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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正是。」
吳良還了一禮道。
見吳良認了身份,司馬家眾人中便立刻又有一個與吳良年紀相彷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吳良面前,一臉笑意的拱手說道:「吳公子見禮了,我乃溫縣司馬家長子司馬朗,方才我父有意邀請吳公子前往府上一敘,想必家僕已將此事告知了吳公子,只是尚不知吳公子意下如何?」
這便是司馬家的禮數與涵養。
先命一名家僕前來詢問身份,得知吳良的身份之後,立刻便由與他對等的長公子親自前來邀請,既不會令吳良覺得被輕視,亦顯出了司馬家的誠意。
不過與此同時。
這也是在給吳良壓力。
若區區一個家僕前來邀請,吳良自是不需將他放在眼中,但若是司馬家的長公子,他便需要掂量掂量是否要拂了對方的臉面了……
「見過長公子,我何德何能竟能受如此禮遇?」
吳良心知此事若是不想翻臉肯定難以避過,倒也不再猶豫,不卑不亢的還禮道,「溫縣司馬家的熱情好客果然名不虛傳,我實在盛情難卻,便只好叨擾了。」
其實關於這個司馬朗,吳良同樣對他有些了解。
曹老闆獨攬大權之後,他便也被徵召為官,而且還是直接做曹老闆的副手,直至後來扶搖直上坐上了兗州刺史一位。
並且司馬朗還是個極為少有的好官。
他在職期間為官清廉節儉,又體恤民情,在兗州實施了許多利民政策,深受百姓愛戴。
直到後來征伐東吳時,士兵之間發生嚴重的流行病,司馬朗依舊堅持親自巡視士兵病情,給士兵們送去醫治藥物,最終自己卻感染了疾病,因而病死。
第六百五十九章 這位公子可了不得啊!
「吳公子請。」
見吳良答應下來,司馬朗臉上的笑意更盛,立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他與司馬家的一行人同行。
「長公子請。」
吳良亦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便與司馬朗並肩同行。
而瓬人軍眾人與曹純等人則默默的跟在了身後。
尤其是曹純,幾乎緊貼在吳良身側後方行走,一隻手還始終暗自按著兵器, 防止司馬家的人有什麼陰謀詭計。
他的確當得起一個合格的近衛,至少盡職程度絲毫不亞於典韋。
不過吳良也清楚,他其實只是在執行曹老闆的命令罷了,哪怕此前還與吳良鬧過一點小意見,他也照樣會堅持完成自己的任務,絲毫不受個人感情方面的因素影響。
如此來到司馬家一行人旁邊。
吳良一早便留意到人群中立於正主之位的中年男子,不用猜也知道此人的身份, 他肯定便是司馬家的現任家主司馬防。
而在司馬防的身後。
則以眾星捧月的局勢立有七名年輕男性, 大的與方才親自前去邀請吳良的司馬朗看起來差不多, 而小的則應該才只有十歲左右,應該可以被劃入稚童的範疇。
但哪怕是那幾個看起來年紀尚輕的稚童,此刻亦是一副恭順的模樣,全然沒有一般的稚童那般脫韁歡脫。
這便是司馬家的家教。
此事在史書中倒也曾有記載,司馬防對這些子嗣的管教甚至嚴格到了哪怕他們弱冠成年之後,仍然要做到「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問不敢言」的程度,頗有那麼點軍事化家族管理的味道。
而此刻見到吳良等人過來。
除了那七名年輕男子齊齊注視著吳良之外,司馬防那張法令紋頗為深刻的威嚴臉龐之上亦是主動露出了一絲笑容,以此來表達對他的歡迎。
「見過司馬前輩,晚輩途徑溫縣非但對司馬一族的威名如雷貫耳,更是常聽人說起前輩的公正耿直,只可惜晚輩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前去拜會叨擾,想不到如今卻受到前輩如此垂青, 實在令晚輩受寵若驚。」
吳良也不扭捏,剛走近了一些變主動對司馬防端端正正的施了一個晚輩禮,低眉順眼的拜道。
「哪裡話?如今正值亂世之中,能夠保全其身便已經十分不易,哪裡還有什麼威名不威名,司馬家也不過只是暫時並未受到太大牽連罷了,明日還不知會變成何等模樣。」
司馬防笑了笑,頗為謙虛的擺了擺手,接著又道,「我聽說吳公子乃是自平原樂陵而來,可是家中遭遇了什麼變故?」
「倒也不是……」
說到這裡,吳良卻忽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前輩有所不知,只因樂陵地處兗州與冀州的交匯之處,而近些時日,冀州的袁盟主與兗州的曹刺史已經劍拔弩張,而若雙方開展,樂陵自是首當其衝, 因此晚輩為謀求自保,才不得不選擇背井離鄉。」
「嗯……此事我倒也有些耳聞, 前些日子還見過袁盟主發出的檄文。」
司馬防微微頷首,似是已經接受了吳良的說辭。
「正是如此,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袁盟主與曹刺史果真開戰,晚輩留在樂陵定要受到波及,唯有走為上策。」
吳良拱手說道。
「吳公子倒也是個擅長審時度勢的俊傑。」
司馬防淡然一笑,接著又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吳公子若是不嫌棄,便先隨我回府,我命人準備寫酒食為吳公子一行人洗塵,屆時在暢所欲言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