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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8:54 作者: 一笑笙簫
父子二人打點好一切, 率一眾奴僕於大門前垂首恭候。
華麗精緻的馬車緩緩停下,護衛撩起車簾, 男人緊緊抱著懷中少女一併下車。
他走出一瞬,奴僕的頭垂的更低, 大氣都不敢出。
山莊中最幽靜精緻的院子已收拾妥當。
景珖一路抱著白衣少女走進去, 身邊只有兩個親信跟著。
房內撲了厚厚的毯子, 脫了鞋踩上去, 腳下鬆軟暖和, 很是舒服。
景珖將她放下,兩人的身影落在絲屏上,旖旎相依。
安神香裊裊縈繞, 明媚軟軟的靠在他懷中。
不多時,力行來敲門:「郎主,熱水已備好了。」
景珖聞言, 用披風將她裹緊些,打橫抱起走出房門。
淨室被熱水烘的蒸汽裊裊,溫濕一片。
景珖抱人走進,其餘奴僕悉數退出, 這裡不同的感覺,讓懷中人微微睜眼。
她困意不散,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任由男人為她寬衣解帶,散發入水。
少女浸於熱水中,男人挽起袖子坐在木桶邊,仔細為她洗髮。
這些事,一路走來,已經十分熟練。
舟車勞頓,熱水最能洗塵解乏,淨室內水聲不斷,好半天才停下。
饒是她不瘋不鬧乖乖聽話,在溫熱的室內,他也忙出了一身汗。
寬大的厚巾裹住少女,她被放在竹椅上,露出一雙細白長腿。
那道傷痕已經淡了許多,只剩春光無限。
景珖拿過乾淨的衣裳為她穿好,累的舒了一口氣,轉而抬手為自己寬衣。
沐浴完後,她精神好了許多,眨眨眼,歪頭看他。
男人毫不掩飾的在她面前除了衣裳,跨入澡桶,用她用過的水。
她身上乾淨,沐浴只為舒服,景珖坐在桶中,只覺水裡都是她身上的香氣。
他生來金貴,自懂事起就不曾親手做過這些事。
等著服侍他的女人不計其數,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服侍女人。
洗了一會兒,景珖從水中出來。
有人舉著那張厚毯,學他的動作,也包在他身上。
景珖側首,只見她赤著腳站在澡桶邊,眼神茫然的盯著他身上。
她像遇見了困惑的事,又把厚巾撥開些,纖白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肩頭,略過背後。
上面全是抓咬的傷痕。
景珖笑了一下,嗓音醇厚:「看什麼,不知道是誰弄得嗎?」
她沒聽懂,喃喃道:「姐姐受傷了,要擦藥。」
景珖笑容淡去,已然習慣。
男人長腿一跨出了澡桶,拿著厚巾隨意在身上擦了擦,披上寢衣,將她抱回房間。
……
夜色降臨,房中燈火通明,紗帳垂落。
餵完藥,少女伏於景珖腿上,長發散開,男人五指輕動,為她梳發。
她喜歡這樣,這個時候永遠最乖。
藥性發作,她被順毛順的舒服,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睡後極不老實安穩,翻來覆去,裙擺又掀起。
小腿上那道疤痕赫然入目。
景珖坐在床邊,擰著眉看了許久。
她被撈起來時,身上受了不少傷,小腿上的傷最重。
原本,將她偷偷帶進山莊後安排了婢女侍候,只當尋常養傷。
卻沒想,她絲毫不能受刺激,瘋起來動手都來真的,險些鬧出人命。
她身邊不能再留人,他將她藏於房中。
她本身就是個危險,不僅會傷到別人,還會傷到自己。
也因為這樣,她的傷好了又傷,好了又傷,恢復的極慢。
他只能用柔軟的綢緞將她的手腳綁起來。
然而,她不是輕易能束縛的貓兒狗兒,她會發脾氣,會記仇,還會在他睡熟的深夜撲上來,惡狠狠用長發絞他的脖子,不死不休。
最後,他用鐵鏈將她鎖住。
活了二十五年,景珖從未有過這樣瘋狂的行為。
藏著一個小瘋子,在她詭異的言行中甘心沉淪。
他曾以為,她是上天賜下的禮物,一個只屬於他的小玩意兒,所以才如此得他心意。
可是景楓帶回的消息,讓他在這段沉淪中遇當頭棒喝。
他終於明白,她的確是禮物,卻並不是因為獨屬於他,才得他心。
她是多少人夢中都難求的瑰寶,那些瘋瘋癲癲的親近,不是在討好,是在勾魂攝魄。
他自以為,所謂寵愛,不過是對小玩意兒的有限縱容。
殊不知,無知無覺中,原則全失,由她掌控。
他只是她一場意外的偶然際遇。
她卻是他的唯一驚艷色彩。
……
自上路以來,景珖一直給她灌湯藥。
出門在外人多眼雜,她頂著「萱華表小姐」的身份,也不能再拿出鐵鏈鎖她。
可是藥性維持不了整夜,她會在半夜做噩夢,突然發病。
沒了束縛,她所有恐懼,委屈,憤恨還有悲傷,全化作對他的發泄。
他由著她鬧,只護著穿衣時會露出的位置,以至於身上全是抓傷,咬傷。
門外聽來,只有曖昧旖旎。
可這個小瘋子,發完瘋就忘得一乾二淨。
還敢頂著單純無辜的樣子去摸,一副不知為何會如此的樣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