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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8:54 作者: 一笑笙簫
太子:「先時,兒臣不懂水利之法,未能幫到忙, 如今有秦、明二位大人合力執掌, 兒臣才終於得見水利之法的妙處。」
頓了頓, 太子語氣一轉,摻了些愧疚:「前段時間, 兒臣也想過為此事助力, 只是不得其門而入,未能真的幫到什麼。」
「今日微觀水利初有成效,卻遭人破壞, 秦、明兩位大人若在此刻分心去查金身像的事,難免耽誤修建水利之事。加之此事關乎亡兄,所以,金身像一事,或可讓兒臣代勞。」
之前,太子被其他事情分心,並未對水利一事太上心。
而今,他的婚事已成定局,不僅看清了元德帝對興修水利的執著,也看到了此舉的益大於弊。
早在事情發生之前,太子就已經對微觀水利的事情十分上心,時不時派人去關注進程。
此事元德帝有所耳聞,他此刻提了,倒也不算突兀。
元德帝聞言,看了秦晁和明靖一眼:「你們如何看?」
秦晁想了想,作拜道:「此事本是臣的疏忽,本該由臣徹查到底,若是交給太子殿下,恐怕有推脫之嫌。」
太子眼神一沉,正欲開口,秦晁忽又道:「然而,此事重在解決。若臣只顧著為自己開脫而耽誤了事情進展,才是大罪。」
他面向太子,恭敬一拜:「微臣多謝殿□□恤。」
太子眼神一動,望向元德帝。
元德帝其實並不在乎誰來做這件事,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就這樣吧。金身像之事,就交給太子來查。秦卿和明卿繼續負責水利之事,儘快將損壞之處修繕完畢,重新試驗。」
「臣領旨。」
「兒臣領旨。」
從御書房出來,太子叫住了二人。
「殿下。」二人向他見禮。
太子神色肅穆:「事關重大,孤只希望儘快解決此事,以免朝中生出諸多猜測,無端生亂。」
秦晁眼觀鼻鼻觀心,遠沒有在元德帝面前的恭敬。
明靖看他一眼,主動道:「殿下言重了。」
太子雙手負到背後,指尖輕輕搓揉,眼微垂著:「黛娘,近來還好嗎?」
話語一出,秦晁忽然抬眼,直直迎上太子的目光。
太子將秦晁的反應悉數看在眼裡,忽然笑了一下:「其實,拋開其他事不談,孤原本也將黛娘看做親妹妹一般,自她回到長安,孤還沒有機會問候她。」
這次,連明靖都沉默了。
當日,楚緒寧是帶著太子的人去的利州。
所以,饒是明家對外給了詳細周密的說法,太子這裡是瞞不過的。
明黛經歷了些什麼,太子清清楚楚。
秦晁是什麼人,他怕是也從楚緒寧那裡弄得很明白。
這麼久以來,秦晁勢頭一路猛勁,太子從未揭穿質疑。
可是今日,他提了,還提得十分刻意。
秦晁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慌張,甚至笑了:「承蒙殿下厚愛,微臣自會向黛娘轉達殿下的關懷。」
太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
出宮後,秦晁同明靖一起回了國公府。
明黛前一次出門時,被秦晁的事絆住,因心中不安,索性又等了幾日。
她到底還是不放心。
秦晁抹掉了太子的那些話,只說了聖人的安排。
「這下可以放心出門了?」
明黛也不好再拖延,只能點頭。
秦晁握住她的手:「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明黛搖頭:「三叔和逸堂兄會親自送我,還有母親撥給我的護衛,連路線都選的仔細,不用擔心。」
因為那次意外,長孫蕙和明玄對明黛的出行準備的格外周全。
實在怕了,但也沒有一輩子拘著她的意思。
秦晁不依:「他們送你,和我送你,不衝突。」
……
大概因為太子忽然提了明黛在利州的事,明靖不由上了心。
「太子領命後便出了宮。先去了一趟先太子的廟宇,又去了呈交查探微觀水利的崩壞處。」
明靖輕嘆,嚴肅道:「你的身份,他一直未曾表態,卻於今日提了,你要留心。」
因為天上忽然落雨,明黛出發的行程延後。
秦晁索性出門去給她買了好多小食甜點,回到國公府親手打包。
聞言,他語氣淡淡的:「我的事,絕不會拖累國公府。」
明靖一怔,當即道:「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是……」
「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都不會。」
秦晁將小食用油紙包好,包裹的最上面,還折了一朵精緻的小花。
他端在手裡欣賞了一陣,想起些往事,唇角一勾,轉身去找明黛。
……
長安城冬日一向少雨,這陣淅淅瀝瀝的雨下了兩日後,終於放晴。
第三日清晨,天還沒有亮全,國公府的大門已經打開。
馬車從通往後門的巷子處駛來時,明靖和明逸陪著明黛從府里出來。
天氣很冷,明黛穿得厚實,還掛了面紗,安安靜靜,話很少。
時辰太早,府內安安靜靜,長孫蕙和明玄都未起身。
明靖差了自己院裡兩個奴才搬行李,不多時,秦晁也到了。
彼時,明黛已上了馬車。
明逸問他:「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