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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37:23 作者: 禾映階
光看這個招牌,程新余就知道這是一家飯店。
這人幹嘛呢?又請她吃飯嗎?
原諒她現在對吃飯都有心理陰影了。
靳恩亭熄了火,側頭對程新余說:「到了。」
程新余卻沒動,安全帶也不解。她固執地說:「我不餓。」
靳恩亭斜她一眼,「我餓了。」
程新余:「……」
作者有話說:
晚上加班到九點多。到家後趕了一章出來。有點糙,明早再修。我實在太困了,要先睡了。
第16章 第16頓飯
◎「我改主意了。」◎
第16頓飯
三杯兩盞, 聽名字是個飯店。實際上是個中式小酒館。
裝修非常復古,煙火氣與侘寂風融合,檐下的招牌很有深夜食堂的感覺。店內隨處可見書法和塗鴉, 自由散漫,狂放不羈。
大雨淋漓未歇, 酒館內食客不多, 零星三四桌,散落四處。台上駐唱歌手抱著一把電吉他深情演唱一首旋律優美的英文歌。
程新余聽不出具體是什麼歌兒,只是覺得這歌怪好聽的。
靳恩亭明顯是熟客, 店員一見他就主動問:「靳先生,還是原來的位子嗎?」
靳恩亭點了點頭。
店員將兩人帶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窗外就是鱗次櫛比的居民樓。萬家燈火絢爛,亮如白晝。
靳恩亭低頭看著菜單,問對面的人:「有忌口的嗎?」
程新余坐得板正,雙肩筆直,拉出了利刃流暢的線條。
她慢條斯理地回答:「我螃蟹過敏。」
他不禁抬頭看她, 「所有的蟹類都不行嗎?」
「只要跟螃蟹沾親帶故的都不行。」
靳恩亭:「……」
「可惜了,他們家的熟醉大閘蟹是招牌,味道一絕, 本來還想讓你嘗嘗的。」
程新余:「……」
招牌菜就是大閘蟹, 那她可真沒口福。她的體質隨母親, 自小就對蟹類過敏。五歲時,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吃了河蟹。當晚就起了一身疹子, 高燒到40度, 全身奇癢難耐, 差點休克。父母都被她嚇壞了。打那以後, 她就沒碰過螃蟹了。而程家的飯桌上自然就再也沒出現過螃蟹。
靳恩亭又問:「那蝦呢?」
程新余:「蝦沒問題。」
他做主點了些涼菜和燒烤,外加一壺米酒。
「他家的銀耳米酒很好喝,不過後勁兒很大,你待會兒少喝點,我可不想送醉鬼回家。」
程新余:「……」
不知道是不是酒館裡的氣氛放鬆,程新余緊繃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肩膀自然地塌下去,語氣也多出了幾分漫不經心,「小靳總,你可能不知道我家是開酒坊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酒量很好,一般的米酒根本醉不倒她。
靳恩亭不知想到什麼,眯了眯眼睛。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所以那晚你根本就沒喝醉。」
不過就是情出本心,借酒放縱罷了。
程新余:「……」
程新余暈死,好端端的怎麼又提到那晚了?繞不開那晚了是吧?
她怕面對靳恩亭,就是怕他揪著那晚不放,動不動就幫她回憶細節。一出意外,她都後悔死了,只想趕緊忘記,讓一切翻篇。可他偏偏不順她意。
這話她沒法接,只能低頭裝死。
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程新余茫然地看著他,「說什麼?」
靳恩亭:「不是說你家開酒坊的?賣的什麼酒?」
程新余細數道:「手工釀製的谷燒酒、高粱酒、青稞酒,米酒也賣,不過量不多。」
靳恩亭:「酒坊規模大嗎?」
程新余:「不大,我爸媽是主力,另外雇了三.四個員工。我家的酒產量有限,不外銷,就本地賣賣。」
聞言,靳恩亭的思緒禁不住飄散了數秒。他想起了父親酒櫃裡的那瓶燒酒。
不等他細想,店員適時端了兩壺米酒上桌。裝在精緻漂亮的陶罐里,蓋子揭開,香氣四溢。
靳恩亭給程新余盛了一碗出來,「嘗嘗他家的米酒有沒有你家的好喝。」
銀耳混著濃稠的酒汁,表層浮幾顆鮮紅枸杞,瞧著十分養生。
這樣一個夜雨迷瀠的春夜,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酒,程新餘光看著就覺得暖胃。
她細細品一口,實誠地說:「這個好喝。」
靳恩亭不禁莞爾,「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家的更好喝。」
程新余:「這個度數不高,純粹是飲品。我家的米酒度數更高,酒勁兒也更足。沒什麼可比性。」
程新余和靳恩亭身處不同的圈子,工作、學業、生活鮮有交集,共同話題寥寥無幾。他們之間能聊的非常有限。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她熟悉,且擅長的領域,她的話不自覺就多了起來。
「小靳總,你知道嗎?江西很多地方煮米酒是要加黃珠子的。加了黃珠子米酒會呈現出金黃色,特別好看,看著就很有食慾。江西人結婚,婚宴上新人敬酒也是用這種加了黃珠子的米酒。」【注】
靳恩亭感興趣的挑了下眉,「什麼是黃珠子?」
「就是梔子,我們老家叫黃珠子。」程新余向他科普:「它的果實曬乾後剝開就是金色的。不止米酒,江西很多地方包粽子也會加這個,算是一種純天然的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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