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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21:58 作者: 清池香蓮
金曉潔冷冷地看了眼自家女兒,聲音異常的嚴肅冷漠,「丁先生這聲伯母我可承受不起。玉兒,小川,沒什麼事情早點上樓休息!」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眾人,徑直地走向電梯。
清川驚訝於母親冷漠的反應,看了眼葉冰冰用唇形無聲地說完再聯繫,跟隨母親的步伐而去。
站在電梯裡面的金曉潔看著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女兒,輕皺眉頭,厲聲開口,「玉兒,怎麼還不過來?」
淸玉複雜地看了眼丁嘉睿,男子沖她輕點點頭。
回到家,小川站在一旁有些忐忑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母親,求救的眼神望向老姐。
淸玉心裡也七上八下,看母親的凝重的神色怕是也猜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走到母親身邊,「媽,小川……」
金曉潔厲聲打斷,「還想騙我是不是?小川,你先說,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小川清清嗓子,嬉皮笑臉地說道:「媽,真的就是那樣,回來路上遇上幾個地痞,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別看我臉上這樣,那幾個人比我傷的厲害多了。」
「很得意是不是?你大了,翅膀硬了,我的話你開始當耳旁風了。我讓你早點回家,你跟那個姓葉的丫頭一天天地瘋玩,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媽,這事跟冰冰沒有關係,是我要她……」
金曉潔伸手打斷清川的話語,「好了!以後少跟那個丫頭來往,沒你什麼事情了,身上好好洗洗趕緊睡覺。」
清川沒有見過這麼嚴肅的母親,他沒想到這麼生氣的母親居然這麼爽快就讓他回房,他趕緊趁機乖乖地往臥室快速走去。
待清川走後,母女二人一站一坐沉默良久。
終是金曉潔出聲打破了沉默,「沒什麼想說的嗎?」
淸玉撩撩耳邊碎發,「媽,我……」
組織了半天詞語,腦子裡面翻江倒海的情緒,此時此刻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門鈴卻響了,淸玉開門,是去而復還的丁嘉睿,她急急地欲要關上門,母親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
「讓他進來。」
淸玉依言側身讓丁嘉睿進來,丁嘉睿看了眼低垂著頭的女人,拉過她的手走到金曉潔面前。
金曉潔看著二人這架勢,大有攤牌的意思,她銳利的眼光緊緊盯著二人交握的雙手,似乎要把這交握的雙手灼出2個洞來。
丁嘉睿頓了頓,思量許久,「伯母,我跟淸兒這一路真的很不容易,希望伯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金曉潔抬眼看向女兒,冷笑一聲,「這些天你行跡鬼祟,就是因為他?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記了?沈清玉,你真行!我問你,你有何臉面把他往你父親跟前帶!?」
淸玉的身體忍不住瑟縮起來,急忙欲要抽回丁嘉睿握住的手,男人卻緊握不放。
「伯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願意用餘生來彌補我的虧欠。您不要為難淸兒,要打要罵,您儘管衝著我來。哪怕讓我跪下來求您,只要您成全我們。」
說罷,噗通一聲,男人單膝跪地。
「伯母,求您成全。」
淸玉低垂著頭看向跪著的男人,鼻尖一陣酸澀,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一向倨傲的男人,此刻居然跪地不起,只求一個愛的成全。
握著他溫暖大手的手掌一片黏濕,淸玉難掩哽咽出聲,「媽,你可不可以……」
金曉潔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尖銳出聲,「不可以!怎麼可以!沈清玉,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去原諒他?你父親他那麼好的一個人……」
金曉潔聲音發顫,「他不應該如此草草離世,小川還那么小,從小就沒有父愛,這些都是他造成的!」
金曉潔雙手捂住臉龐,雙肩顫抖,「宏文,他太苦了!」
第一卷 正文2 第二百一十章 清高個什麼勁,真能裝
清川聽見聲音,把房門打開,「媽,姐,你們怎麼……」
金曉潔大聲說道:「進去!沒你什麼事!」
小川被母親的吼聲驚得怔愣片刻,隨即關上了門,房門內的少年忍不住緊皺眉頭。
淸玉內心苦澀無比,她走過去摟住母親,「媽,你不要激動,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金曉潔掙開淸玉的雙手,稍稍穩定情緒,平靜的聲音不復剛才的激動,「你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我管不著。就算是他,你鐵了心,我也拿你沒辦法。但記住,你們誰都沒資格要求我的原諒。」
清玉哽咽著,「媽,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是我的錯,我讓你失望了。」
淸玉不想再去爭辯什麼,她的確沒有資格要求母親原諒丁嘉睿。
丁嘉睿沉默著沒有吭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語言的能力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他犯下的錯誤,豈是能憑几句道歉和請求原諒的話就能夠彌補的?
任何東西都無法修復彌補一個女人失去摯愛丈夫所帶來的沉重的痛楚!
金曉潔不去搭理跪在身後的丁嘉睿,冷冷地目光看著女兒,「丁少爺,我沒權利約束你的行為,但我的態度擺在這裡,除非我死。」
金曉潔的聲音平靜的沒有波瀾,卻在淸玉的心湖中投入了一枚巨石。
沉重,窒息,讓她覺得異常的苦悶難受!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母親腳步虛浮地走向臥室,背影蕭索。
她頹然坐入沙發中,低垂著頭,十指糾結地沒入黑髮中,心中淒迷。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該回來的。」
丁嘉睿握住淸玉纖細的胳膊,「我怕你母親為難你,我不應該讓你獨自承受你母親的審視。清兒,一直瞞著也不是辦法,早點說清楚更好。我們始終都是要面對的。」
淸玉反手握住男人溫暖的大手,眼眶濕潤,「我母親吃了很多苦,嘉睿,你明白嗎?我父親在世時,她是溫和的,從來不需要堅強。可後來,她一人撐起了我們這個破敗的家。她慢慢變得強硬,可這並不是她情願的,是苦難的生活改變了她。她的苦,我們能理解,卻始終不會感同身受。」
丁嘉睿伸手捧出她的臉頰,為她輕試去眼淚,心中難言的疼惜。
「我明白,清兒。是我不好,你們一定吃了很多苦。你母親的態度在我意料之中,我有心理準備。可是我怕你……」
「怕什麼?怕我承受不住壓力打退堂鼓?」淸玉輕笑一聲,聲音嘶啞,「如果我說我怕了,你答應嗎?」
丁嘉睿為女人整理稍亂的髮絲,聲音堅定,「不答應。死也不答應。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要隨你而去,再也不放手。」
這一晚淸玉睡得渾渾噩噩,夢魘不斷。
夢裡,母親痛心流涕的臉、嚴厲的質問聲和丁嘉睿深情的眼眸、柔情的許諾,不停的交替,這一切都狠狠地撕扯著她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