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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8:54 作者: 一笑笙簫
秦晁在看到明黛沖二人施眼神時,心裡便堵了一下。
他不想她這樣看別的男人。
尤其這兩兄弟反應這麼快,好像他們多默契似的。
他眼神沉冷:「索性一直別應,讓你們直接住這,成嗎?」
這樣的秦晁,秦阿公可見的太多了。
他本就被兩個小輩哄得猶豫不決,想聽聽晁哥的意見。
現在月娘一開口,他若不答應,好像在端著長輩的架子拿喬一般。
秦阿公這才道:「我、我是怕麻煩到晁哥兒。」
明黛笑道:「他的性子您不知道?倘若他不願,豈會回來?」
「方才已說了,晁郎的意思就是您聽到的意思,但您的意思,不必急著表露。」
這次,就連秦心都上道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期待:「嫂子,你們下次啥時候回來?」
明黛忍俊不禁,阿公沒忍住,拍了秦心一下:「鬼丫頭,跟著鬧什麼。」
秦心被數落,一點不難過,她可太高興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誰敢開晁哥的玩笑?
可自從有了嫂子,她不僅敢和晁哥說話,還敢打趣他了。
家裡越來越熱鬧,越過越好。
這都是嫂子帶來的!
秦心衝著明黛直傻笑。
阿公是不敢直接拒絕了,想了半晌,他問秦晁:「我和心娘,當真不會麻煩到你們?」
此話一出,明黛便知,阿公還是想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
秦晁捏著酒盞,緩緩望向阿公。
明黛眼一動,拿過一旁的酒壺,扯一下秦晁的袖子。
秦晁看她一眼,目光跟著落在酒壺上,瞬間瞭然。
他放下酒盞,接過酒壺,給阿公滿了一杯。
斟酒的動作十分恭敬,瞧著便是晚輩為長輩斟酒。
又端起自己的,作敬酒狀
話不必言說,都在酒里。
這一舉動,阿公已有了答案,險些老淚縱橫。
……
要去縣城修養居住,就得好好收拾了。
秦晁和明黛趁著這功夫,回了一趟那邊的屋子。
路上,秦晁忽然說:「多謝。」
明黛轉頭看他,「什麼?」
秦晁笑起來,坦然的自嘲:「看來,我也有拉不下臉說話的時候,上次不該笑你。」
明黛一點就通,想到書肆的事情,也笑起來。
還真是。
那日,她因窮困窘迫拉不下臉,今日,他因人情負債拉不下臉。
她背起手,步子閒散:「無妨,一人一次,扯平了。」
……
彼時日光正足,秦晁走到門口時,瞧見門外那面牆,駐足停步。
這面牆的樣子,他上次回來已然瞧見。
但今日再看時,心中之感大不相同。
他想起那日曾對她冷嘲熱諷——是你自己不選的。
不選趙陽,只選秦晁。
所以,他也沒有辦法,秦晁不會替她討什麼公義與說法。
現在想來,那時的他,當真是很可笑。
也絕對想不到,不久之後,他也選秦晁。
「看什麼?」明黛站在他身邊,也望向屋外的牆。
秦晁忽然很像問她,能不能再畫一幅。
這次,他願意去辨認所有畫具,替她打下手,不叫她那麼累。
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是他心中最美的顏色。
秦晁猶豫幾番,終究沒問出口。
「沒什麼。」
……
秦家門口停著大馬車,又內外收拾一番動靜,惹來不少人看熱鬧。
但今日,淮香村的熱鬧不止一件——一個婦人繞著村子來回走動,大哭大罵。
明黛不是愛湊熱鬧的人,直到她聽到翠娘和趙金的名字時,手中動作頓住,走到門口。
秦晁見她站去門口,三兩下忙完手頭的事,跟出去站在她身邊,抱手倚門。
「你什麼時候也愛看熱鬧了?」
明黛問他:「那是?」
秦晁淡淡道:「趙金的母親。」
明黛跨出門,站在圍籬門邊細細聽了一耳朵。
都說家醜不外揚,可這趙母似乎不在意,竟跑出門訴苦。
每到一處便往地上一坐,蹬腳哭嚎說委屈,恨不能將家裡一點事傳遍全村。
往來村民都能聽一耳朵,還有看戲不嫌事大的,跟著這趙母走,看她能嚎多久。
明黛聽了半晌,只聽明白兩點
趙金是不孝子,縱容媳婦欺娘;翠娘是禍害精,遲早敗了老趙家。
秦晁見明黛微微皺眉,笑起來:「別人家的閒事你也要管?」
明黛想起一事來:「翠娘對我說,你曾救過她。」
秦晁記性很好,滿不在乎道:「哦,那件事啊,都多久了,提這做什麼?」
明黛看向遠處的趙母:「我覺得翠娘沒有趙夫人說的那樣糟糕。」
可趙母就是不喜歡翠娘。
秦晁噙著笑:「怎麼,你也怕遇到這樣的婆母?」
說著,他又湊近了些:「別擔心,我覺得,我母親應該很喜歡你。」
明黛覺得他在挑逗,別開臉:「我只是略有感慨,你別胡說。」
秦晁察覺她的抗拒,並不逼迫,往後退了退,岔開話題:「什麼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