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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1:02:02 作者: 曰癮
    曲析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雲雀傳來消息。您算得沒錯,雲雀順著回晉國的路一路往回找,確實發現了一隊晉國士兵的屍體。」

    徐夙接過信來,陷入了沉思。

    從晉國回程前一天,徐夙在市集上看到晉國太子身邊一個侍衛去了藥店,他從那藥店掌柜處得知是迷藥時,便確信晉國人是要在翌日對他和太子動手。

    他立刻讓曲析去探,果然發現晉國兵營中多了幾個第二日告假的精兵,理由還都是一模一樣的家中有人故去。

    奔喪都奔同一天,擺明了有問題。

    回趙國那日,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一路上都沒有見到晉國士兵。直至快要進入趙國地界,暗器突至,奔著太子元琛而去。

    情急之下,他不得不親自擋下暗器,才有了後面那些事。

    可是那日林中似只有一人,若是晉國精兵,既然暗器已經得手,剩下的人群起而上豈非勝算更大,何必倉皇逃竄?

    但若不是,為何暗器上塗的是晉國的毒藥?那些晉國的士兵又去了哪裡?

    後來他再讓曲析去探時,發現那些士兵再也沒有回兵營。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死了。

    所以方才曲析所說是在徐夙意料之內的回答。

    他抽出信展開,上面倒是有些新的內容,說是那些晉國精兵死之前被人下過藥,具體是什麼情況,雲雀已找人去驗,不日便會傳回新消息。

    線索零零碎碎,讓人置身迷霧之中,但只要能查出是誰殺的那些晉國士兵,便會有一個突破口。

    徐夙看向曲析:「雲雀那裡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曲析應了一聲,卻頓了步子。

    徐夙知曲析的醫官形象只是偽裝,實則是個做事利落之人,話說完了一般不會多留。他把手中的信放入信封,一併丟入了邊上的火盆後,看向他:「還有何事?」

    曲析:「元瓊公主今日讓我去為她看診,順口問了您的傷勢。」

    火光映在徐夙忽明忽暗的眼中。

    沉默無言。

    曲析見他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我只說您沒有大礙,沒有具體說您的傷勢。」

    徐夙點了點頭,仍是沒聲響。

    半晌,在曲析手已堪堪摸到門時,他才問了一句:「可有查出公主是哪裡不舒服?」

    曲析笑了笑,轉過頭來:「並未。」

    短短兩個字,已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小公主沒有不舒服,只是尋了個由頭,專門探聽一下徐正卿身體可有大礙。

    只是好巧不巧,她探到了一個密探頭上,輕易就被識破了。

    曲析走後,徐夙叫來了一個家僕:「明早上朝,提前備好馬車。」

    家僕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心中卻是奇怪,正卿不是說身體未大好,要過幾日再入宮嗎?

    當日晚上,宮中也不太平。

    聽說元瓊一直在成月殿裡悶著,王后以為她是生病了,想著去請個醫官來看看,又聽說已經叫過曲醫官,還什麼症狀都沒看出來。

    這怎麼行?

    王后出了成月殿就直奔趙王的平成殿而去,彼時趙王正拿著毛筆在寫東西,王后直接奪了毛筆,勒令趙王明日必須把她的寶貝女兒從殿裡弄出來。

    當初趙國危難之時,是王后陪著趙王不離不棄,因而趙王對她感情深厚,再一聽又是因為元瓊的事情,趙王當著一堆內侍的面也不覺得尷尬:「王后說得哪裡話,這不也是寡人的寶貝女兒嗎?寡人答應你,明天一定把元瓊哄開心了!」

    這麼多人看著,趙王又態度極好,王后這才作罷。

    緊接著,第二日剛散了早朝,趙王身邊的內侍子奇就屁顛屁顛帶著王命去了成月殿。

    子奇見到元瓊,咧了嘴笑:「公主,陛下得了個寶貝,請您去看。」

    寶貝似是沒能引起元瓊的興趣,她撐著腦袋岔了個話題:「哥哥今天上朝了嗎?」

    「回公主,自然是上朝了,方才散朝時還見太子殿下正和徐正卿說話呢,」子奇以為公主是想見太子,又說道,「奴才走得快,公主此時出去應是還能碰上他們。」

    一聽這話,元瓊站了起來:「行,那趕緊走吧。」

    子奇一愣。

    這小公主答應得這麼爽快,哪有丁點兒閉門不出好多天的意思?

    可元瓊哪是要見趙元琛,她想見的明明就是徐夙。

    雖然她總共沒見他幾次,還次次都覺得火氣上頭,可是卻不能不把徐夙救過她的事放在心上。

    元瓊剛一出成月殿,就看到了徐夙。

    他本就比旁人高出一截,今日束髮戴冠,官服加身,一身傲氣呼之欲出,仿佛平日的知書達理都是用來遮掩的虛架子。

    她呼吸一滯,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徐夙已先行朝她走來。

    子奇見狀,識趣地退到了一邊。

    元瓊穩住自己,行了個禮,假模假樣的問道:「徐正卿,我哥哥呢?」

    徐夙:「太子殿下有事,先行一步了。」

    元瓊點了點頭。

    時不時有其他官員從身邊走過,她斟酌了一下是否該在這種時候說那件事,但還未開口,眼前晃過一個明黃色的東西。

    是一枚護身符。

    他竟是將護身符還了回來。

    像被冷水澆了一頭,元瓊長睫輕垂,十足地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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