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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4:24 作者: 蘿櫻
    雲昭的瞳孔劇烈顫動,有一瞬間,他覺得江暮陽好像隔空抽了他一耳光。

    甚至,他還隱隱察覺,自己這麼一次小小的冤枉江暮陽,日後就是跪斷了雙腿,都難以求來江暮陽的一記眼神。

    可這個時候的雲昭,心裡眼裡就只有裴清,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雲宗主冷聲道:「你不解釋麼?」

    「解釋——哈哈哈。」江暮陽起身,很豪爽地大笑起來,等笑夠了他才道,「若是解釋有用,那你還會聽信雲昭的一面之詞麼?」

    「那依你的意思,」雲宗主的聲音越發低沉下來,「此事該如何?」

    江暮陽一腳踢翻面前的矮桌,冷笑:「那就打!」

    誰怕誰?

    第37章 請你向我師弟鞠躬道歉

    他懶得再多辯解了, 反正也是多費口舌。

    還不如先打個痛快再說。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懵了, 尤其陸晉元和林語聲二人, 更是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雲昭突然發瘋,又突然大哭, 現在又很突然的要動手。

    林語聲立馬要開口阻攔, 可事態已經嚴重到,無法坐下來和解的地步了。

    索性抓著劍, 一瞬就翻過席位,沖了上前,陸晉元不甘落後, 也立馬跟了上去。

    可都沒有快過裴清。

    江暮陽只覺得,眼前一晃, 就好像迎面一道清風拂過,再一抬眼,裴清已經手持長劍,立在他的面前了。

    「裴清, 你——」江暮陽很鬱悶地說, 「你離我遠點, 行麼?」少在他面前裝逼。

    滾遠點, 讓他自己來!

    裴清並沒有滾開,攥劍的手臂很穩, 他道:「雲宗主,實不相瞞, 我此次遠道而來原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借洗髓玉, 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第二件事,就是我現在想說的事情,」裴清一字一頓,神色無比認真地道,「退親。」

    「退親?」雲昭滿臉煞白,聲音發顫,「你真的要跟我退親?就為了一個……一個江暮陽?裴錦衣,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雲少主,恕我直言,我並不認為,我的父母會在我幼年不知事的時候,給我定下婚約。」

    裴清緩緩道,「眾所周知,我比你年長十歲,但我的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便已經雙雙仙逝,並將我交給師尊撫養。若是他二老有什麼臨終遺言,我師尊又怎能不知?這是其一。」

    「其二,我此前修的是無情道,這是我爹娘臨終前,把我託付給師尊時親口說的。在蒼穹並非什麼秘密,既然他們讓我去修無情道,便是希望我一生一世,都不要沾染世間的七情六慾,又如何會有定下婚約這種自相矛盾的事情發生?」

    江暮陽當然知道婚約是假的,前世他就知道,這完完全全就是雲昭小時候理解錯了。

    雲昭的父母臨死前,不知何故,死也不願意回劍宗,便想著和裴清的父母交情甚篤,而那時裴清都十七歲了,在修真界小有名氣,又是蒼穹派的親傳弟子。

    若得裴清的庇護,又何嘗不是得了蒼穹的庇護?

    便對小雲昭說,讓他去找裴清,還單方面地把他託付給了裴清。

    大概就是讓裴清亦兄亦師地去照顧雲昭。

    誰曾想就是這麼巧,當時裴清為了保護陸晉元,拉著魔尊縱身跳下了魔域。

    雲昭找不到裴清,後來又被劍宗接了回去。他當時理解有誤又聽說了很多關於裴清的事跡。

    雖然從未見過裴清,但裴清少年仙君的形象,已經深深刻在了雲昭腦子裡。

    雲昭可能是年紀小吧,理解有誤了,又加上成長過程中,聽了太多的人讚美裴清的話,對裴清生出了敬佩和好感。

    慢慢的,連雲昭自己都相信,他和裴清是有婚約在身的。

    而其他人即便有疑惑,但由於裴清已經「死」了,便沒有多加追究。

    可問題是,現在裴清回來了,還要刨根究底。

    裴清三問:「若真如你所說,你我是雙方父母指腹為婚,但定親之事非同小可,可有人證,物證?」

    雲昭被連續三問,打得措手不及。

    且不說前面兩條,他實在無法自圓其說。就是最後一條,人證是他自己,可他當時年紀小,極有可能是誤解了。

    至於物證,那更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的父母臨終時,只給他留了一塊能證明他是雲家血脈的玉牌,但這塊玉牌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是雲家的孩子都會有。

    如果這樣都能當定親的證明,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成,雲宗主和裴清也定有婚約?

    「我……我……」

    雲昭神色慌亂,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因為他突然發現,他連介入裴清和江暮陽之間,最好的理由都沒有了。

    根本就沒有婚約,他根本就不是裴清的未婚妻!

    既然沒有婚約,他也沒資格要求裴清為他守身如玉。

    隨意往哪兒一磚頭砸下去,能砸到一群喜歡裴清的人。

    各憑本事罷了,雲昭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江暮陽也喜歡裴清呢?

    「我,我不會以亡父亡母的名義撒謊的,我不會這樣的……」雲昭搖頭,喃喃自語道,整個人顯得極度崩潰,「我不會撒謊的,我沒有。」

    裴清道:「我也相信,這天底下不會有人以亡父亡母的名義編織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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