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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終於。
「咚!」
「太公印」蘸過墨汁之後蓋在了絹布之上,發出一聲輕微但沉重的響動。
也是這一刻。
「?!」
臧霸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就好像方才吳良那方銅印同時也在他的心上壓了一下,心臟隨之疾跳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臧霸心中不解,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於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良與吳良手中的那方銅印。
與此同時。
「!」
吳良也在經歷同樣的事情。
這種感覺並不怎麼舒服,但吳良心中卻是大喜,這說明巫女呼此前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太公印」的確有立下「泰誓」的功能,並且一旦「泰誓」立下,便會立刻對人產生影響,方才那忽然出現的心悸感覺便是證明。
現在關於「泰誓」還剩下一兩個問題。
一個問題是這「泰誓」究竟必須是雙方盟約的形式,還是也可以立下單方面的誓言?
若是前者,便必須將吳良牽扯進來,總覺得略有些麻煩,而後者則真就可以當做「生死符」來使用,可以確保吳良今後再也不會遭受背叛與欺騙;
另一個難題則是「泰誓」一旦立下又當如何解除?
從巫女呼先祖呂佐的事情上來看,「泰誓」應該是可以解除的,因為依照呂氏族譜上「泰誓」的內容,呂佐根本就不可能壽終正寢,而他卻在被姜子牙逐出家族,並將族譜上的姓名抹去之後一直活到了八十七歲。
但具體解除的方法卻還需要進一步嘗試,總覺得肯定不會只是抹除姓名那麼簡單。
畢竟若是這麼簡單就可以化解,不但「泰誓」的約束力小了很多,還極有可能為「泰誓」的掌管者惹來殺身之禍,不管是誰違背了「泰誓」,直接將「泰誓」搶奪過來抹去自己的姓名不就沒事了麼?
如此想著,吳良已經飛快的「太公印」收了起來,又拿起那塊絹布在空中輕輕的搖盪,使得上面的墨跡快速風乾。
一邊做著這些,吳良一邊若無其事的對一臉驚疑的臧霸說道:「臧大哥,自此你我便是異姓兄弟了,可惜我這次來的匆忙,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拜禮送與大哥做個紀念,實在是心有慚愧……大哥應該聽說過小弟乃是乩童傳人,對於相面看命之事亦有一些手段,若是大哥不棄,不如教小弟為你算一算前程,權當做獻給大哥的拜禮,大哥以為如何?」
吳良鬼精鬼精的,自然看出了臧霸心中的疑慮。
為了打消臧霸的疑慮,吳良決定給他些甜頭,一來算是表達將他當做小白鼠的歉意,二來則是在拿他做另一場更有深度的試驗,不過還得看臧霸上不上道。
「這……吳太史請。」
臧霸再一次被吳良牽住了鼻子,不得不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大哥怎地還稱我作吳太史?」
吳良笑道。
「那……愚兄便厚顏叫一聲賢弟了。」
臧霸有些不自然的道。
「哈哈哈,大哥請坐,將左手置於案上,我先看過臧大哥的手相再看面相,兩者結合方可確保不出疏漏。」
吳良又煞有介事的道。
臧霸自然照辦,任由吳良假模假樣的蹙起眉頭,在他的掌心看了許久,又抬起頭來在他的臉上看了許久。
如此半晌之後,待那塊絹布上的墨跡全部干透,已經可以收起來妥善保存時。
吳良才面色極為凝重的開口說道:「大哥,你命中有兩個難料的變數,這兩個變數若是能夠處理得當,你必更受明公器重,日後封侯拜將不在話下,但若是這兩個變數處理不好,恐怕將為大哥帶來殺身之禍,用不了多久小弟便要如方才結拜時立下的誓言一般,替大哥照料遺孀家眷了……」
「……」
瓬人軍眾人聞言心中已經偷笑起來,同情的看向臧霸。
他們心知吳良的習性,也知道吳良忽悠人的本事,而臧霸顯然便是今天的受害者,只看他今天中毒多深了。
「哦?」
聽了吳良的話,臧霸果然面露一抹驚色,身子微微前傾道,「可否請賢弟明示,愚兄也好提前有個應對。」
不過這並不代表臧霸便已經信了吳良的邪。
若是吳良沒有辦法給出極具說服力的說法,像他這樣的人就算當場被忽悠住,事後亦會很快反應過來。
事實上,臧霸現在的表現就是在配合吳良演出,心中並非沒有試探吳良的意思。
「那小弟就直說了。」
吳良微微頷首,隨即略微壓低了些聲音問道,「小弟方才算出大哥在琅琊私藏了兩個人,這二人一個姓徐,一個姓毛,這兩個人皆是明公憎恨之人……」
「?!」
話至此處,臧霸已是瞬間面色大變,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一半,一臉驚愕的看著吳良那雙明亮的眼睛。
甚至在那一臉的驚愕之中,還夾雜著些許的恐懼。
很顯然,吳良一開口就掐中了臧霸的命脈,令他深刻感受到了吳良的可怕之處。
吳良則很是滿意臧霸此刻的表情,淡然一笑之後,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小弟還算出,這兩個人不久之後便會暴露出來,屆時明公定會派使者前來向大哥興師問罪,並要求大哥獻上二人的首級。」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