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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恐慌之中,嚇得如同兔子一般蹦跳著遠離那具無頭屍首。
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越是如此,他們反倒越發的恐懼,沒有什麼比看不見摸不著的未知更加恐懼了。
而就在眾人逃跑的過程中。
「唰!唰!唰!」
又有三名兵士身上飆出了血花,重重的撲倒在地。
不過這一次,他們卻並未被直接斬首。
一名兵士背部被利器所傷,身上的甲冑都已破損,鮮血正從破損的甲冑中汩汩湧出,恐怕已經傷到了要害。
另外一名兵士在跑動的過程中,左腿便莫名與身體分離,一步踏空滾落在地。
而剩下那名兵士則傷到了腹部,似是有一柄利器自他腹部橫切而過,瞬間豁開了一道大口子,摔倒在地的瞬間,腹腔中的部分內臟也迸射了出來,看得人頭皮發麻。
「啊——!」
「啊啊——救我!」
「救我啊!」
這三名兵士雖然並沒有被直接斬首,不至於立刻喪失性命,但同時也正在承受著無法想像的痛苦,反倒不如斬首來得痛快。
他們瘋狂的在地上打滾嚎叫,悽慘的聲音幾乎要衝破這處秘境,兩隻手更是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掙扎著伸向那群昔日的戰友,希望有人能夠伸出援手。
「!!!」
而其他的兵士卻是早已嚇破了膽,哪裡還顧得了他們,只是更加慌張的四下逃命。
這次他們總算是看清發生了什麼。
這地方似是有一個無形的鬼魅,此刻正舉著手中的屠刀虐殺他們,而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被動的承受。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人會不會輪到自己。
誰也不希望下一個輪到自己。
因此只有奮力逃跑。
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全都站住!莫要慌亂!」
嚴陸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驚駭之色,不過此刻他卻明白自己是最不能慌亂的那個人,連忙鎮定下來出聲喝止那些兵士。
然而此刻這些兵士早已恐慌至極,哪裡還有人顧得上聽從他的命令。
偏偏這時候嚴陸又不能直接搖響銅鈴使用蠱術來折磨那些兵士,他還要利用那些兵士來趟雷與保護自己,如此一來那些兵士將立刻失去失去行動力,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會死得更快,這不是嚴陸想要的結果。
「……」
而一旁的左慈則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良,僅剩的一隻眼睛裡面浮現出一抹驚疑之色。
他雖然暫時也不明白竟是發生了什麼,但吳良才剛剛說完這座陣法其實是一座絕殺大陣,所有人繼續深入都將死於非命,甚至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他們便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這難免不令他懷疑吳良是否與現在的情況存在什麼關聯?
可一時之間,左慈又想不明白究竟能有怎樣的關聯。
難道這看不見的殺機竟是吳良召喚出來的不成?
左慈無法相信,他不是沒有見識的人,卻還從未見過或聽說過如此厲害的術法,何況吳良若是有這種本事,此前又怎會被張梁與嚴陸所困?
就算吳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身懷如此可怕的術法,他也完全沒有必要與張梁、嚴陸虛與委蛇,只怕整個晉陽城的守軍都攔不住他。
所以。
難道吳良說的是真的?
這座陣法真是一座絕殺大陣不成?
左慈忽然有些後悔。
他剛才施展的「龜甲灼卜」雖然很像那麼回事,但其實根本就是在逢場作戲,只是想要藉此蠱惑嚴陸等人繼續前進罷了。
他也不知這座陣法究竟是什麼陣,更不知道繼續走下去將會遭遇什麼事情。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那個石屋中藏有他此行勢在必得的東西,只要能夠得到那樣東西,哪怕捨棄這副肉身都完全值得。
因此他才不怕冒險,哪怕在這之前便被張梁剜去了一隻眼睛,還自願中了嚴陸的蠱術,他也並不後悔。
只要能留著一口氣到達那個石屋,只要得到石屋中的東西。
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不論是犧牲旁人,還是犧牲自己。
但現在。
左慈的心裡也有些慌了,因為如果提前死在了這裡,他便等於功歸一簣了,這是左慈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他明明已經犧牲了許多,絕不可能半途而廢。
如果將現在的左慈比作一個落水者,那麼現在的吳良在他眼中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為現在發生的事情證明。
吳良現在可能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了解這處秘境與這座陣法的人。
而嚴陸手中雖然掌握了與這處秘境有關的部分文獻,但那些文獻顯然並未明確記載這處秘境與這座陣法的本質,否則嚴陸又怎會似沒頭蒼蠅一般受他擺布。
想到這裡。
慌亂之中的左慈竟又暗喜起來。
天助我也!
如果不是碰巧遇上了吳良這麼一個局外人,如果不是此前極力勸說張梁將吳良與典韋也召進來,僅憑他與張梁、嚴陸等人,恐怕最多也就到此為止了。
而現在有了吳良這個剛剛神遊了一番的「乩童」,到達那個石屋的可能性便又提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