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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2:02 作者: 曰癮
    他聳聳肩:「我何時說過我不知道了,是你後來沒細問我。」

    元瓊:「……」

    當時想要留個心眼,唯恐說多了會落入什麼圈套里,現在倒還給了這不正經太子倒打一耙的機會。

    魏如晏把自己拿進來的那盤橘子又拖到自己面前,逕自拿起一個。

    「放心吧,趙小好人,」他低下頭,專注地剝橘子,「我只是好奇罷了,好奇這種被摧毀過後應是絕不會回頭的人,到底要是個什麼樣的天人才能讓他妥協。」

    讓徐夙回頭的人……不就是她嗎?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自己對徐夙來說很重要一樣。

    元瓊手指輕蹭鼻尖:「那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滿足您那稀奇的好奇心了?」

    魏如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將橘子一分為二:「我覺得,我現在對你更好奇了。」

    透熟的橘子散發著陣陣清香,聞著一點兒酸氣都沒有,吃起來應該很甜。

    幸好魏如晏低著頭,元瓊看不見他的表情,自動略過了這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當周遭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元瓊再次想起了長公主不願告訴她的那個荒冢。

    她突然覺得這件事魏如晏或許知道:「你知道徐徹有個冢嗎?」

    魏如晏細細地去了橘絡,沒答她的話。

    等到去乾淨了,他把那一半橘子放到了元瓊的手裡:「不如明天我們去看煙火吧。」

    「魏如晏,」元瓊看著自己手裡的橘子,有些無奈,「我在和你說正事。」

    他笑笑:「你與我看完煙火,我就告訴你那冢在哪裡。」

    這種時候談條件。

    元瓊撇撇嘴:「你可真是個老狐狸。」

    他卻一點都不生氣:「多謝誇獎,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元瓊扶額:「答應了、答應了,明日不見不散。」

    魏如晏達到了目的,站起來時雙眼奕奕有神,看著很是開心。

    「對了。」已經走到門口時,他又轉過頭來。

    元瓊聞言抬頭。

    只見他笑眼含情,「別告訴徐夙,就我們兩個單獨去。」

    第38章 . 姿勢(二合一)  「公主這語氣,像是挺……

    方才醫官替小公主治傷的時候徐夙一刻都未離開, 還遣走了要留下照顧的人,自己親自在那裡看著。

    他不相信任何晉國的人,也絕不會把她交給晉國人照顧。

    徐夙被元瓊趕回屋中的時候, 才覺後腦刺痛感陣陣襲來, 如針扎一般。

    他伸手摸過,濕漉漉的。

    指尖輕捻,模糊了未乾的血跡。

    他吸了一口氣,一寸一寸地吐出

    又垂首看了看自己兩邊手臂上的布條,再摸摸頭上裹著的,確實不像個樣子。

    離了兔子,手臂上已沒什麼痛癢的感覺了。

    他抬起手,解開那上面裹著的布條。

    屋內沒有點燭,月光照進窗邊的餘暉是僅剩的光亮。

    徐夙的側臉隱於暗處, 看著那布條一圈圈被卸下,如同他彎彎繞繞的謀算。

    晉國是曾經徐家親手捧起的,卻在徐家滿門被屠後, 讓柳謙那個噁心的偽君子占有了所有的一切。

    呵,什麼「晉國能有今天這樣繁榮,可都是我父親盡心竭力的結果」?

    可笑至極。

    柳謙這個人如此噁心,大概唯一像個人的地方就是寵極了他的女兒。

    本來他還在想該如何用柳月茹來讓柳謙痛不欲生,沒想到柳月茹愛沈斯闕愛得愚昧又毫無尊嚴,最後反被沈斯闕當做工具。

    倒省得自己再動手了。

    現下刺死他父親的沈跡死了,背叛他父親的柳謙也起不來了。

    晉國素來交好之國中,韓國已滅, 只剩魏國。

    魏王野心勃勃,是塊難啃的骨頭。若是不可滅,拉攏過來就是了。

    有人在屋外停下, 竟聽不見他來時的一點腳步聲。

    徐夙卻是敏銳:「進來。」

    曲析推門而入。

    徐夙看他:「怎麼過來了?」

    曲析:「收到消息說您和公主從石梯上摔下去了,來看看。」

    徐夙再度低頭卸另一隻手的布條:「我沒什麼事,你先去公主那裡。」

    曲析會意地笑了笑:「我剛從那裡過來,見公主沒什麼大礙,我才過來的。」

    「沒什麼大礙?」徐夙將拆下的布條丟在桌上,「那為何這樣一摔骨頭直接裂了?」

    按照當時摔下去的姿勢,公主身上的傷不應該會這麼嚴重。

    「是舊傷了。」

    忽地,徐夙眼神凜冽如刀:「誰傷的她?」

    曲析搖搖頭:「沒有誰。」

    「我來之前雲雀告訴我,出城前程老將軍曾告訴小公主,箭術無法一蹴而就,唯有不斷練習。公主一心想變得厲害些,所以這兩年間日夜練習,拉傷了手臂都不肯停。本就容易受傷,今日又受了外力衝撞,公主的手臂才會那樣的。」

    怪不得。

    兩年不見,小公主的箭術算是突飛猛進,比常人進步得都要快得多。

    早上看到時,他還當是天資。

    原來都是倔出來的。

    她還是那樣,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曲析把藥箱放下:「您還是先讓我看看您的傷吧。」

    他跟著徐夙這麼多年,知道其他人給的藥,這位一向是不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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