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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8:54 作者: 一笑笙簫
想著想著,秦晁的目光又落回到明黛身上。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坐姿端正,動作從容有度。
好像什麼東西過了她的手,都會身價暴漲,什麼事由她來做,看著都倍生趣味。
秦晁想起失去她的那些日子,最難熬時,腦子裡全都是她,看什麼都是她。
哪怕是一滴水,也能讓他從她挽袖淨手時自指尖滴落的水珠,想到圓房那夜交融的汗水。
有句話,秦晁一直沒敢說。
對明家人來說,當日害她受傷失憶流離在外的人是不可饒恕的。
他固然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可在那份諱莫如深的心思下,他竟有些……感激。
她說的對,由始至終,他只缺機會。
遇上她的機會,被她拉出深淵的機會,還有,努力走到她身邊的機會。
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取這些機會。
幾乎是秦晁剛有動作,明黛便放下裁刀走過去,手輕輕按住他的肩:「要什麼?我幫你拿。」
她其實沒怎麼用力,秦晁卻動也不動,眯眼看她。
明黛催他:「嗯?要什麼?」
秦晁抬手沒答,握住她按在肩上的手,指腹輕輕摩挲。
男人眼神的變化清晰可見,連那隻手也從手背,慢慢爬到了手腕。
指尖挑開袖口,皓腕盡在掌中,還有繼續侵入的意思。
明黛一個激靈,已然懂了。
「胡鬧。」她欲抽手,卻根本抽不動。
秦晁按著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身猛地往內側一轉。
明黛被拽的前傾,雙腿被床沿一絆,失去控制傾身而下。
勁臂勾纖腰,秦晁只用一隻手,已然轉換了二人的位置,將她死死按在床內側。
明黛到底不至於肆無忌憚,來官驛照顧他,都是早至晚歸。
雖是朝夕相對,但對秦晁來說,無異於折磨。
他倒是很希望她顛倒一下,夜裡來,白日再走。
「裝病堵一堵外頭的人罷了,怕也沒人信我真的臥床不起,都當幌子了。」
「我好端端在你面前,你倒是真心實意將我當成傷殘病患了?」
明黛瞄了一眼他的右臂,果然是沒壓到分毫。
明黛下意識道:「你倒是很熟練。」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熟練?什麼熟練?
自然是指他一隻手辦這事也並無障礙。
明黛真的只是隨口一說,並未想多。
但在此語境之下,平白就變成了隱晦的試探和抱怨
為何你一隻手也不妨礙?是分開之時,與別人試過,早已熟練?
「我……」明黛想解釋一下,又覺越說越複雜。
「黛黛。」秦晁啞聲開口,埋頭親吻:「你有點良心行不行。」
制科考試與常科不同,但也需要讀很多書練習文章。
加之學左手字,收割景家,最忙時他每日只能睡兩個時辰。
他要做的事太多,進度越快一些,去到她身邊的時間就越早一些。
可這些,都無謂在她面前訴出。
秦晁騰出手,伸到枕頭下面撈出一物,送到她面前。
「它每日守著我用功讀書,我能和誰試?」
這語氣,竟含著些微妙的委屈和怨念。
他想她,為了見到她而拼命還來不及,哪有空去在意別的?
明黛心尖一顫,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的不妥。
可當那抹妃色慢慢在她面前展開,明黛的臉蛋倏地紅了,伸手就去抓。
秦晁任她抓去,伏在她耳畔,啞聲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和別人試,你是不是都忘了?」
明黛腦子一嗡,想起了這茬。
她還真問過,他也認真答了,認真承諾了。
秦晁哼了一聲:「你這麼想我,得罰。」
明黛閉上眼,已然認了。
「就罰你……穿給我看。」
大白天的,房門落鎖,簾帳齊放。
明黛死死咬著牙,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激得秦晁卻越發猖狂。
顛搖之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主動穿給他看的那個晚上。
那晚,她以為這抹妃色是重頭戲,卻是第一個被丟出去的。
今日,它真的成了重頭戲,始終穿在她身上。
……
秦晁沒打算一直臥病不起,大約四五日後,他的「傷情」和「病情」都「有所好轉」。
為此,他十分誠懇的在官驛設宴,感謝盛安郡主的悉心照料。
明黛一想到那日之後,他在房中都是如何要求她照料,只覺得這宴席設的實在厚顏無恥。
「對了,一直沒有問過阿公和秦心,他們還好嗎?」
此次秦晁來長安,身邊除了胡飛和孟洋,再無眼熟的人。
秦晁臉上的笑淡了些:「阿公……身體不大好,如今都住在村里,秦心照顧著,每個月都會通書信。」
明黛皺了皺眉。
阿公的身體本就很不好,大夫也說時日無多。
大半年過去,已經嚴重到不能隨行了?
秦晁見她神色有異,笑了一下:「與你無關,說到底,都是被我氣的。」
明黛還真在想阿公的病情忽然嚴重,是不是與她的離開有關。
秦晁又道:「若你不放心,等我安頓好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