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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8:54 作者: 一笑笙簫
今時今日的明媚,不是那個失常不認人的小瘋子。
她有尊嚴與驕傲,亦有明家女兒不可折辱的執著。
可他的所作所為,無異於將她當作一個可任由他擺布的小玩意兒。
「夠了!」明媚掙開他的手,眼裡除了厭惡便是憤怒。
景珖手被打開,啪得一聲響,還挺疼。
他看著自己的手,勾起嘴角,轉眼間露出幾分戲謔:「還沒開始,就受不了了?」
此等輕佻之態,放在從前,她隨時能叫他重新做人。
可她受他威脅,便是怒火中燒,到頭來也只能化作眼眶中的瑩瑩水氣。
景珖臉上的笑漸漸淡去,也有些不耐煩。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迫她湊近:「又想用這套?你當我還會心軟?」
明媚任由他挾著,眼前的男人,到底不會像從前那般縱她無度了。
他既恨亦怒,旨在發泄。
被寵愛長大的少女,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摔倒,從不會哭。
明媚眼中水氣不減,卻在倏然一笑時,減淡了些楚楚可憐,反生妖冶。
「景珖,我也有個問題很想問你,何以你每次見到我,都一副受盡委屈傷害的模樣?我是惡人,你就是好人嗎?」
陡然惡劣的少女,終是藏起了那份怯懦軟弱。
也是,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景珖指尖的力道加重,眼神幽深道:「是啊,我不是什麼好人。」
明媚聽得笑了,唇齒啟合,重重咬字:「所以,你作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撇去恐懼的少女,回擊亦兇狠:「你既不是什麼好東西,又憑什麼要求旁人對你交付善意與忠誠?你既不配,又何必做此形態……啊……」
男人陡然加重的力道,令明媚痛的輕呼,再難咬字。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騙我?」
景珖的眼神隱有碎裂:「小瘋子,你簡直是狼心狗肺……」
明媚討厭極了這個稱呼,她雙手死死扒開景珖的手,險些被捏碎的下頜終於獲救。
「你才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景珖笑起來:「是,我是瘋子。所以總要做點什麼,才不枉擔虛名。」
他猛地伸臂將她拉過來死死按在地上,身子壓過去。
熟悉的壓迫感和氣息襲來,明媚尖叫著推搡抵抗。
景珖早已熟悉她這一套,制她的手法都不曾改變,三兩下便按穩了她。
抬手一扯,半邊肩頭白晃晃的露在視野中。
明媚嚇壞了,眼淚從眼角滑出來,終究沒有大聲呼救。
即便被他欺負,她也不願讓人看到他們這般模樣。
景珖目光沉沉,一股邪火幾乎將他的理智燒盡。
她已回家很久,想也知道,回到家的小瘋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眾星拱月。
所以,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早就不見了。
景珖渾身硬邦邦,像一座巨石壓著孱弱的少女。
他附身,很輕很輕吻在她的肩頭。
男人的唇冰涼至極,陽春三月近黃昏,明媚被激得打了個冷戰。
然而,這種綿密的親吻勾起的回憶,卻比行為本身更令她慌亂。
那是在山莊年節宴出事之後。
他再不讓她離開身邊,即便有要務,也想盡辦法把她藏著。
也是那時候,她隱隱有了清醒之相。
她會在某一個瞬間,從自己編造的虛妄世界裡醒過來。
然後,在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陷入更大的絕望了。
她不敢相信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也不願意相信,明黛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能醒過來。
可是,她這場戲,終究沒能騙過眼前的男人。
他擅長隱忍,明知她不願,也從不勉強。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任由心底原始的渴求折磨自己。
那日,他心情極好,似是什麼事做的很順利,在房中置了酒。
他飲得起勁,也逗她飲。
因拿捏著分寸,他們淺嘗輒止,並未大醉失態。
可是酒液入喉,一路灼燒,於體內醞釀,終究令那一夜變得格外躁動。
肩上傳來一陣涼意時,明媚已醒了。
她睡得很淺,一丁點聲音都能影響她。
然後,是一片灼熱氣息侵蝕她的肩頭。
她太熟悉這個味道了,是他。
縱使控得住氣息,卻穩不住心跳,身上的男人忽然抬頭望向她時,明媚驚得連眼都忘了閉。
房中沒有點燈,可是習慣黑暗的眼,總能在那片暗沉朦朧中窺見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明媚死死咬牙,權當自己不知道,重新閉上眼。
她不知自己這一串舉動,在他眼中是否清晰,他又是否會發現什麼,她只是下意識做出回應。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很低很低的笑聲。
充滿愉悅的味道,令他一改前一刻的小心翼翼,忽然大膽起來。
輕吻加重,毫無懸念的變成第二天清晨銅鏡中的痕跡。
她又復瘋癲,歪著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親手幫她沐浴,用厚軟耳朵毯子把她裹起來。
男人從背後抱著她,手指對準銅鏡里肩頭的位置輕輕比劃,語氣里不無遺憾:「就這麼大點,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