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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2:13 作者: 溫情殺戮
許修遠嗯了一聲,咬了咬牙,用迷你電風扇給自己吹了一小會兒,跳起來回到了場上。女配G女星,人美胸大,兢兢業業當了多年花瓶終於有了勞模翻身的跡象,今天的全套行頭依然一絲不苟,重點是滿身脂粉味,讓許修遠需要作出嫌棄表情格外逼真。
剛上馬的時候還算順利,正當男配女配需要談談星星月亮人生理想的時候,突然□□的馬祖宗不安生了起來,許修遠眼前發蒙,聽見G妹尖叫的時候第一時間拉住了她那匹白馬的韁繩,沒想到這一舉動讓白馬踢到了自己□□黑馬。早被曬得不耐煩的黑馬人立起一身嘶鳴,抖了抖身上的毛。
幸虧是訓練過的馬,沒跑,停在原地尥蹶子,但已經中暑的許修遠一個不防,從馬背上被狠狠甩了下去,墜馬。
接完電話跑回來的錢宇,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正在新專輯簽售的封嘯,正笑眯眯的給歌迷手裡自己帥照畫上笑臉,王小炳小心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噹啷----」簽售桌子被他整個掀翻,他驚懼交加,對著無數鏡頭和手機攝像頭,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家裡人出了點事,簽售提前結束。」後沒有再多解釋一句,黑著臉離場。
作者有話要說:
正經臉,今日更新送上
第60章 60
「沒骨折,這裡,這裡疼麼?」面無表情的白大褂按著許修遠的右腿,輕輕用力,許修遠嘶一聲輕呼,「可能骨裂的,這個要拍了片子才知道,你跟我去開申請。」白大褂對著錢宇點頭示意,但凡上了三線明星,就沒見過來醫院用自己真實信息的,理由多的讓人眼花繚亂。謊報年齡混小花旦圈子的,大眼萌媽突然來做人流的,身邊女伴沒斷過的帥大叔來治療花柳病的,醫生也無奈,潛規則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但凡較真了,得,就有層層領導打招呼下來,理解啊,支持啊,都是客戶啊。
許修遠長長嘆了口氣,抱著枕頭把自己重重扔在床上,腦子一遍遍過得不是自己的傷什麼時候能好,而是因為這次意外耽擱了兩支廣告一個通告一個宣傳和跨省的慈善活動。難啊,睜開眼是員工發不下來的工資,閉起眼是乙方年底才肯支付的報酬,此時的許修遠恨不得在頭上掛著現金結帳九五折的條兒。
封嘯帶著大墨鏡,口罩,套頭衫,一身灰,極其低調的現身這家三甲醫院門口,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門口人山人海的架勢嚇到了。三分之一是聞訊而來的女粉絲,背著雙肩包,嘰嘰喳喳圍著門口賣編織花賺藥費的小哥獻愛心,三分之一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以為又有醫鬧可以湊熱鬧,剩下三分之一就是狗仔攝影記者了,鴨舌帽,大口罩,舉著設備來回跑。封嘯毫不猶豫拉開車門,用極其豪邁的姿勢跳了下去,做好了被人群包圍的心理準備。
「對,我們只是朋友。」「我很擔心他,順便路過。」「具體時間不能透露。」幾個含糊的問題回答完,就可以在小炳的幫助下穿過層層人牆,留下幾張英挺的側顏照片,達到勝利的彼岸。
「啊----」他一聲喊完,站在人群外層,驚嚇的發言並沒有人圍住他,或者說沒有人關注他。他尷尬的,默默的示意小炳跟上,這就算了,快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居然還有狗仔上來搭話
