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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偉強臉色慘白，冷汗沾濕他的頭髮，緊貼著他的臉龐。

    「偉哥！偉哥！」尹福著急大喊，但無論是他還是藍可可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你究竟做了什麼，快讓他們被恢復正常！」唯一清醒的尹福提起男人的衣領，卻被他異變的瞳孔嚇得力道一松，跌坐在地上。

    不知何時起，男人的瞳孔各分成了兩個，雙目四瞳。

    四周再次恢復靜謐，偶爾有搶食完食物的鳥類吱吱喳喳地鳴叫，好奇地立在翠枝間觀察地上的幾人。

    「原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並不愛你，還嫌棄你長得醜呢哈哈哈。」男人像剛才對待二人那般，說出尹福心中對過去最在意的事。

    人沒有想像中堅強，大家就像是搖搖欲墜的積木塔，只要抽出一根，「嘩啦」一聲意志全崩潰。

    男人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已經喪失了心智，他悠然地站起來，舌尖抵著腫脹的臉頰，倒吸一口涼氣，「嘶，這女人真夠辣，嘿嘿，可惜要等到今晚才能知道她的滋味如何。」

    邊說著話，他邊站到還緊閉雙眼的陳偉強跟前，被手銬禁錮的雙手在他的口袋裡摸尋著，「我記得鑰匙好像在這裡。」

    「不好意思，在我這裡。」身後突然冒出一把聲音。

    男人驚愕地扭頭，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藍可可喘粗氣說道。

    「藍妹妹，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尹福驚喜且十分有活力的聲音隨之響起。

    藍可可這麼快恢復神智已令男人驚訝，但尹福完全不受影響的狀態讓他徹底懷疑自己的能力。

    「你剛才沒有迷失？」他驚呼一句。

    「我被你嚇到倒是真的。」尹福扶著有點虛弱的藍可可，「什麼亂七八糟的的鬼話，我女朋友愛不愛我需要跟你講的嗎？關你屁事哦！還有我丑我驕傲，丑到谷底就沒有更丑的空間了，我為什麼要介意害怕。」

    藍可可被尹福的憨憨語言逗得肩膀一直抖，「尹哥，你除了頭禿了點其實真不醜，加個發片還挺帥的。」

    「你看！我們局花都這麼誇我，肯定是你眼睛瞎了。這樣的水平還想當道長，嗐，我看坐牢數螞蟻，練練眼力才適合你。」

    臨到緊要關頭，二人表現得越皮。

    藍可可示意尹福可以不用攙扶自己，她一步步，慢慢地走到男人的面前，豎起手刀凌冽地劈去。

    在男人倒地昏去的前一刻，他聽見對方說：「張春周還沒趕來，你只不過是想藉機拖延時間困住我們，甚至今晚把我當作供品，我說的沒錯吧。」

    男人心梗了一下，計劃全被猜中。

    「抱歉，看來今晚你要在看守所里度過了。」藍可可面無表情地說話。

    她冷漠地踢動對方癱倒的身軀，確定他昏迷後，對身後的尹福說：「尹哥，你去這人的屋子裡搜索，看能不能找到些關鍵線索，我在這裡看著他還有叫醒偉哥。」

    「行，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大喊我一聲。」尹福爽快地應下。

    藍可可蹲下身，撐開男人的眼皮，兩個等圓灰金色的瞳孔並在一顆眼珠子的中央處，瞳孔勾勒出複雜的三角花紋，形狀奇詭又森然。

    剛才自己就是看了這雙眼睛，又被他說中心事才被魘住，那時她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隻骯髒的溝渠老鼠，在老家的巷子裡永無停止地跑動。

    直到某一刻，有腳步聲輕輕地從巷子口傳來，由遠及近，堅定走進黑暗的街區。哪怕她擦過那人的腳踝跑走，他也只是瑟縮了一下，很快又繼續往深處走去。

    再過了幾刻鐘，藍可可藏在石板下露出血色的眼眸，看見男孩摟著一個女人從深處走出，潔白的月光灑在女人布滿淚水的臉上。

    那是她。

    他們很快越過藍可可離去，快要消失在盡頭時，男孩若有所思地回首望向石板於黑暗中的方位，輕聲地對苟活於黑暗中的她說：「這裡不是你的家，跟我走吧。」

    「吱吱吱。」——「好，我跟你走。」

    藍可可顫抖地睜開雙眼，看見與她相對的尹福驚喜地望過來。

    她終於恍悟，原來是木橙令她能夠再次站在陽光底下。

    插pter 114

    「偉哥，想想還在海城等著你的家人，你的妻子、兒子和女兒，現實還有很多你不能捨棄的東西，過去的意義是為了成就現在的自己。」

    藍可可拍了拍陳偉強的肩膀，「該醒來了。」

    陳偉強的眼珠子瘋狂轉動，頻率越來越快，直至某刻唰地瞪大眼睛。

    他劫後餘生地大口大口呼吸，道：「謝謝你叫醒了我。」

    話沒說完，小徑處又傳來草葉間拂動的聲響，二人提起心盯緊聲源處 ，擔心會不會又是張春周的人上來。

    突然，一個剪著利落男生頭的女人走出來，她一身蜜色肌膚，堅毅的眉眼如鷹隼般直射而來，看見他倆後周身凌厲的氣場才驟然一松。

    「惠山市局刑偵支隊副隊長曾凡茗，曾余達是我父親。」

    她走上來，厭惡地盯著地上的男人，「因為你，究竟死了多少個無辜的人。」

    陳偉強率先反應過來，他連忙問道：「你是周隊的姐姐？是他通知你過來的嗎？」

    曾凡茗默了片刻，她啞聲說：「他通知我帶隊先過來這邊支援你們，我原想和他一起走，但時間太緊迫了，他讓我們先走，等我們來到山腳下，就聽到後面傳來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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