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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37:23 作者: 禾映階
蘇晝覺得這傢伙在公然開車,可他沒有證據!
兩人難兄難弟,相對而坐,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良久的沉默過後,靳恩亭冷冷地說:「她的辭職信你批了吧!」
他把一顆真心捧給她。她不但不珍惜,還摔個稀巴爛。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她不是要辭職回老家嗎?不是要和他斷了嗎?
他成全她!
——
回到自己房間,靳恩亭胸腔里的那股火氣非但沒消,反而越燒越旺。
床頭柜上擺著他那晚沒送出去的戒指。他嫌礙眼,一股腦甩進了垃圾桶。
他氣鼓鼓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懸在上方的吊燈源源不斷往外輸送刺目的光線,刀尖一樣扎著他的眼珠子。
他和程新余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的臉,她的聲音,她或哭或笑,嬌嗔低羞,撒嬌求饒,一幀幀熟悉的畫面,就跟放電影似的頻繁湧現他腦海。記憶鮮活如初,她好像就在自己面前。
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躁,怎麼都疏解不了。
他今年三十二歲,而立之年,遇事一向從容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一個女人氣成這樣。
所有的修養和素質通通見了鬼。生起氣來跟小學雞一樣幼稚,毫無形象可言。
以前見蘇晝被嚴瓊吃得死死的,時常暴跳如雷。他還總笑話好友沒出息,被個女人拿捏成那樣。
如今想想他還是太天真了。
跟程新余比,他那兩位前任簡直弱爆了。這姑娘才是他的死穴。能讓他戀愛上頭,高興得找不著北,恨不得把命給她。也能一下子將他打入深淵,讓他惶惶不可終日。
他真該好好謝謝老父親,給他送了份特等獎。他這輩子算是交代給程新余了。
癱了一會兒,靳恩亭認命地爬起來,從垃圾桶里撿起戒指,擦乾淨,放回原位。
***
兩個月後,汀蘭。
汀蘭是贛南的一座小城,客家人聚居地。汀蘭全市,客家人占95%以上,堪稱「客家搖籃」。
比起青陵,汀蘭只是一座小城。可小城也有小城的韻味。這座小城有著八.九十年代的氛圍感,歷史的積澱感厚重而濃郁。
汀蘭境內有好幾個客家自然村,已經被列入國家重點文物保護行列。當地政府耗費無數人力財力修繕、保護、開發,其中有幾個村子已經對外開放,吸引了許多遊客前來打卡。逐漸演變成了網紅景點。
這幾個客家自然村帶火了汀蘭的旅遊業。程新余家所在的江汀鎮距離這幾個村落很近,也受到了很大的輻射帶動作用。從去年開始鎮上的遊客明顯多了起來。疫情全面放開後,遊客激增,鎮上新開了好多家酒店民宿。
程家酒坊就開在江汀鎮鎮上。鎮上都是自建房,臨街的房子都是差不多規格的三層小樓,外牆刷著白漆,每家店的招牌都是當地政府統一設計的,只是換個字。
一樓當了門店,二樓三樓自住。樓房後面是翻新過的老屋,冬暖夏涼。老屋裡擺了幾十口大缸,缸里都是發酵的穀物。這裡是燒酒誕生的地方。
程新余每天就圍著門店和老屋轉。她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她是個行動派。給蘇晝發了辭職信後,她第二天就找房東退租了。屋裡的東西能寄的,讓郭欣然替她寄回老家。不能寄的就讓郭欣然看著處理。
她突然辭職,郭欣然氣得跳腳,大罵她不講義氣。她對著電話可是哄了好久,才把郭大小姐給哄住。
自從辭職回老家後,程新余就開始學著接手酒坊的生意。父親剛動完手術,一直在養身體。酒坊全靠母親撐著。她在母親的帶領下慢慢上了手。
春夏兩季是酒坊的淡季。尤其是夏天,生意最慘澹。她剛接手,也能有個過度,還不至於會手忙腳亂。若是碰到旺季,她新手上路,必然一個頭兩個大。
生活回歸了正軌,她慢慢適應了老家的生活節奏。白天在酒坊忙忙碌碌,晚上早早就睡下。不熬夜,不點外賣,偶爾早起跑跑步,主打一個健康生活,連皮膚都變好了。
以前那麼抗拒回老家。如今還不是在老家生活得好好的。人一旦跨過那道坎,一切的排斥也就不復存在了。
兩個月過去,程新余手指上的傷口早就結痂了。可傷疤卻消不了,淡淡的一條痕跡,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可它會一直存在。
每次看到這條疤,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靳恩亭。怕自己後悔,走回頭路,她殘忍地刪掉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逼自己忘掉他。
一切戛然而止,他們都回到了彼此本來的位置。他是他,她是她,再無瓜葛。
成年人的感情大抵就是這樣的,突然聚首,又突然分開。不聯繫,不打探,各自緘默,自然冷卻,形成一種冰冷的默契。
很多關係走到最後不過相識一場。
倦鳥歸林,你我自甘認命。
至於兩個月前,在網上鬧得轟轟烈烈的樊林新品抄襲事件,最終也水落石出。設計部一名設計師將設計稿賣給了對家公司啟源,致使兩家公司新品雷同,釀出風波。
樊林在此時事件中全身而退。靳恩亭第一次公開面對媒體發表聲明——
「尊重原創,是尊重創造的意義。在當下這個環境,抄襲頻發,原創不易。樊林燈具始終尊重原創,並堅定的維護原創。願原創盛大、輝煌、持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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