他算不上熟悉,但是從小几次接觸已經讓汪甜深深體會到,在這個怪人很多的圈子裡,他都稱得上奇葩。

    六歲學騎馬,十四歲自己的愛駒訓練受傷後,覺得馬術這種運動某種程度上是對馬匹的傷害,拒絕再騎馬;八歲自己種玫瑰,夢想種出七彩玫瑰失敗後,折騰死了半個玫瑰園,後來經常對著植物自言自語,十一歲生日那天在自家倫敦豪宅閣樓,等了一晚上的貓頭鷹,後不負眾望感冒並且不幸轉成肺炎。用汪甜老子的話來說,中二,神經質,且同情心泛濫的廢人。

    汪甜對他的評價,三十歲之前肯定會沉迷宗教不可自拔。

    汪甜彎腰,按著身上叮叮噹噹的項鍊,「有人說,你可以幫我們。」另一隻手攤開,手心一枚亮晶晶的硬幣。

    「等我吃完冰淇淋。」沈小星態度很輕鬆,不鏽鋼大勺子一勺一勺挖著罐子裡粉色的冰淇淋,一口口吃的嘴巴邊一圈粉嫩。「你知道人死後會去哪裡嗎,每個神都有不同的解釋,可是我們心裡都知道,死去的人就是死了,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那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落在冰淇淋碗裡,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低垂,「我是害死了廖芸芸。」

    封嘯睜開的眼睛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昏暗,他動了動眼球,眼前大團紅色,讓他看不清楚方向,他想把身體支撐起來,但他全部的努力做到的也只是動了動手指。

    「水----」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很快有雜亂的腳步聲靠近,他勉強抬起頭,等到了溫熱的水滋潤著自己的沙啞的喉嚨。

    王小炳不知道其他人在策劃什麼,但他收到了封口消息,不能讓封嘯出現在公眾面前,或者暴露出車禍時車上到底有幾個人這種玄學問題。

    「小炳,我頭疼,幫我把手機拿過來,我想刷會兒微博輕鬆一下。」

    「小炳,修遠怎麼不來陪我,是不是他還不知道我意外的消息呀。」

    「小炳,我餓了,我除了流質還能吃其他東西嗎,能吃的每樣給我來一份。」

    王小炳深吸一口氣,覺得工作室的未來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心裡卻打起了鼓,閉眼重新回想起許修遠承諾這次危機化解後能拿到的獎金。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面色透著狐疑,反思,困惑和驚嚇,難得沉穩的王小炳成功嚇傻了封嘯,「你你你,別嚇我,我怎麼了嗎,醫生說我只是輕微腦震盪,沒有失憶呀,當時送進來搶救的只有我一個人----」哐當,封嘯腦海中一片高中數學考試交卷的空白。

    搶救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可能,當時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呀,自己明明和許修遠電話。

    「我車禍的時候,明明就在和許修遠電話呀,我親耳聽見----」他掙脫王小炳的束縛,拿起電話就撥通許修遠的手機,好久好久都沒有人接聽。他顫抖著半坐起來,在網路上搜索,出現的爆料都是許修遠封嘯車禍生死不明,配圖門臉已經被撞爛的超跑,非常具有說服力。他在撞擊巨響的前一刻,或許似乎好像,許修遠坐在自己副駕駛,自己側頭對他說著一些什麼。

    封嘯小麥色的臉一下子失了血色一樣慘白,搖搖欲墜,他最後撥通了大哥的電話,「哥,問你一個事兒。」聲音哽咽,他最後的希望被狠狠摁住,熄滅在泥土裡。

    「有些事,你自己也要想開一點,你還年輕。」封子傑在電話那頭微微嘆息,「沒有什麼人是能夠一輩子一起走下去的。」

    噹啷----封嘯手機落地,發出巨響,他把臉埋進被子裡,聲音聽不出波動,「我想一個人靜靜。」

    王小炳難堪瞭望了一眼床上的鼓包,內疚的走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封子傑掛了電話,若無其事坐在徐少聰身邊,沒有看他「我也知道你這件事肯定不是你的主謀,我只是要一個名字,其他的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聲音不大,但是非常堅定。

    徐少聰聽到真弄出了人命,唇瓣發紫,顫抖著吐出一個名字。

    「范妮妮。」

    慕卿子壓低了自己的鴨舌帽,跟著汪甜後面,走進了范妮妮今天中午要出席的化妝品活動現場。慕卿子有點緊張的拉著范妮妮的袖子,「咱們就這麼光明正大把人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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