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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現在明顯是要去跟其他人約會的樣子，放在門衛室里還熱著的飯大叔遲遲不敢將它送出去，他遲疑地問：「是出去和別人跨年？」

    「嗯，是的。」

    「哦哦，玩得開心點……」大叔看著她點頭後逐漸走遠的身影，忍不住又喊話，「誒，小藍警官，有人在惦記著你。」

    藍可可頓了頓，然而並沒有轉身問大叔這樣說的緣由。

    她走到石懷瑾的車前，禮貌道：「你好，我叫藍可可，是你表哥的同事。」

    石懷瑾回神，被自己傻愣愣的反應鬧了個滿臉通紅，他壓抑心中澎湃的心情，笑道：「你好，我是石懷瑾，很高興認識你。」

    ……

    一路上對方都儘量找話題和她聊天，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風趣幽默的人。

    對待女生的距離控制得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的同時又能讓人感受到滿臉春風的舒適感，哪怕連她偶爾提及幾句的案件都能給出新穎獨特的解釋，也很支持她的工作。

    如果她心理沒有障礙，真的很容易在第一次見面給他打滿分。

    吃完西餐，沿著環海路看海兜風，回到小區門口時已經將近12點了。

    石懷瑾跟著她下車，微笑地看著她，他的臉在柔和的路燈下看起來格外俊秀，他輕聲說：「今晚謝謝你，我過得很開心。」

    藍可可垂頭沒說話，突然一股雪松和迷迭香混合的香味滿面而來，石懷瑾突然輕輕抱住了她。

    藍可可連忙後退。

    她急需一道清新的檸檬香驅走過分厚重的木質香，在耐心快完全消耗之際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藍可可沒有留意對方是如何強顏歡笑維持最後的體面一邊難掩失落地離開，她說完那句話後一直垂頭看著被雪白積厚的地面，她連傘都不想撐了，任由它孤零零地放置在包里。

    過了好一會兒，她凍僵的手指動了動，拿出手機發消息給陳偉強，將今晚的失敗告訴了他，字裡行間充滿了歉意。

    對方很快回復過來，安慰她沒關係，這種事也不是非要為了他讓二人嘗試在一起，其實這種問題偉哥雖然愛湊熱鬧但實際上看得很闊達。

    --其實每個人都很好，只有她不闊達而已。

    藍可可收起手機，正準備轉身回家，一雙白色球鞋穩穩地出現在眼前，有人舉著白色透明傘遮擋在她的頭上，沒有雪花的涼意貼進脖子後的肌膚，她抬眸靜靜地看著木橙。

    「你……」--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新年快樂。」天空中響起煙花炸開的聲音，藍可可抬頭凝望他時，將他身後高處的燦爛煙花也一併收入眼眸深處。

    散開的火星子成了金黃的光點，天空變成深海，它成為深海面上飄撒的靈動和唯一的光彩，深海下壓抑的靈魂正仰望頭上的銀河萬象。

    光是燈塔的魂，正引渡迷途者回到岸上塵世。

    藍可可呢喃道：「新年快樂。」

    插pter 36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聲新年快樂？」藍可可輕聲問。

    「不是，我現在沒地方可去，想你能收留我一晚。」木橙不好意思地看著她。

    「？？？」

    藍可可有種不祥的預感，問：「學校呢？」

    「12點，早就過門禁了。」

    藍可可太久沒當學生，一時忘記大學生是有宵禁的。

    「出去開個房？」意識到話說出來有歧義，連木橙聽完眼睛都瞬間亮了一下，「不不，你出去開房睡一晚不行嗎？」

    亮光暗下，他摸摸鼻子道：「忘記帶身份證了，連網吧都去不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藍可可有點懵圈，她不再說話，低頭就往自己包里找證件，想著用自己的身份證給他開一晚。

    木橙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找東西，幾分鐘過後，她面無表情地抬頭說：「走吧，去我家。」

    身份證給她落在執勤服里，掛在了分局更衣室，藍可可現在有點不好意思回去，前腳剛和陳偉強道歉，後腳又回局裡，萬一被偉哥看到他倆那就更尷尬了。

    木橙興沖沖地大步一跨與她並肩，門衛大叔笑眯眯地看著他倆經過，心想小情侶又和好了，祝福道：「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二人異口同聲。

    -

    藍可可的家住8樓，因為工作調到了城南分局，她在這邊租了一套房子，平日裡除了文迪偶爾上來之外，基本沒人來過她的屋子。

    木橙是第一個異性。

    屋子裝修是複式單人公寓，樓下是客廳和洗手間，廳中放置一張金屬單人搖椅，旁邊的灰霧藍色布藝沙發透露出主人的冷淡性格。

    如果繞著木質樓梯上去可以看見屋主人的大床，床邊排著一列金屬杆子，上面放滿了色彩偏暗調的單衣，還有些沒收拾的物品隨意地落在木板上。

    藍可可找了一雙對她說稍微有點大的藍色棉質拖鞋遞給了木橙，「沒有備著男生的鞋子，你將就著穿。」

    黑色長襪塞進拖鞋裡，露出一截突出的腳跟，配上一雙精瘦的長腿看起來十分怪誕。藍可可彎腰換鞋時看到這幕走神了一下，她的拖鞋是灰色的，看起來與木橙腳上那雙也是十分相配。

    「你隨便坐坐，要喝什麼嗎？」

    藍可可先走進去，脫下外套隨手掛在沙發旁的木質衣架上，打開了暖氣，她回頭看著木橙穿軍綠色衝鋒衣版型羽絨服，眉頭微微起伏，「外套脫了吧，掛衣架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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