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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有個猜測，但需要對方親口承認。

    木橙無聲嘆氣，他側頭朝後面輕聲問道：「現在可以說嗎？」

    曾安轉身慢慢地走進來，同時將臉上的口罩除掉，一張下半部分坑坑窪窪的臉大咧咧地露出來，周鵬和汪弘明瞳孔收縮一瞬。

    「曾安？」周鵬驚呼，前晚和藍可可開完會後，他收集了很多眼前這位消失的關鍵證人的資料。

    汪弘明首先想通裡面的彎彎道道，他鼻孔噴氣笑道：「怪不得，我還想小伙子你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圖什麼，原來早就和曾安串通好。」

    「你一直在瞞著我們警方，知情不報真是太膽大了，而且你不是我們警務人員，一直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嫌疑人待在一起，甚至跑到我們的行動現場，要是發生什麼意外誰負責？！」

    周鵬皺眉嚴厲地批評，刑警乾的活十有八-九都危險，要是在行動中牽連到無辜生命，他們該怎麼向人家的家屬交代，又怎麼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剛才你也聽見我和汪局的話，想你這麼聰明知道可可也在山上，我現在暫時不管你和曾安混在一起的意圖是什麼，曾安此刻起必須和我們在一起，但接下來的路你不能再跟我們上來！」

    木橙少年心性，哪怕性子沉穩但憋了這麼多天沒和別人解釋，現在被人拒絕質疑，他脾氣也上來。

    「如果不是我發現有人跟蹤你們，周隊長你覺得當時你們能逃脫成功嗎？」

    沉默許久的曾安也在一旁補充：「小橙說得對，如果不是他來救我，我早被許郜那群人殺死，那當年可可父親死亡的真相就再沒人知曉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拒絕我這個局外人的幫助，怎麼沒想到誰能這麼準確地掌握你們的行車路線，周隊你們應該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了。」木橙抱臂道。

    周鵬腦海里閃過兩個人的名字，他垂下的手漸漸握實。

    突然，汪弘明笑眯眯地插話：「好啦，多大點事，小伙子車技好呀，帶上他也不是不可，關鍵時候還可以帶我們逃命。」

    「汪局，可是！」

    「沒什麼可是，有時間在這兒爭執還不如抓緊時間上山。」汪弘明起身拍拍周鵬的肩膀，「出事了我會擔起所有責任。」

    「木橙是吧？看來你對警察生活很嚮往哦，接下來就要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汪弘明依然掛著笑容轉身看著他。

    「我對警察生活不怎麼嚮往，但是對某位藍姓警察挺嚮往的。」木橙咧開嘴回答，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哈哈哈哈。」汪弘明朗聲大笑。

    周鵬又氣又笑，走近捶了他一拳，「臭小子，走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融。

    *

    木橙一行人登上清若山時，藍可可等人跟在曾凡茗的後面徐徐行走，他們走在一條與上山完全兩個方向的路上。

    簡單地比劃一下，就是木橙他們在山的正面上山，而藍可可等人是從山的後面下山。

    一行人走在鮮有人走動的路徑，蔥鬱茂密的林間中，臨到傍晚，濃密的枝葉擋住了天空的餘暉，光影稀薄地投射在地上走動的各色鞋子上。

    「曾副隊，我們為什麼要走這邊，感覺人好少。」尹福藏不住話，他將心中疑惑問出來。

    「剛才爆炸發生後，將市區通往清若山的路給炸毀了，為了趕時間下去，我帶你們從另一條路下山。」

    藍可可看著前後被十多人圍起來的隊伍，她拉了拉尹福的手腕。

    尹福立馬會意，他感激道：「那太好了，我還害怕下山時會遇上張春周安排的人，現在看來挺安全的。對了，我們這條路下山可以去哪裡，不是只有一條來清若山的路嗎？」

    走在最前方的短髮女人眼睛閃過一絲不耐煩，「去齊城，山里還有路去齊城。」

    話音一落，高亢喜慶的鈴聲從尹福口袋裡傳出：「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

    一首《好運來》成功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林深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見尹福掏出手機後身體迸發出強烈的喜悅。

    「喂，偉哥你們沒事吧？」曾凡茗驚愕萬分，她轉身大步地走過來，揚起手竟是想將尹福手中的電話拍掉。

    藍可可和陳偉強同樣在驚訝的餘韻中，尚未來得及出手阻止，林深微微側身「無意」擋住了曾凡茗的前進。

    尹福這刻反應神速，他朝話筒大喊：「你姐說帶我們下山去齊城！」

    「啪」地一聲，電話被打落，「喂喂喂！」手機的男聲被草地的雜草壓沉了一大半。

    「曾副隊，怎麼了嗎？」尹福「無辜」地問。

    「看來這三人猜到了，給他們打一針吧。」曾凡茗扭頭盯著剛才攔住她的林深，冷冷地說，「這個也是。」

    「誒誒，我不和他們同一陣營的，為什麼要迷暈我？」林深大叫道，下一秒被強壯的手下捂緊嘴巴，發出渾濁的嗚咽聲。

    曾凡茗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藍可可和陳偉強，問：「什麼時候察覺的？」

    「你當時怎麼會知道尹福會在屋裡待著？除非一直在背後監視著我們。」藍可可嘲諷地與她對視。

    曾凡茗扯了下嘴角當作回應，她往草叢間走去，握槍對準還在不斷傳出聲響的手機。

    「嘭」，手機滋出火花，燒焦的味道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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