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頁

2023-09-24 01:00:49 作者: 郁雨竹
    「老爺,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貴重著呢,里正和衙役哪敢管呀,估計早躲得遠遠的了。」小墜快言快語的道。

    李石仔細一聽,這才聽出其中有一道聲音是定國公世子的,頓時有些頭疼,怎麼遇到這人就沒好事?

    李石轉身要走,想到賴五,到底停下腳步,叫周冬搬來梯子,爬上去一看,對面已經打成一團,有趣的是,四周圍著的都是奴僕下人,動手的反而是衣著華麗的貴公子。

    李石:「……」

    李石輕咳一聲,那邊的下人正滿臉著急,看到牆頭上探出半個身影,頓時想也不想的指著李石大聲道:「公子,有人偷窺!」

    李石挑眉。

    場中的人一頓,都揚著拳頭看過來。

    定國公世子在一群狼狽的人中算好的,只是臉頰青了一塊,此時也壓著一人抬頭看向李石這邊,發現是李石,就詫異道:「怎麼又是你?」

    「這話亦是在下想要問世子的。」李石淡淡的道。

    「你有什麼事?怎麼,看到我們受傷了,所以也想診治一番?」定國公世子有些譏諷的看著李石。

    「不是,」李石搖頭道:「只是你們吵架打架的聲音太大了,我的孩子正在午睡,你們嚇著我的孩子了,所以我上來請你們小聲一些,自然,你們換個地方再打我也沒意見。」

    被定國公世子壓著的人一把推開他,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石的鼻子囂張的道:「爺愛在哪裡打架就在哪裡打架,你管得著嗎?」

    李石從來不知道紈絝原來這樣討人厭,「自然管不著,只是諸位真的決定還要再打下去?要知道你們現在都帶了傷,難道你們的臉和嘴不疼?腰不疼?背不疼?腿不疼?」

    李石不說還不覺得,這一說,底下的人真是覺得哪兒哪兒都疼。

    有忍不得痛的當場就叫起來了。

    李石滿意的一笑,爬下梯子,對周冬揮手道:「把梯子搬回去吧,將門緊閉,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吧。」

    說著往後院去了。

    木蘭聽著動靜小了不少,就小聲問回來的李石,「隔壁怎麼了?」

    「沒什麼,一群孩子顯得沒事做了,我們也躺一會兒吧。」說著拉著木蘭去旁邊的塌上躺著。

    隔壁院子的人叫苦不迭,紛紛抱怨對方出手太重,傷的最輕的司馬青叫下人去請大夫。

    寧國公的小兒子馮承運捂著腰指著司馬青道:「司馬青你夠狠,回到京城我一定叫我大哥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司馬青豎眉,「就憑你大哥?呸,有本事就叫他來。」

    「我都能揍你一臉青,我大哥對付你還不是幾息的事。」

    「那是我讓著你的,不然你以為你還能站起來?我可只用了三分的力氣。」司馬青大馬金刀的坐在台階上,看著底下躺了一地的人,哼了一聲道:「總之我贏了,這院子就我住,你們誰有意見再來找我單挑。」

    底下的人抽著嘴角,只當沒聽見司馬青的話,他們那麼多人對付他,也只在他臉上和背上揍了幾拳,單挑?

    呵呵,他們是不想活命了嗎?

    司馬青看著下面的人沒意見,這才滿意的指了兩個跟自己最要好,剛才和自己統一戰線的人道:「你們兩個跟我住在一起,剩下的,你們再自己找地方住吧,看在你們傷的這麼嚴重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們在這裡看病包紮。」

    底下的人乾脆躺在地上不動了。

    去請大夫的人很快回來,哭喪著臉道:「爺,我們找的大夫都出診去了,那些留下來的不是醫術不精的,就是剛出師的,小的們也不敢請他們來給爺們看病啊。」

    馮承運渾身都痛,聞言氣死了,「出診了不會出去找啊,就是綁也要給爺綁來,爺都快要痛死了。」

    下人忙又跑出去查探順便綁人。

    但他們剛從京城來,又是獨自出遊,在這揚州城人生地不熟的,哪裡能找到好大夫,這一耽擱就耽擱到了李石醒來。

    這是月票六十加更,下一次加更是月票滿九十後。

    ☆、360.第360章 起意

    司馬青看著痛得「嗷嗷」叫的幾人,總算是想起了隔壁就有一個大夫。

    司馬青伸腳踢踢自個的小廝,示意道:「到隔壁去請那大夫過來給他們看看。」

    「爺,那大夫看著年紀輕輕的,手上能有多少本事?不如再等等,那些知名的大夫總不能老是出診吧?」反正都是皮肉痛,不治也沒多大傷害,就怕找了個醫術不精的,把好好的人治壞了,到那時才糟糕呢。

    司馬青瞥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嗎?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又沒傷著筋骨,擦擦藥水總不會將人擦死吧。」

    馮承運指著司馬青「你」了半天,司馬青一把打下他的手,「得了吧,我不過才揍你幾下,能有多疼?」

    李石開足了價錢,這才跟著那小廝過來,讓人把人抬到堂屋一溜兒的排過去,自己從藥箱裡拿了一瓶藥酒就給他們搓上。

    屋裡頓時鬼哭狼嚎起來,怒罵聲不斷,要不是司馬青在一旁攔著,圍著的下人早上前把李石扔出去了。

    李石淡定的給每一個人都上了藥,拍拍身下的人,道:「試試看,是不是好受多了?」

    身下的人動了動,「咦」了一聲,「還真的沒那麼痛了。」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這麼快?」說著也自己動了動,「還真是。」

