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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4:24 作者: 蘿櫻
    中了淫-毒的裴錦衣,神志不清醒,手底下也失了分寸。

    竟咔擦一聲,把江暮陽的手骨捏錯位了。

    江暮陽疼得冷汗潸然,衣衫不整地被壓倒在地。

    兩個人又貼得很緊很緊,這種姿勢實在太詭異了。

    他深呼口氣,暗暗告誡自己,遇事不要慌,先冷靜,冷靜!

    江暮陽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齒,偏偏周圍浮現出一幀幀鬼女們的生平事跡。

    多是如何勾引男人,又是如何吸乾男人的元陽。

    畫面清晰無比,姿勢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莫說是中了淫-毒的裴錦衣,哪怕就是尋常的裴錦衣,也要看得面紅耳赤!

    更糟糕的是,那畫面上的鬼女,竟然是女相男身!

    此刻,也如同江暮陽一般,被一個青年,死死禁錮在方寸之間!

    江暮陽暗罵自己掉以輕心了,明明知道裴清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

    還是那種死蠍子活鉤子,怎麼敢輕易招惹的。

    當時就該直接跑路,不該再回來看裴清的笑話!

    眼下倒好,裴錦衣失去了往日的矜持隱忍,狀若瘋狗一般,死死咬住了江暮陽的咽喉。

    江暮陽幾乎快喘不上氣了,隱隱約約,他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同裴清十指相扣的右手,慢慢收攏起來,他用指甲,狠狠摳挖著裴清的手背。

    卻不是為了讓裴錦衣清醒,只是為了小小地泄憤。

    裴錦衣嘶了一聲,更加用力地反握住了江暮陽的手,失了往日的矜持,像個莽漢一樣,手足無措地守在門外。

    江暮陽掙扎著,往他耳邊吹氣,輕聲道:「裴清,我本來想放過你的。」

    「但現在,是你送上門的。」

    他咬著裴錦衣的一縷頭髮,慢慢拉絲,「摘月亮嘍。」

    等裴錦衣再度清醒時,他正壓著江暮陽的背——那白皙似玉的後背,此刻布滿了鮮紅的指痕,還在往外滲血。

    江暮陽的兩隻手腕很纖細,被疊在了一起,反壓過了頭頂,俊臉緊緊貼在地面上,微濕的頭髮,虛虛掩著他略蹙的眉頭。

    「對不起,江師弟!今夜之事,是我的錯!通通都是我的錯!」

    裴錦衣的臉色還很紅,熱汗順著眉骨滴落下來,流進了雪白的領口,他的脖頸都是紅的。

    脆弱又楚楚可憐,好似雨後孱弱無助的海棠花,那樣嬌艷欲滴,又那樣我見猶憐。

    幾乎像個彈簧一樣,瞬間彈跳起來,既羞恥難當,又驚慌失措。

    慌忙起身,摸索著地上的衣服,迅速攏了起來。

    江暮陽在愣了片刻之後,默默坐起身來,想要攏起衣衫。

    卻發現衣衫早就如同碎布一般,無論如何也攏不起來了。

    低頭一看,雪白的胸膛上,還殘留著血痕——是被裴清抓出來的。他還咬,真他媽是條狗。

    「既然你都知道錯了,那你打算怎麼做?」

    江暮陽索性不管衣服的事兒了,都是男人,怕什麼的。

    再說了,他身上哪一塊皮肉,是裴清沒有看過,沒有摸過的?

    他的腿根上,有一條燕尾似的疤痕,是小時候被狗抓傷的。

    裴清前世可心疼他,也可稀罕他了,就喜歡用牙齒輕輕咬這塊疤痕。

    再說裴清……裴清的身體,江暮陽都看膩了,閉著眼睛都知道,裴清身上有幾顆痣。

    所以說,江暮陽真的沒什麼可害羞的。

    但他可喜歡看裴清羞恥難當,又驚慌失措的模樣了。

    江暮陽單指抵著脖頸,歪頭望著裴清,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自然是,讓江師弟殺了……殺了我這個畜牲!」

    不知道是不是淫-毒未清,裴清的臉色更紅了。

    他說完之後,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力道非常之大,嚇了江暮陽一跳,覺得這巴掌都能把人的腦袋扇飛。

    也誠然如此,裴清玉雪俊美的右臉,火速浮起五道鮮紅的指痕,唇角也溢出了鮮血來。

    江暮陽的良心很罕見地跳動了一下,然後慢慢悠悠地說:「自殘是沒有用的。」

    裴錦衣抽出長劍,遞給了江暮陽。

    「江師弟,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江暮陽:「……」

    就……不說點負責啊,什麼的話嗎?

    上來就求死……跟前世相比,裴清真的沒什麼長進。

    江暮陽也懶得計較了,隨手將劍刃壓了下去,正對上裴清疑惑的雙眸。

    「你該不會覺得,我是那種失了貞潔,就要死要活,一根麻繩把自己吊死的人罷?」

    「江師弟……」

    「修道之人,重在修心,我主修劍道,也修逍遙道,並不甚看中這個。」

    江暮陽姿態慵懶,漫不經心地說:「更何況,我也沒吃虧。」

    的確沒吃什麼虧。

    且不說裴清是為了保護他,才被淫蛇咬了。

    就拿剛剛發生的事情來說,江暮陽先用手撩撥裴清,再給裴清看活春宮。

    裴清反撲,折了他的手腕,又咬了他幾口。

    大不了再咬回去。

    江暮陽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他就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在裴清驚愕的目光中,對著他的玉頸,狠狠一口咬下去。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他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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