「兄弟,哪條線上的啊?拍到照片了沒有,」和自己一樣打扮,套頭衫裡面露出格子襯衫衣領的男子,甚至給封嘯遞了一支煙,「都說這和G妹有關,可沒人搞到照片,你說G妹會來探班嗎?」封嘯的雷達瞬間啟動,在王小炳死死拽住胳膊的前提下,忍住了發飆,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黑著臉低頭往醫院裡沖。
「行啊,哥兒們假裝急診往裡沖,之前幾個嘗試的夥計被人識破啦,差點被骨科大夫用棉簽按在地上撓!」
受了傷也要繼續工作,這一行殘酷的有時候你難以想像,又因為大部分預算花在了演員片酬上,劇組的意外險就沒有哪次足額繳納的,一般都指望演員自己的人身傷害保險。朱寧寧還顧不到這一頭,但是老闆手裡的工作,哪些可以延遲,哪些只能拱手讓人,都涉及到和乙方扯皮協調吵架忽悠,來不得半點馬虎。朱寧寧抱著一堆文件夾,機靈的穿過愁眉苦臉的人群,在電梯裡避讓著救護車,躲閃著探望祖輩四處亂跑的孩童,終於還是在骨科樓層被一堆哭的天地變色父母阻截。
七八歲的男孩,玩鬧中頸椎脫位,不嚴重,上了矯正器,在醫院住院治療好好的。孩子頑皮,父母一個沒注意脫了矯正器打了一個噴嚏,人就沒了。
朱寧寧面色難看的小心閃避,沒想到還是被互相指責的父母碰掉了一地的文件夾。「都是你!不然小寶也不會走!我,我恨你!」憤怒的父親站在護士推出來的停屍床前,用朱寧寧的文件夾狠狠敲著妻子的腦袋,妻子淚如泉湧,呆呆木木如同行屍。看不過的群眾拉開了夫妻,半拖半扯把人往保安室拉,朱寧寧滿腹委屈不敢言,低著頭撿文件,還被丈夫怒摔的值班電話砸中了肩膀。
封嘯打開電梯門,進入樓層的時候,看見的是滿地狼藉文件,小妹眼圈通紅無力靠在牆邊,身邊手足無措的護士推著病床上蓋著白色的被單。
「修遠!你怎麼了!」要說封嘯不愧是職業歌手,這一聲嗓子吊的,整個樓層都仿佛被他震動了,玻璃上簌簌的落著灰塵;封嘯眼中大顆大顆落著淚水,拍戲被導演用拐杖狠抽流不下的眼淚,這次全都流了出來,他躊躇不敢上前,眼前模糊一片,胸中有團巨大的酸楚的雲,呼吸帶著濕潤的溫度。
朱寧寧見到她哥幾乎神經病發作一般的舉動,電光火石一閃就明白了緣由,奈何自己憋笑憋到肚子抽筋,不得不彎下腰痛苦的喊哎呦哎呦。
「你在幹什麼?」許修遠拄著拐杖,挪到門口打開了病房門,玉樹臨風倚靠著,墨眉高高挑起,狐疑的看著上演寶玉哭靈的封嘯。
「你,你,你,沒死?!」封嘯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你為了讓我回來見你一面,非要用這種苦肉計嗎!打個電話就行了呀!」山路十八彎,有些人的腦迴路比山路還蜿蜒曲折,腦洞清奇。
有什麼東西轟然倒立,要麼是許修遠腦子裡殘留的理智,要麼是金雞獨立的許修遠怒而放倒封嘯,兩個結果都差不多嘛
范妮妮站在高樓上,難以置信的捂著耳朵,淚流滿面,神情癲狂,一聲高過一聲,淺色的高領毛衣,圍著的粉色圍裙,簡單紮起的馬尾,旁邊驚恐的小女孩抱著自己的布娃娃發抖。
「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攝像暫停了拍攝,范妮妮卻沉浸在情緒里出不來,捂著眼睛抽噎著,小演員小心得走過來,「妮妮阿姨,咱們省著點力氣哭,還有好幾場呢!」范妮妮笑了出來,摟著小演員親了一口,笑中帶淚的樣子,被嘻嘻哈哈的助理們拍了下來。封子傑唇邊也綻出一朵小小的笑花,卻在下一瞬間凝固了目光。
婷婷裊裊跟著編劇走過來的女人,牛仔褲,寬鬆的衛衣,眉眼間帶著柔和靈氣,分明就是廖芸芸!隔著濕潤的空氣,數年不見的陌生,「廖芸芸」仿佛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沒想到比他反應更大的人確實范妮妮,她轉過身的一瞬間發出了一聲清晰可辨的尖叫,幾乎要摔倒,卻在下一刻朝封子傑的方向緊張的瞟了一眼,扶著額頭慢慢坐了下來。很快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拿冰袋的,拿礦泉水的,把范妮妮圍了一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