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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4:24 作者: 蘿櫻
裴清真是好卑鄙!
不動聲色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得個乾乾淨淨!
明明什麼便宜都占了,現在還跟他裝什麼清心寡欲,六根清淨,無欲無求的正道修士!
方才連續手滑二十七次,害得他從半空中墜落二十七次,次次滑到了底!
裴清敢摸著良心說,他一點沒爽到?
真要是沒爽到,臉怎麼紅成這樣?
江暮陽真想拿面銅鏡,好好讓裴清照照,讓他看看清楚,他自己是如何的淫——盪,如何的痴迷,如何如何醉生夢死的!
深呼口氣,江暮陽還是覺得,先讓裴清出來要緊。
凡事都得分個輕重緩急,都這種時候了,是時候齊心協力了。
「應當在地上,」江暮陽緊緊繃著脊梁骨,坐也不敢坐太實了,因為實在乾澀鈍疼,猶如刀割一般,他伸手把裴清的手打開,已經不再相信裴清能自己出來了,再度深呼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乾坤袋聽你話麼?你召喚試試。」
「好的。」
裴清哪裡都好,就是活兒特別爛,不管江暮陽說什麼,他都脫口而出一句:好的。
顯得是那樣聽話,那樣善解人意,那樣百依百順,像個十全十美的好男人。
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的。裴清只是嘴上很通情達理,行動上是陽奉陰違——江暮陽覺得他是陽奉陰違。
否則,乾坤袋為什麼不聽裴清的召喚呢?
裴清嘗試著,穩住身形不動,召喚乾坤袋過來。結果一刻,兩刻……風平浪靜,乾坤袋連個頭都沒冒。
好似怕江暮陽會開嗓罵人,裴清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地問道:「江師弟,你把我的乾坤袋,丟到何處了?」
「……」
「我召喚了,但……但乾坤袋毫無反應,許是,距離我甚遠,適才……」
「……」
「不用香脂就……就不行嗎?」裴清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斷斷續續地問他,「一定要香脂?別的東西不能替代麼?」
江暮陽簡直要氣哭了!
他能把乾坤袋丟哪兒?不就丟地上了?能有多遠?
要不是他心裡明白,裴清不是故意的,他都會誤以為,裴清就是故意為之!
都沒指望裴清能讓他暢快淋漓,爽到神魂飛天了,就讓他先出來……就這麼難嗎?
但凡江暮陽現在腿腳有點力氣,他都不會指望裴清的!
他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裴清啊!
「那是你的乾坤袋,又不是我的!就在床下面,距離你不過兩、三步!哪裡就遠了??」江暮陽咬牙切齒地道,「就以你現在的修為,哪怕乾坤袋遠在天邊,你都能召喚回來!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裴清道:「既然就在床下,我自行去拿!」
說著,他就起身了。
可問題是,他現在和江暮陽,就跟一根繩上的螞蚱似的,只要他一動,江暮陽就疼得哇哇大叫。
「別動!」江暮陽兩手齊抓,將人按在榻上,渾身直哆嗦,熱汗和眼淚一齊冒了出來,好半晌兒,才將這股勁兒一點點地咽下了,「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江師弟!我……我沒有!我絕非故意為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江師弟!」
裴清神情慌亂,語氣急切,生怕江暮陽會因此而誤會他。
為了證明給江暮陽看,乾坤袋真的距離他甚遠,裴清嘗試著召喚自己的命劍。
一召便應,長劍嗖的一聲,從角落裡飛了出來,徑直落入裴清的掌心。
裴清滿臉大汗地道:「暮陽,你看!師兄是不會騙你的,如果乾坤袋距離我甚近,我一召它便會應,可方才,我連召了數回,乾坤袋都毫無反應,這只能說明,乾坤袋真的不在附近!」
「……」江暮陽一看裴清手裡拿的命劍,頓時火氣更大了,磨著後槽牙罵道,「好啊,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小人!我讓你召乾坤袋,取香脂助你我分離,你可倒好,把命劍召來了!」
「怎麼著,藤蔓加你自己,還不夠?非得再加一個命劍?」江暮陽越說越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惡狠狠地道,「我還沒修煉到海納百川的地步!」
裴清愣了愣,抓住了話里的關鍵詞,他驚問:「那竟是一根藤蔓??」
江暮陽:「……」
「簡直胡鬧!你太胡鬧了,暮陽!」裴清好像受到了奇恥大辱,一邊說,一邊掙扎著要起身,滿臉羞憤地道,「暮陽!你怎能如此?!小小年紀,怎能這般膽大妄為?這是誰教你的?」
江暮陽:「……」
「我……我何曾會……會使用命劍,那樣……那樣對你!」
「……」
因為過於激動羞憤,裴清手裡的命劍嗡的一聲,飛了出去,圍繞著二人盤旋了數圈,最終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錚的一聲,扎在了床榻上。
直挺挺地豎在了江暮陽的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江暮陽的錯覺,他總覺得,裴清語氣越激動,那種鈍痛的感覺也越強烈。
再加上眼前豎起的,直挺挺的命劍,讓江暮陽想起,前幾日他和裴清的心魔一起玩。
深更半夜就是懷揣著裴清的命劍,赤著腳,渾身只披著一件外衫,踏著月色,在荒郊野嶺御劍。
裴清就對月站在林間,仰頭望著他,欣賞著那夜皎潔的月光,以及衣衫飄飛間,隱約可見的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