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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40:11 作者: 孤雛
    匕首遠離脖子約2秒,這短短的時間足以讓木橙抓住生機閃躲開,就在木橙往左側跑去時,匕首已經往前一划,尖端正好對準藍可可的方向,她抬起左手臂一擋,強忍著疼痛反手握住他的上臂。

    然後用力拉動曹貴的身體向前,匕首此時正對著脖子的左側,如果曹貴用力橫刺,尖端將直接捅進她的脖子裡。

    但藍可可藝高人大膽,她利用極短的時間差,在二人幾近同步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時,她右手成手刀狠狠劈向他的頸部,曹貴吃疼握刀的力道鬆了一些。

    她原握住對方的左手沒有鬆開,而是用力向左扭動他的小臂,同時彎膝右腿狠狠往前一掃,對方身體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藍可可迅速抓起他手中的刀,正要掏出槍準備直指地上的男人時,曹貴火速爬起朝著她撲去,兩人滾倒在地,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暫時壓制了藍可可的力量,拖延了她的活動。

    但藍可可反應飛快,她握住拳頭使勁往對方柔軟的肚腹砸起,同時曲膝頂向他的膝蓋關節處,然而曹貴強忍著疼痛也要死纏著藍可可。

    眼看他的手要伸向她手中的槍時,藍可可果斷一把將武器推遠,槍枝剛好推到了木橙的附近。

    藍可可朝著他喊:「拿起槍,不要讓他奪走!」

    這時,樓下的數名家屬已經趕上來,眼看曹貴和藍可可打鬥糾纏在一起,他們驚慌地拿著手中的利刃走向二人身邊。

    木橙趕緊拉開保險栓,朝著眾人大喊:「別動!」

    槍口指向那些人,眾人漸漸停下動作,甚至連藍可可和曹貴都分開,藍可可不安地看著木橙,說:「木橙,把槍給我。」

    她慢慢地走向他那邊,地上的曹貴擦開嘴角的血,語氣陰森地說:「小橙,想想木慈,那些人不值得去救!」

    木橙沉默不語,藍可可心裡猛地一跳,她回首大罵一聲:「住嘴!」

    緊接著她語氣溫和地對木橙說:「木橙,不要試圖踐踏司法的底線,錯的東西應該交給法官來判,我們不能因為受個人情緒的影響而去做違法的事,只有法律可以儘可能地保持公正。」

    曹貴撐著自己尚好的左腿慢慢起來,他譏笑道:「公正?你以為我沒去嘗試信任過你們嗎?就在木橙的弟弟木慈出事那時候,我知道了我兒子當年被害的真相,我想警察會幫我們的吧。

    結果呢,你們因為怕得罪杜家的權力,無視我們的證據,法院甚至是維護起施害者,我們嘗試網絡發聲全給你們給鎖了,這就是司法的公正?」

    「小橙,這種公正你還相信嗎?」

    插pter 75

    \」你的臂膊抱滿,你的頭髮濕漉,我說不出話,眼睛看不見,

    我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我什麼都不知道,

    望著光亮的中心看時,是一片寂靜。

    荒涼而空虛是那大海。\」--艾略特《荒原》

    陳小清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警察們奔跑忙碌的身影,某台電腦上正在直播藍可可和綁匪們對峙的場面。

    某些東西一觸即發,她忽然想起周五那天她看的那首詩後面的內容。

    原來四月真的是最殘忍的一個月啊,它殘忍地撕開社會的偽裝,逼使嬌嫩的鮮花知道他們真正的生長環境——所有人都真實地生長在枯萎的荒原中,到處都是寂滅和痛苦。

    ……

    木橙徹底僵在原地,他整個人開始有發抖的跡象。

    藍可可語氣苦澀地說:「不是這樣的,木橙,不要聽他這麼說……」

    曹貴兇狠道:「小橙,你還是要相信他們嗎?這個社會他媽的就是病了,每個人都病了,好不了!就算我將我們孩子的事發出去讓陌生人看到,那又怎樣?網際網路只有7天記憶,我們的苦難很快被明星小打小鬧的新聞給蓋過,還有人記得我們嗎?

    我知道我家窮,我兒子想和其他小孩玩,他們都不樂意,你們不和他玩就不玩嘛,為什麼……為什麼要害他的命!每次我站在這裡回頭看著這條大江,我就總想到我兒子掙扎在水裡,不停撲騰卻沒有一個人救他的場景……」

    附近站著的受害者家屬們都在哭泣,被人背上來的喬大力哭著說:「沒錯,你們說死人不該和活人計較,死了就死了不能為難活著的人,所以死人就活該為還活著的人讓出生存的權利嗎?

    可我孩子怎麼死的你們有誰還記得!只要還活著,他們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諒,憑什麼?他們的孩子是孩子,我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

    曹貴大手抹開流下的淚水,「那些人渣就不應該救,這個社會很不公平,它逼使人去屈服這種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們連最純潔的校園也要玷污!只要有濫用公權,濫用金錢,濫用暴力的存在,他們就能活,這個社會就好不了。小橙,這個病了的世界你還相信嗎?」

    不知不覺間,木橙已經淚流滿面,他又想起了木慈死去的一幕,了無聲息的屍體與曹貴殘忍的話混合在一起,他失落地後退一步。

    聽到這些絕望自喪的話,藍可可的怒火蹭蹭蹭地上升,她握緊拳頭,轉身狠狠往曹貴的臉頰揍去,「你他媽給我住嘴!這是什麼狗屁言論!」

    她拿出手銬直接反手拷住了他。

    胸腔上下漲落,汗珠曬落在泥灰中,她起身環顧那些神情悲愴的受害者家屬,一字一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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