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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12:41 作者: 若水愛蟲蟲
    剛從白色馬自達下車的諸伏景光,晃眼見著一抹黑影閃到他的身側,沒看清來人他就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這熟悉的招式,是yanagi!

    她怎麼自己逃出來了!景光當下的念頭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接應的準備他們都做好了,就等著到時候給yanagi弄個假死糊弄過組織。

    所想不過眨眼工夫,他也是個練家子,被摔後他也第一時間起了身,打算過去給她傳遞個信息。

    然而——

    柳川雲先他一步奪過了他佩在腰間的武器,接著飛速跳上了車。

    景光想跳到車身上,抓住門把手,這時出乎他意料的事發生了。

    露著無比平靜的目光,柳川雲緩緩翹起了唇角,子彈上膛,借著後視鏡反手就對景光一擊。

    別了,hiro。

    這一擊別人看來是匆忙搶車開車,一心二用,分了心沒能打准,因而只擦過了大腿。

    出來的組織成員們正好見到了這一幕,景光也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回過眸,繼續偽裝起了蘇格蘭。

    「我剛下車,還沒反應過來,」說到一半他捂著心口咳嗽了幾聲低聲說道,「被他撂倒在地,還被搶走了武器。」

    琴酒拔木倉就要對準車輪進行射擊,可惜柳川雲趁著剛才的時間已經一個甩尾拐了彎,他當下怒喊一聲:「立刻追上去!」

    基地內連續開出了好幾輛車,因著降谷零開過來的那輛馬自達被柳川雲搶走,所以被迫坐上了黑麥的車。

    黑麥的車技很好,開得又快又穩。

    換作平時他們肯定覺得坐得很舒服,可現在他們就希望組織的車追不上yanagi。

    可以的話,希望老天爺能讓yanagi躲過這一劫。

    兩旁的路線他們一直觀察著,和腦中的地圖做對比,他們發現這條道走下去的盡頭是死路!那邊是一處靠海的山崖。

    完了!

    開到了死路盡頭的柳川雲下了車,望著不遠處波濤洶湧的深藍色的海水,輕嘆道:「這兒就是我的終點?」

    她的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又嘆了口氣後,瞅了一眼自己開來的車,她無奈著垂眼攤手:「這輛不是我的呀。」

    同樣一款馬自達,很容易就認錯不是嗎?

    「系統,你覺得我還有活命的可能不?」

    系統沒有給予她回復,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賭一把,生死局,不死即生。」

    他們追得越來越近了,車的引擎聲已經入了耳,她攀附在懸崖上對準馬自達的油箱開了一木倉。

    一聲轟隆巨響過後,火焰燃燒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他們到了這裡,會因為火勢小心,也就給她爭取了時間快速往下爬。這個山崖還真不矮,上面的石塊有些鬆動,爬的時候還得小心。

    大概還有一段距離,她抓著的那個石塊徹底從山崖整體上掉落,一個沒踩穩她朝後仰去。

    被引力吸引墜落的失重感讓她猛然心悸,餘光瞄見了無邊無際的大海,她最後往崖上看了看。

    「hiro,賭我的運氣,希望有朝一日能再相見。」

    崖頂的組織成員親眼目睹了她被巨浪無情地吞沒,其中自然包括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

    這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諸伏景光內心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一顆心跟隨著她的墜落而徹底跌落深淵。眼前反覆展現著無休止的白浪,把他整個人淹沒。

    他能表現出來嗎?不能。

    連失聲痛哭的權利都不存在,因為他是臥底。

    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不停告訴自己他的命是yanagi換回來的,絕對不能暴露在組織面前。他一定要好好活著,活到報仇成功為止。

    見到她落入海中,組織還是要確定一下她的死亡。

    畢竟她逃走前,著實把組織坑慘了一把。當組織的技術人員解開她留下的另一半信息時,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

    組織的系統被不知名的病ꞏ毒ꞏ感ꞏ染,許多資料信息都毀於一旦,讓組織元氣大傷,惶惶不安一段時間。

    組織技術人員晝夜不停不斷進行搶救,加之有些資料留有備份,才不至於被毀乾淨。

    海這麼大,要找一個人不是簡單的事,景光和降谷零便提前一步製造意外,讓組織沒辦法插手去海里尋找。

    他們也派了人暗中找尋,依舊什麼都找不到。

    海太大了,一個人太渺小。

    尖銳的石頭都能被大海打磨成圓潤的形狀,和自然相比,人力渺茫。

    警視廳那邊在山崖上找到了看不清車牌的只剩空車架的馬自達,再加上落在崖邊的櫻花徽章,失蹤數日的柳川雲被確認死亡。

    萩原和松田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難以置信。

    前不久還和yanagi一起吃飯、聊天,yanagi還說萩原不講信用,說好的女裝到現在都還沒扮給她看。

    萩原當時說等過些日子,結果這一別就是永別。

    柳川雲家中除了她,沒有其他人,所以只能他們這群好友和警視廳代為操辦。

    葬禮結束的那天晚上,松田坐在涼如水的台階上苦笑著:「萩,我從來沒想過會是他先走一步,以前我還總和他吵吵鬧鬧。」

    台階有多涼,他的心就有多涼。

    萩原倚著他坐在旁邊,十指緊扣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喉珠艱難滾動著,一貫輕快的語氣也變得難受到絞在一起:「陣平,我還有個約定沒完成,到時候陪我一起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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