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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40:11 作者： 孤雛
陳小清眼睛通紅但沒有哭出來，同桌擔憂地看著她沉默地攤開紙條又慢動作撕碎它。
她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習題來做，再沒有其他動作，同桌瞥了幾眼收回目光，也抓緊時間專注於自己的學習。
二十分鐘過後，尖銳的下課鈴聲響起，隨之是愉悅的放學音樂聲，伴隨著音樂聲的節奏，同學們快速地收集自己的學習用具，書本就讓它們癱放著，抓緊時間去吃飯洗澡，回來就可以繼續複習這一頁的內容。
陳小清待在教室里遲遲未動身，她成了班級里最後走的幾個人，外面的雨遲遲下不來，但烏雲越積越厚，一場滂沱大雨即將到來。
她起身體貼地給班級里的窗關上，只留下不大的縫來透氣，從書桌邊的掛鉤處拿走綁好的雨傘，走出了教室。
她慢慢地走到食堂吃飯，來的時間太晚了食堂的好飯菜都被人搶光，剩下的都是些挑剩的沾有肥大米粒的菜。
陳小清嘆了口氣捧著空飯盒轉頭離開，中途遇見同樣是來晚吃飯的同班同學，「小清，你也沒吃飯啊，要一起去小賣部買吃的嗎？」
二人結伴走進涌過一波人潮的小賣部，陳小清禮貌地說：「阿姨，給我來個金湯肥牛桶裝面。」
「小姑娘，學習這麼勤奮啊，現在才去食堂肯定沒什麼好飯菜嚕」唐笑盯著她手上的飯盒，笑著問，「今天不吃麵包啊？」
「嗯，吃膩了，想吃一下泡麵。」陳小清客氣地一笑，付完錢回頭對同學說，「買好了嗎？我們在食堂里吃吧。」
「嗯嗯，快買好了，你先去裝熱水泡著。」
……
等到陳小清和同學吃完東西回到教室，雨才徹底落下來，磅礴的水汽如煙如霧，飛濺到教室外的長走廊，流下一灘灘水漬。
幸好窗戶被關得快，雨水沒有飛濺進來，同學們陸陸續續回來，見自己的書本沒有被淋濕，紛紛為事先關好窗的陳小清道謝。
杜柏東晚讀結束後才來，這麼大的雨很多人原以為他不會上晚自習的，但沒想到他還是到了，見他無所事事地隨意翻看書本，時不時抬頭對著陳小清窈窕的腰背走神。
一眨眼，第三節晚自習下課，時間來到10點15分。
陳小清多留了十分鐘才離開，一走出教學樓，撐著黑傘留意地上隱形了一般的水窪，小心翼翼地繞過去，走到門口已經是十點半的事。
她慢慢行走著，周圍人已經不多，突然一道黑影沖了過來，他笑嘻嘻地摟住陳小清的細腰，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對方的禁錮。
與此同時，小賣部只有唐笑一人在忙著，有和他們夫妻倆關係好的學生問：「阿姨，木叔叔呢？這麼忙怎麼不見他出來幫忙呢？」
布簾後的小間不停傳來咳嗽聲，唐笑解釋說：「我老公今天下雨可能被冷著了，現在一直咳嗽，我讓他進去休息會兒，也免得傳染到你們，沒事兒，就忙這一小會兒就下班了。」
「行吧，那木叔叔是要好好休息的。」
杜柏東拖著陳小清往偏僻的地方走，他小心翼翼地躲開人群，但沒注意到有一輛頂著藍色雨蓬的小電驢慢悠悠地跟在後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因為雨太大這車才開得慢一些。
就在杜柏東帶人經過一條小巷準備到對面的賓館時，身後有人戴口罩衝上來，用浸有□□的毛巾捂緊他的口鼻，劇烈掙扎只會令身體更快吸收氣體，數秒後1米75高的男生軟綿綿地倒在神秘人的身上……
蒙面人和驚慌失措的陳小清對視一眼，看到熟悉的雙眼，她身軀一震，雙腳發軟跌倒在滿是污水的地上，茫然地看著對方拖著杜柏東離開巷子口。
她拿出手機在電話按鈕里輸入了「110」，手指還要按落在撥號鍵上。
黑傘被人撞倒在地上，冰冷的水珠落在發亮的屏幕上，漸漸積了一團，占據屏幕的三分之一面積，陳小清看著「110」三個數字在水團下變形，端正的字體慢慢失真。
她咬緊唇瓣，狠狠地關上手機塞到自己的衣兜里，站起身重新拿回黑傘，一步一步朝著與蒙面人相反的方向離開。
蒙面人臨走前說了一句話，他說：「你要好好讀書。」
*
人對兩年前發生的事能記得多少？具體到某一天某一個時間段某一個地點的記憶能記得多少？
答案是一般人很容易就喪失掉這些瑣碎的記憶，除非是發生在你周圍和自身極其深刻的事。
李東當年出事的地方沒有採集到有用的信息，有人還記得那時發生的意外，但也僅僅是集中在當時鬧出來的轟動，對於停在路邊的汽車完全沒有印象，有人乾脆忘記了這個與自己生活無關的瑣事。
陳偉強他們又用了幾天調查另外幾個混混出事的地方是否有黑色小車和輪椅男人出現過，但還是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交通部那邊果然也是沒有這兩年喬大力的出行記錄。
新的線索徹底斷了，就像石沉大海一般無處可尋。
陳偉強只能拿著李東的口供，先帶兩個小的回海城跟進案子，他們來S市有4天了，而目前一切線索都指向喬大力是嫌疑最大的，但警方始終找不到喬大力犯罪的確切證據，就連李東的口供也無法確定當年的意外就是他害的，只是給他加重更多的嫌疑而已。
拘捕需要完整的證據鏈，而警方現在卻連嫌疑人的行蹤都掌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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