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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2:02 作者: 曰癮
……
□□薰心了。
元瓊見徐夙大概是被人擾了睡意,在兔子跳下地的時候臉色更加陰沉了些,她也顧不得太多:「我去把它帶出來。」
但她還未來得及挪步,便被徐夙伸手擋在了外面。
元瓊疑惑地看他,解釋道:「很快,我不會打擾你。」
徐夙唇線抿直,忽略了她說的話。
隨後,他一言不發地抓起了她的手。
徐夙瞥過她手指上的紅痕,眉頭輕蹙。
接著便從自己手上扯下一段布條,替她繞了兩圈。
他放輕力道系了個結:「兔子我幫你抓,你去找曲析上藥。」
元瓊清了清嗓,不太適應地「哦」了一聲。
一來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自重逢以來就一直不太和諧的氛圍,她突然有點不習慣。
二來是因為昨天曲析來找她的事情。
昨日曲析私下找她問過幾日晉國大宴她是否會同去,聽他的意思是,那場大宴都是各國皇家人參加,趙國只有徐夙一人前去,難免會有些麻煩事。
不過她當時完全沒猶豫,直接回絕了。
也不知道徐夙知不知道這事情,他現在這樣關心她,反倒顯得她怪小氣的。
她撇了撇嘴,放下手來,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
這布條……
她低頭看去,徐夙的寢衣袖子寬鬆,只見袖下一圈一圈的白色細布直延伸到手腕處,十分顯眼。
元瓊站在原地沒動:「你的手是怎麼了?」
徐夙轉身進屋,平淡的聲音從內傳出:「無礙,皮外傷。」
元瓊皺了皺眉。
多嚴重的皮外傷要裹成這樣?
他還是這個樣子,不管有什麼都是一句沒事。
她往裡跨了一小步,想要再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在他披上外衣時,看到了他掛在內里上的護身符。
很是眼熟。
元瓊微愣。
那是她送給他的護身符。
原來他還留著啊。
「大清早的,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將將露出的一點小感慨。
語調很隨意,元瓊不用轉頭都能猜到這是魏如晏。
她抽出半個身子:「怎麼哪裡都有你?」
魏如晏往前湊了湊:「我關心你啊。」
元瓊咬牙,如果可以,她真想拉起他的袖子在他眼前晃兩下。
然後告訴他,雖然他看不見,但是她看得見,他的手上是根白色的細線!所以不要再天天在她面前說這些多餘的肉麻話了!
不過還沒輪到她說這話,徐夙帶著那小東西走出來了。
他睇了魏如晏一眼,悠悠地抓著那兔子的後脖子肉,放到了兩人的眼面前。
魏如晏本是離元瓊挺近,這麼一下,他猛地往後退了兩步:「你把這東西拿遠點!」
徐夙眼皮輕掀,慢條斯理地問道:「怎麼了嗎?」
邊說邊還把那兔子又往前遞了遞。
魏如晏拿袖子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眼睛裡似已有眼淚在流:「孤讓你拿開!」
想來他是真的有些惱了,連自稱都不自覺地蹦出來了。
元瓊急忙托著那小兔子的屁股,把它從徐夙手裡接了過來。
順便解釋了一句:「他過敏。」
此時魏如晏已是離了元瓊好遠,另一隻手揮了揮,早已沒有了開玩笑的意思,巴不得她趕緊帶著那小東西走。
等到元瓊走遠,徐夙下巴微抬,看向魏如晏:「原來殿下對這個過敏,真是失禮了。」
魏如晏憑著他風流慣了而養出來的直覺,忽然扯著嘴角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過敏的吧?你就是見不得我與你們趙國公主說話。」
徐夙早知他認出了自己和小公主,此刻也不掩飾什麼,只是若無其事地答道:「殿下多慮了。」
隨意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他便作了一揖,轉身回到了屋中。
絲毫沒有作為臣下應有的收斂。
魏國太子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
對著緊閉的門,他逐漸收起了笑容,用極輕的聲音重複道:「多慮。」
魏如晏說這兩個字的語氣有些怪。
說的好像是這件事,又好像不是這件事。
-
元瓊在這家客棧里來回待了好幾天,倒是也沒待厭,不時還能逗逗兔子。
要說這飯館和茶館其實是一樣的,每天一睜眼就有三兩個人成群來搭桌吃飯或是喝茶,但他們的目的也不只是來吃吃喝喝,會搭夥來的多半都是想要吃完飯後能有人嘮個嗑。
她最喜歡待在這種地方,從百姓嘴裡能淘到不少的好玩故事,反正比看書有意思。
今日雲雀不在,說是出去探望舊友。
元瓊也不知道她在晉國有什麼舊友,說起來其實她連雲雀的真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姓張。
不過雲雀不和她說,她便覺得對方應是不想說,所以一直也沒問過。
外頭已是金烏西墜,落日餘暉灑落在門口,她心情不錯,便一個人坐了個空桌子,托著頭在那裡發呆。
順便豎起耳朵聽聽今天晉國的街上是不是有什麼有趣的八卦。
「聽說前幾日沈家夫人逛夜市的時候差點出大事。」
「出什麼事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就聽隔壁賣豆腐的大娘說的,說是沈家夫人回府的時候眼睛都哭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