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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怎麼做。他只會吻去他的淚，更加用力的疼愛他。

    他夢裡做了兩回，場景朦朧而糜/爛，他想真正的這樣疼愛他，因為他知道，那時候他的樣子，一定比夢裡更美。

    ***

    蔡汶覺得自己該冷靜一段時間，不然欲/望壓制不住，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所以星期一開學之後，他再沒來找過林欽萬。

    就像從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蔡汶不特意來找他，林欽萬覺得他們相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過了一星期，蔡汶還是沒找過他。

    他終於想通，也許蔡汶只是把他當作無人陪伴時的一個利用對象。現在他的朋友都回來了，他也不必再和自己有聯繫。

    他想通後心裡有點難過，但調整了兩天就恢復了過來，過起了和沒遇見蔡汶之前一樣的日子。

    林欽萬後來見過一次蔡汶。

    在體育館。

    他那天和言獅他們練排球，球打到他面前時他看見了一群人從體育館門前走過。

    為首的就是蔡汶。

    這是那天之後大概半個月，他再次看見蔡汶的臉。

    他一愣，本來擺好的姿勢一下就鬆了開。

    然後球就打到了他的頭上，他不知道蔡汶有沒有看見，因為昏過去前最後一秒，蔡汶離開了他的視線，就像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他一樣。

    第11章 插pter 11

    林欽萬再次聽見蔡汶的名字。

    是一個月後。

    聽說蔡汶和校外人打了架，硬生生把一塊磚頭往對方頭上敲了下去，那人頭上登時噴了血，據說染紅了身後一大片牆壁。

    那人說完就不說了，攤開英語作業寫了起來，就像剛才說的八卦，只是他的錯覺一樣。

    他想問，後來呢。

    但是他什麼也沒做，直到周五看見公告欄里的通知，他才知道後來怎麼處理的。

    「接學生舉報，我校高一（九）班蔡汶，劉安星，許巍等人於上周六在校外與人鬥毆。我方派人查明情況後，發現蔡汶同學對對方同學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本該以蔡汶同學退學的方式處理這次的問題，但對方家長親自來校說明此次鬥毆純粹為學生玩笑之舉，只不過蔡汶同學沒有控制好力度，所以誤傷了對方。鑑於學生家長的強烈請求，以及蔡汶同學的認錯態度良好，我方最終決定：蔡汶等人留校查看一年，蔡汶記大過一次，其他幾人小過一次。」

    通知一貼出來，過來圍觀的同學一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有人說這是蔡汶他爸拿錢擺平的。

    有人說這是學校看他學習好，故意扯了個學生家長出來的。

    有人說這種人就該被退學，不然以後出了社會就是毒瘤。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罵他。

    以前他的傳言令嫉妒他的人十分不滿，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那些人早等著看他笑話了。

    林欽萬看了通知就走了，他不會相信這些人口中的所謂「事實」。

    他只相信他看到的，在他的眼裡，蔡汶就是那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可以安靜的在一旁學習，也可以和他玩鬧的開心。

    他想，這事一定事出有因，蔡汶，不會沒理由就對一個人這麼狠。

    ***

    他去了蔡汶的寢室。

    這周他本來要回家的，結果看見了通知，下意識的，就想去找蔡汶了。

    如果蔡汶不打算搭理他，那他看一眼他就好。

    弟弟受了懲罰，哥哥總要去看一眼的，儘管那個弟弟可能根本沒把他這個哥哥看在眼裡。

    輕輕敲了兩下門，過了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是蔡汶開的門。

    看見是他，蔡汶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但下一秒又回過神來，笑著開口，「學長，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和之前一樣親昵，就好像這一個月來，天天和他見面一樣。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一個多月不聯繫的人，突然用之前的熟絡姿態對待他，這種落差他一下子難以適應。

    蔡汶把他拉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學長，你來找我做什麼。」然後他頓了頓，似乎是知道他怎麼突然來，繼續開口，「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的。」林欽萬趕緊否定，然後用充滿了信任的眼神看著他，「我相信阿汶不是那種人，肯定是因為……」

    蔡汶卻是冷冷的打斷了他，他第二次在林欽萬面前露出這幅模樣，「可是學長，事實就是，我拿了磚頭，一頭砸在了他的頭上。」

    蔡汶住了嘴，舉手比了個扔東西的動作，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林欽萬變了臉色的樣子，繼續跟他說，「學長見過煙花嗎。他那時候的頭就跟煙花一樣，一下子就濺出了血，血落到地上，牆壁上，把它們全都染紅了呢。」

    最後輕笑了一聲，「學長，那一刻，我突然覺得紅色，真是世間最美的顏色。」

    第12章 插pter 12

    林欽萬愣住了。

    但他發現他並不是害怕蔡汶說的話，也不是嫌棄蔡汶說這話時臉上露出的像是變態一樣的神色。

    他只是有點明白過來。

    可能現在這樣的蔡汶，才是真正的蔡汶。

    才是傳聞中那個打架發狠，敢搶高二學長女朋友的那個陰沉黑暗的蔡汶。

    之前的蔡汶臉上是光，是他掩藏了內心的陰暗在他面前裝出來的一副模樣，也是他最喜歡的弟弟模樣，乖巧，可愛，單純，懂事。

    但現在他不再掩飾了。

    光芒被黑暗完全吞噬，他在他眼裡，只能看見暗的無邊陰影，沒了一絲光。

    「學長，你走吧。」蔡汶看見他的神色，明白他心下怎麼想，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林欽萬聽了他的話沒開口，也沒動作，像是被打擊到了一樣，臉上一直存在的溫柔也沒了痕跡。

    蔡汶不再開口，也不想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林欽萬終於有了動作。

    他沒有聽話的走掉，也沒有像蔡汶想的那樣厭惡嫌棄的罵他。

    他只是走近了蔡汶，像蔡汶抱住他那樣，抱緊了蔡汶。

    林欽萬是喜歡蔡汶的。

    他把他當作了弟弟。

    他相信他曾經肯定也是個溫暖，乖巧的孩子，不然，他在他面前，裝不出那副可愛的模樣。

    但他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讓一個本是帶光的人，墜入了黑暗。

    他只是有點替他難過，難過的同時，也很心酸。

    就像哥哥看見自己活潑外向的弟弟有一天突然開始沉默不語，冷淡自己時，那樣難受一樣。

    他不知道別的哥哥會怎麼做，所以他只能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然後像哥哥摸弟弟一樣，揉了揉他的頭，溫柔的告訴他，「阿汶，沒事，我在。」

    ***

    蔡汶想放過林欽萬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骯髒，配不上一個發光的林欽萬。

    就算再喜歡，他也不能把他拉下來，跟自己一起墜入深淵。

    所以他在他找來時卸下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