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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念第二遍，班長急忙說了句：「老師，洪全輝請了一周的假。」

    「臨到期末還請假，這學生看來對考試很有把握嘛。」

    眾學生聽著齊教授的無情嘲諷紛紛低下頭害怕被教授注意到，他最討厭學生缺勤，一生氣就愛點名叫人回答問題。

    木橙聽到齊教授的話，突然從洪全輝想到了陳旭，他昨晚回來心情不佳，都忘記問了班長有沒有對陳旭談過心。

    雖然按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反倒像要被心理輔導的那個人。

    木橙和室友的位置在第二排，第一排基本沒人坐，所以第二排默認是最接近「天堂」的位置。

    木橙微微側頭想找到陳旭在哪裡，看見他一如既往在第一排最右的角落坐著，身邊也沒人和他一起坐。

    老師們看習慣了有個異類愛坐在基本沒人坐的第一排邊上，這個位置看黑板要一直扭著脖子，又沒幾個學生願意坐那麼近接近老師。

    兩年多下來，也就只有寥寥幾人會坐在那個位置。

    老師們也懶得管這些學生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要有人坐著聽課就行了，管他坐哪裡。

    木橙盯著陳旭的背後，他正靜靜地在翻著書本做筆記，偶爾抬頭看著前面的PPT。

    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估計班長找他聊過了吧。

    木橙的注意力放回書本上，他突然又抬頭看看第一排的另一邊角落。

    沒人。

    他拿支筆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人家班長剛剛才說了洪全輝請假，自己怎麼就忘了。

    平時全班就只有洪全輝和陳旭二人愛在第一排邊上坐，只不過隔著兩邊，中間大塊空位成了楚河漢界。

    今天洪全輝不在，左邊的角落沒人。

    第一排就只有陳旭孤零零地坐著。

    木橙有點不習慣，盯著陳旭的側臉覺得今天的他看起來特別可憐。

    悲傷的情緒會傳染，他思及了很多事情，不經意間，眼眶溢起薄薄的水霧。

    正在激動講課的齊教授驀地留意到坐在前面最中間的男同學，而他正眼紅紅的看著自己，眼睛還偶爾閃著淚花。

    心裡嚇得咯噔一跳，再不動聲息環看一周。

    那些學生聽他課依舊是如聞天書一般。

    齊教授開始懷疑自己講課是太兇太快了嗎？都把可愛的學生都給嚇哭了。

    他開始憋著氣，語氣溫和地講課。

    後排低頭玩手機的學生耳邊不再響起齊教授高亢的嗓音，疑惑地抬頭對望，渾身不得勁地抬首目睹齊教授正「溫柔」地講課。

    眾人紛紛打了個冷顫：齊教授求求你還是恢復正常吧，你這樣看起來更可怕了。

    數十個學生忐忑不安地上完2節大課，迅速收拾書本離開教室，就怕齊教授又做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木橙打不起精神，他等到大部分人離開才收拾，這動作落在齊教授眼裡充滿了悲傷。

    他硬生生停住走向門口的腳步，拐向木橙那邊方向。

    「同學，老師是不是講課太快你們聽不懂啊？」教授有史以來第一次自我反省。

    「啊，沒有啊，老師講得很好。」木橙有點懵。

    「這樣啊……其實你們有哪些不明白可以私下來請教我的。學習太辛苦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先走了哈。」齊教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難得有了師生愛的感覺。

    馬辰震驚地看著木橙和教授「有愛」互動，等教授走遠了，驚訝道：「霧草，教授轉死性啦？對人這麼溫柔，太可怕了，我還是習慣他凶凶的亞子。」

    *

    「哎，快走了木子，之後還有課。」馬辰這次聰明了，打發兩位兩個室友先去教室占位置，他和木橙慢點過去。

    等趕到另外的教室終於坐到了後排，隔著密密麻麻的背影，木橙看到陳旭清薄的背，心底鬆了一口氣，暗暗感嘆怎麼自己最近這麼關心他。

    一節課下來，木橙有意無意看了陳旭好幾眼。

    有一次看見他竟然掏出手機滑動屏幕好一會兒，手指飛快地敲打屏幕，估計是回復別人消息，又過了一會兒手機才放下抽屜後，木橙望見他仰頭看著黑板的嘴角揚起小小的弧度。

    是看到什麼消息這麼開心呀？平常都沒見過他笑……

    本來今天馬辰就特意分神留意木橙的情緒，順著他的目光看見好友竟然盯了班上的怪咖男好幾次。

    他內心再度震驚：木子今天怎麼回事啊，究竟做了什麼惹到教授對他關愛有加，還是因為告白失敗心理扭曲到要學人搞基？

    鋼鐵直男馬小辰悄悄將自己矜貴的屁股往椅子邊邊挪開，低聲問木橙：「你幹嘛一直盯著陳旭看？」

    木橙收回目光，不解地問：「為什麼陳旭被我們說是怪咖啊？我發現自己都沒他有過交集……」

    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大學不同高中，班集體不會特別緊密，但點頭問好，偶爾聊天的社交行為還是有的。

    可偏偏自己和陳旭同班2年多，他覺得對方就像在班裡隱形了一般，慢慢地他也忘了有這人的存在一般。

    還有他為什麼會被人叫做怪咖？好像是因為大一那一年陳旭發生點什麼，但過太久了，他現在都忘記了究竟是怎樣的事了。

    記憶中也有和他親密的人被他人稱為怪咖，木橙眼神的色彩慢慢黯淡。

    --矮他一頭的小男孩在操場上笑著奔跑，他迎著夕陽笑得很開懷，橙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好似隨時就要往後一跳倒入一片橙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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