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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2:02 作者: 曰癮
雲雀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眶裡竟然也有淚光閃過。
「行了,你小雲姐肯定不會忘記你的,」魏如晏站在一邊,似寬慰似玩笑,「倒是你,趙小好人,別一回去就把我忘了。」
元瓊鼻子也有些紅,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說出的話卻是:「行,我儘量。」
臨別最後一面,魏如晏還是那散漫的樣子,他好笑地看著她:「你這人可真沒良心,罷了,我今日也不是來找你的。」
元瓊當他說笑,笑著回他:「你不找我還能找誰?」
卻不想魏如晏抬抬下巴,「找他。」
元瓊順著他的指尖方向看去。
徐夙掀起眼皮,聽那位魏國太子對他說道:「徐正卿,走之前,和孤聊聊吧。」
就這樣,徐夙被魏如晏神神秘秘地拉走了。
元瓊一臉莫名其妙,這兩個人向來關係一般,莫不是上次合作了一次還生出什麼兄弟情來了?
但若是她看到魏如晏轉身後忽然嚴肅的表情,她便不會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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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夙被魏如晏拉進最里的一間屋中,兩人面對而坐。魏如晏也不急著說話,慢慢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殿下有何事,不妨直說。」徐夙說道。
別院沒什麼好茶,皇室人都不太愛喝。
魏如晏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才開口:「不知道徐正卿可有聽說過一種類似於巫術的上古秘術,可以讓人看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是喜是惡,看的便是手腕上的線,紅色為喜,黑色為惡,白色為常,線越多則程度越深。」
徐夙淡漠的臉上有了一絲異色:「殿下從哪裡聽說的?」
魏如晏勾了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孤從哪裡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此術要——以命換技,以血立契。」
此刻徐夙的眼中也已然寒潭一片。
「殿下還知道些什麼?」
「孤知道的你都知道不是嗎?」魏如晏反問道,「一個人不可能平白能看見別人手腕上的線,除非另一個人先習得了,然後再次立下血契將此術轉給那個人。而將此秘術轉給別人之人,等同於自斷腕上線,被轉之人便看不見他腕上之線。」
徐夙眯起眼,望向魏如晏。
這話無疑於戳穿了一切,眼前這個人看出自己立過兩次血契,甚至也看出了小公主能知曉別人好惡。
半晌,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魏如晏還坐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問道:「你還能活多久?」
徐夙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
立一次血契便能嗜人半生,若立兩次血契還能活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兩三年,又或者四五年?
不會更久了。
「這種事臣不需要和殿下交代。」他淡淡地說道。
「你的確不需要與孤交代,」魏如晏頓了頓,又說道,「那元瓊公主呢?你日後該如何對她交代?」
聽到元瓊的名字,徐夙背脊一僵。
推門前,他說道:「臣活著一日,便會護她一日。」
門外,小公主背著手在外面來回走著。
雪已化盡,她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笑眼瑩瑩地望向他。
這一眼,帶來了初春的氣息。
還有讓人想活下去的強烈欲望。
第48章 . 鬧鬼(一更) 「兩個人一起睡一點都不……
魏如晏瞥過門口的兩個人, 緩緩收回目光,輕晃手中濁茶。
血契立一次便足以要走半條命,又何況是立過兩次的人。
豁出命也罷了, 還不打算告訴對方。
著實有趣。
倒不知道自己以後有沒有可能碰上個能讓他這樣的人。
……
見徐夙出來, 元瓊好奇地走上前去:「他和你說什麼了?」
徐夙隨口說道:「一些魏國以後的打算。」
元瓊看著他的樣子,卻有些不相信。
這種被當成小孩子瞞過什麼的感覺很久都沒有了。
最近明明她問什麼,他都會展開來和她細細說的。
徐夙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遂又不慌不忙地補上:「主要還是關於你該以什麼理由回去,魏國太子的意思是公主時隔兩年半才回到趙國,恐怕難以和百姓以及晉王交代。若是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倒是可以盡微薄之力。」
這一番話舌燦生連,又確實提出了一個問題,一下子就引走了元瓊的注意力, 她甚至忘記去想若是這種話,魏如晏為什麼不能當著她的面說。
她手指一下一下輕敲下巴,低眉思考了片刻, 很快抬起了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元瓊一雙眼睛亮堂得很。
她看著徐夙,狡黠地笑了一下:「那我們就選一個好日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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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之後,馬車已行至趙國境內的柳城,離都城大概還有再三五日的路程。本是花不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沿著漳河而行,恐怕幾天前一行人都已經見過趙王了。
但今年天公不作美,前段時間接連大雨使得趙國境內的漳河發了大水, 把周邊村莊裡的地都給淹了,百姓們損失嚴重,導致□□四起、匪盜群生, 最近才被官兵壓下來了點。
縱然如此,漳河那一片仍然是不太安定,想回趙國都城自然也不得不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