    司馬青鄙視他們,「藥酒就是揉開了才見效,在軍營中都這樣,也就你們細皮嫩肉的一點痛都受不了。」

    「司馬青,別以為你混過軍營就比我們好多少,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被自個親爹拖了一路,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司馬青臉頓時黑了,「嚯」的起身就要動手。

    李石讓到一邊,道:「我的出診費是每人二十兩,諸位不如等我出去後再動手?我就在隔壁,等一下打完了叫我。」說著收拾了藥箱就要走。

    馮承運卻跳起來,「二十兩?你搶劫啊?宮裡太醫出診也就這個價,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夫……」

    「在下是德勝醫館的李石,我的出診費就是這個價,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隨便找個醫館去打聽,絕對不騙大家。」

    眾人懷疑的看著李石。

    二十兩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們都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二十兩銀子的消費能力可不低,足夠一家五口富裕的生活一年了。

    德勝醫館,名字有點耳熟,但他們肯定不認識。

    李石坐在大廳里喝茶等待,出去打聽的小廝跑回來,「幾位爺,那人說的沒錯,他出診還真就這個價。」

    「他什麼大夫啊,出診費這麼貴?能有多少人找他看病?」

    小廝抹了一下汗道:「可多了,錢塘揚州杭州這幾個城的富貴人家都喜歡請他出診,有疑難雜症,別說二十兩,二百兩都請,不過他在醫館裡給貧苦百姓看病不要錢,六十歲以上的貧苦老人去他那裡看病也不要錢。」

    馮承運趴在塌上歪頭,「我好像想起他是誰了,似乎聽我爹說起過這號人物。」

    「管他是誰呢,既然沒騙咱們就把錢給他就是了,二十兩而已,我們又不是付不起。」

    馮承運也沒了追究的心思,揮手道:「趕緊把錢給他讓他走吧,對了,讓他把藥酒留下。哎呦,司馬青,你看我腰都摔斷了,你就讓我留在這裡吧。」

    「放屁,就青了一塊就算斷了?那人家真斷的叫什麼?」

    李石拿著幾錠銀子回家,陽陽和天天正迷糊的坐在床上,看見父親進來伸手就要抱。

    李石就隨手把裝銀子的包袱放床上,抱過天天給他穿好衣服。

    陽陽好奇的打開包袱,看到裡面的銀子,驚呼一聲,就抱住銀子不撒手了。

    木蘭過來邊給他穿衣服,邊將銀子扯出來,「又不是沒見過銀子,平時又不短你吃穿,怎麼還跟個財迷似的。」

    「和你一樣。」

    木蘭瞪他,「我什麼時候是財迷了?」

    李石但笑不語。

    「那些人怎麼樣了?」

    「不過是玩鬧,都沒有傷到筋骨。」

    「他們怎麼會從京城到這兒來?看樣子地方官和那些世家都沒有收到消息,連個住處都還沒有安排好。」

    「管他們是為了什麼,我們只管玩好我們的就行了。」話雖然這樣說,但李石還是給賴五寫了一封信,將這邊的情況和他說了一聲。

    而那邊,望湖樓的少東家經過一番波折,總算是找到了這邊院子來。

    他帶著禮物親自上門來道歉。

    司馬青雖然很不喜歡望湖樓,但他也知道不能給老爹惹禍,所以還是叫人收下了禮物,暗示他已經原諒他們,既往不咎了。

    但卻沒有同意他跟在他們身後的請求。

    笑話,他們是被家裡人扔到這邊來歷練的,要是收了狗腿,那還叫什麼歷練啊。

    司馬青拿著李石給他留的藥膏在臉上擦,感覺到臉上一片清涼,然後痛感就消失了不少。

    不由讚嘆,「這藥還挺好用的。」

    「那藥酒也好,我給我腿上擦了一下,發現舊傷也沒那麼疼了。」身邊一個護衛給司馬青把水端進來,聞言接過他的話。

    「真的,假的?那藥酒我聞著和我們軍中用的也沒多大差別。」

    「那是因為爺沒用過,若用過就知道差別了,不過搓的時候要疼得多,但忍過去就覺得腿輕鬆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這一瓶藥酒作價幾何。」司馬青握著手中的藥酒轉了轉,這樣好的東西若是能傳到軍中……

    司馬青興奮起來,老爹叫他下江南不就是歷練來的?這也屬於歷練的一種吧。

    「你悄悄的去問李大夫身邊的小廝,這藥酒哪有有賣,價格高不高,你先買上十瓶回來。」

    護衛眨眨眼睛,有些鬧不明白這位爺的想法。

    不過想到這藥酒也不差,買了他們用就是,就是他們用不完,還有好幾個戰友呢。

    他們都是受傷退役的老兵,將軍心疼他們才將他們收羅在身邊做個護衛的,但退役的老兵誰身上沒個傷呢?

    司馬青覺得李石的收價肯定很高,因此想要繞過他買下這種藥酒,但一打聽才知道,這藥酒在藥店中都沒有賣,就是德勝醫館那邊也沒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