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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所謂「屍解仙」,便是要遺棄肉體凡胎,只假託一物遺世而升仙,這物品可以是一身衣裳、一柄長劍、一柄木杖等等。
甚至基於遺棄肉體的手段與假託物品的不同。
「屍解」的方式甚至還出現了許多分類,諸如火解、水解、兵解、杖解、劍解、衣解等等,可謂五花八門,只是萬變不離其宗罷了。
而結合在這間石室中看到的情況與甄宓方才口述的那段離奇往事。
吳良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鯀』用了這個『屍解法』,那柄木杖便是他假託遺世的遺物,而那個協助大禹治水的叫做『參』的工匠與『鯀』可能就是同一個人,因此他才對洪水泛濫的九水了如指掌,才會全盤否定此前治水時使用的『障水法』,才能夠根據經驗提出更加合理的治水之法,才會盡心盡力協助大禹完成治水壯舉,才能夠在成事之後抹除所有人的記憶,深藏功與名?」
吳良下意識的追問道。
「你竟也對屍解法有所了解?」
甄宓則是面露意外之色,開口反問。
她方才就提到,這「屍解法」乃是她很小的時候聽塗山氏祖先含糊提起過的一種遠古巫法,並且這種巫法早在那個時候便已經失傳。
但吳良的表現,尤其是他問出的問題卻明顯像是知道「屍解法」的一些特點一般,這自會令甄宓感到意外,甚至覺得吳良有些深不可測。
「只是些隻言片語的道聽途說罷了,怎能說得上了解?」
吳良含糊的解釋道。
「這就更怪了,我歷經數千年,關於此法也只在塗山氏祖先口中聽到那麼一次,你活到如今也不過二十餘載,又能去哪裡道聽途說?」
甄宓顯然不信他的解釋,蹙眉打量著他,最終卻又並未追究下去,只是說道,「你現在不想說便算了,誰又沒有點秘密呢,我也懶的逼問你,還是言歸正傳……不錯,我正是懷疑那個『參』便是『鯀』使用了『屍解法』之後,故意變換身份出現在文命身邊,協助文命治理水患,直到完成生前未盡的事業之後才悄然離去。」
「完成生前未盡的事業……」
吳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大,同時也對「屍解法」的功用更加好奇。
道教將使用了「屍解法」的人稱為「屍解仙」,認為這樣的人已經成仙,即是「仙」自然便應該有一些非同凡響的「仙跡」。
而「參」與「鯀」是同一個人,這便是一種難以解釋的「仙跡」。
摸出所有人的記憶,亦是一種後世科技都無法實現的「仙跡」。
所以。
成為「屍解仙」之後,具體究竟能夠擁有什麼樣的能力,還能夠展現出哪些「仙跡」,吳良亦是很想徹底搞清楚。
「可能也並非完全沒有私心吧。」
甄宓卻又說道,「『鯀』治水不成,曾遭堯帝斥責治罪,百姓亦是怨聲載道,後來文命又繼任治水之事,若是依舊不成,恐怕也要似他一般受人唾棄,如此他們父子與整個有崇氏便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永生永世難以翻身。而也正是『鯀』助文命辦成了此事,文命才成了人們敬佩稱讚的『大禹』,舜帝年邁時才不得不將帝位禪讓與他,哪怕舜帝的子嗣商均不服奪位,天下諸侯亦只擁護『文命』一人,只願追隨於他,誰又能斷言此間沒有因果呢?」
甄宓這番話亦是說得有理有據,吳良也不得不表示認同。
與舜帝當初接受堯帝禪讓時一樣,甚至完全就是同一個模板。
舜帝繼位之後,堯帝的子嗣丹朱不服,最終逼的舜帝又將帝位禪讓給了丹朱,結果天下諸侯不理會丹朱,於是不久之後,舜帝又重新拿回了帝位。
而大禹則是在接受舜帝禪讓之後。
同樣遭到了舜帝的子嗣「商均」的排擠,最終又將帝位禪讓給了「商均」,結果天下諸侯又是不理會「商均」。
於是不久之後,大禹也重新拿回了帝位。
然後夏朝正式建立,大禹的子嗣「啟」同樣經過一番爭奪之後,終於坐穩了帝位,天朝正式由「公天下」進入了「家天下」時代。
通過這些幾乎雷同的事情可以看出。
爭權奪利便是人類永恆的詛咒與主題,早在上古時期這樣的事情便已經在不停上演,而且樂此不疲。
只不過不只是丹朱與商均能力不行,還是手段不夠,他們均已失敗告終。
最終只有「啟」辦成了此事,將天下變成了一家的天下。
誠然。
早在大禹稱帝之前,他的身邊便已經有了塗山氏與塗山女嬌這隻九尾狐妖協助,影響力肯定小覷,但從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事跡來看,塗山氏與塗山女嬌應該並沒有直接參與治水之事。
而若是治水不成。
大禹定然只會落得他的父親「鯀」一樣的結局,責罰、貶職、降罪,那帝位自然也絕對不可能落入他手,自然也就沒有了後來的夏朝,更加沒有他的兒子「啟」什麼事情。
而如果那個叫做「參」的工匠就是使用了「屍解法」之後的「鯀」所化。
那就有不得不令人聯想,「鯀」除了關心治水之事之外,其實也在下一盤不為世人所知的大棋!
除此之外。
吳良還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