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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4:24 作者: 蘿櫻
    他要讓江暮陽的身體,記住他的氣息。

    直到手掌一陣溫熱,他的理智才稍微恢復了一些,低頭一看,被褥上全是鮮血。

    之前為江暮陽療傷的玉器滑落在床,上面也全是鮮血。

    「暮陽,」裴清滿臉震驚地看著滿手的鮮血,再看一看面無表情,臉色煞白的江暮陽,連聲音都開始顫了,「暮陽,陽陽,陽陽……」

    「怎麼不繼續了?」江暮陽冷眼盯著他看,冷嘲熱諷道,「吃醋了,發瘋了?活兒爛還怕人說?」

    「陽陽,不是這樣……」

    「不是哪樣?心魔就是比你厲害,比你好,比你知道心疼人!」

    「我可以學!」裴清緊緊攥著拳頭,一字一頓道,「你教教我。」

    江暮陽冷冷道,「心魔不嫌我髒,願意讓我快活,你行嗎?」

    裴清:「我可以。」

    「你確定你可以?」江暮陽笑了,抬手摩挲著裴清的唇,將血染在上面,「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裴清只覺得心口一直堵著氣,該死的勝負欲,迫使他一步都不肯往後退。

    認定了,心魔能做到的事情,他同樣也可以。

    所以,他默許了。

    默許江暮陽徵用他的唇,他的齒。

    也默許了,江暮陽的一切肆意妄為。

    ……

    「裴清,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名門正派的弟子。」

    江暮陽緩緩舒了一口長氣,終於氣消了,情緒也平復下來,他抬手,緩緩撫摸著裴清的唇,有些得意,又有些動容。

    最終都化作了一種淡淡的愁苦。

    他還是把裴清拉下了神壇,讓一個清心寡欲的正道弟子,墮——落成如今這般。

    裴清的喉嚨艱難的滾動了幾下,作出吞咽的姿態,而後,江暮陽的手指尖有了些濡濕的觸感。

    江暮陽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放在唇邊,淺嘗了一下。

    第86章 陽陽,別為難師兄了

    很久之後, 江暮陽才從嗓子底,緩緩舒了口氣。

    將裴清推開, 便自顧自地整理起了衣衫。

    索性裴清清理得比較乾淨, 也沒有弄髒江暮陽的衣裳。

    攏起衣衫之後,兩個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大眼瞪著小眼的,誰也沒有說話。

    「裴清。」

    「暮陽。」

    兩個人同時開口, 又雙雙一愣。

    場上的氣氛就更加詭異了, 江暮陽多少是有點羞赧的。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 吃人嘴軟,不管怎麼說,他剛剛才借用了裴清的口齒, 好好爽了一把。

    裴清也是個傻的,明明都察覺到了, 還不知道及時住口,以至於被灌了滿嗓子,又順著喉嚨一點點吞咽下去了。

    剛才江暮陽淺嘗了一下,味道已經非常淡了, 只怕要養上許久, 才能把精氣補回來了。

    但這些通通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江暮陽氣消了, 也不打算再冷嘲熱諷裴清了。

    「裴清,扯平了。」

    江暮陽神態自若, 說起這話來,很稀疏平常, 但他故意要臊一臊裴清, 氣消了, 也不代表原諒了,還是不能放過裴清。

    他歪過頭,注視著裴清發紅的唇,「哎呀呀,好像有點腫……怎麼辦?待會兒怎麼出去見人?」

    裴清不像心魔那樣精通風月,在情——愛方面,還是個初入茅廬的新手,聽見此話,下意識伸手撫摸上了自己的唇瓣。

    觸手滾——熱,即便沒有照鏡子,他也知道,必定發紅髮——腫,因為正火辣辣地痛著,就連唇角,也有些破損。

    不得不說的是,江暮陽年紀雖輕,但人小鬼大。發育得相當不錯,並不是什么小白瘦,顏色很深,長得不清秀。

    江暮陽見他摸唇了,便又笑話他道:「裴清,你不行,之前我灌你吞丹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的嗓子眼忒細,不過你放心,經過這一次,以後吞咽丹藥就容易多了。」

    「……」

    「你也不必太有心理壓力,我不會告訴旁人的。」頓了頓,江暮陽單手托腮,眯著眼睛笑得像只占了天大便宜的狐狸一樣,故意臊著裴清,「想不到師兄這樣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舌頭倒是蠻靈活的,還知道收著點利齒,怎麼,怕咬疼我呀?」

    「……」

    「你剛剛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我,怎麼,做都做了,還怕什麼?」

    「……」

    「真應該找面銅鏡給你照照,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有多勾人。」

    「……」

    「怎麼,裴師兄怎麼不理人啊?」

    江暮陽突然湊了過去,裴清面紅耳赤地慌忙要躲閃,卻被他一把捧住了臉。

    「別動,讓我瞧瞧。」

    江暮陽睜大眼睛,二指從裴清的唇邊,捏起了一根毛髮,輕輕一拉,毛髮便從裴清的齒間扯了出來,上面晶瑩剔透,好似沾了露水的青草。

    「這是……頭髮?」他故意捏著這根毛髮,在裴清眼前晃了晃,笑道,「有點卷啊。」

    「這是你的麼?」

    裴清的呼吸猛地一窒,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緒,再度沸騰起來了。

    他渾身都在燒,根本不敢直視江暮陽的眼睛,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活埋掉。

    羞恥感排山倒海一般,蔓延而來,呼嘯著穿遍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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