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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屆時嚴陸可能非但不會答應吳良的要求,還會自己命人更加嚴格的看好他與典韋,這便得不償失了。

    倒不如暫時隱忍下來,尋找合適的時機待能夠掌握局勢之後再說。

    何況接下來肯定還要繼續深入,吳良定然還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嚴陸也定然還得逐漸透露出一些信息,在這個基礎上,只要得到的信息有足夠的代表性,吳良依舊能夠分析出這處秘境的建造者或主人的身份。

    不久之後。

    這十六名全副武裝的兵士已經分開步行前往那四處石台。

    最近的一處石台距離他們大約有個五六十米的樣子,最遠的石台距離他們則大約有個兩三百米的樣子。

    這些石台也並不算高,大約離地五六米。

    而在石台的一側,還修建了一條傾斜的最多只能容兩人並排在上面行走的狹窄石階,只要這些兵士能夠走過去,登上石台也並非什麼難事。

    「嚴公。」

    望著這些兵士逐漸遠去的背影,左慈的臉上卻掛滿了憂色,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嚴陸勸道,「我還是認為此舉不妥,陣法若是布有陣腳,通常都不會布置在如此明顯的地方,就算實在要布置在如此明顯的地方,恐怕也會設下某些禁制加以保護,若有外人靠近陣腳,非但恐有性命之憂之外,還有可能觸發陣法中蘊藏的殺勢,如此一來,此地變成了一處殺機四伏的凶陣,再進入其中定是九死一生。」

    「你說的倒挺真,不過你應是巴不得教我死在這裡吧,又怎會如此這麼好心勸我?」

    嚴陸虛著眼睛看向左慈。

    「嚴公誤會了,我雖未必有好心,但也想領略一下這地方究竟有什麼玄妙之處,若此地變成一處殺機四伏的凶陣,我恐怕便很難再有機會進入一探了。」

    左慈拱手說道,「何況到了那時候,嚴公應該不會輕易以身犯險,必要的時候我肯定會被嚴公派去打頭陣,因此我勸嚴公也是為自己著想。」

    「你倒是直率。」

    嚴陸笑了起來,卻又說道,「不過你既然說了此處可能有一座未知大陣,若是不破壞了陣腳,我更加不會貿然進入,你倒說說這又應該如何是好呢?」

    嚴陸雖然說得有些含糊,但其實意思已經不能再明確。

    他同樣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寧願面對的是一處知道究竟是什麼的殺機四伏的凶陣,也不願貿然進入一處一無所知的迷陣,反正就算是凶陣,就像左慈剛才說的,有人會替他打頭陣。

    這樣自是更加符合嚴陸的利益。

    「嚴公英明……」

    左慈頓時又無話可說,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吳良聽到二人的對話,亦是開始重新審視嚴陸這個人,他無疑比想像中的更難對付,根本不像一個只會俯首帖耳的奴子。

    甚至吳良已經開始懷疑嚴陸與張梁之間的關係。

    張梁雖然看起來也不是一般角色,但真的能夠駕馭的了嚴陸這樣的人麼?

    ……

    說話之間。

    一行四名兵士已經到了距離最近的那處石台下面。

    接著他們略微停頓了一下,便排成方陣沿著那道狹窄的石階向石台上行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名兵士腳步很慢。

    雖然手中握著短兵,但依舊可以看出他的動作略微有些僵硬,不難看出他們的心裡其實還是比較緊張的。

    而走在後面的兩名兵士也並不輕鬆,貓著腰手中的長兵還在搖搖晃晃。

    如此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終於登上了石台。

    這期間並沒有發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

    然而那四名兵士卻並未因此松上一口氣,他們小心翼翼的向那具跪拜在地的人影靠近,而後一點一點的移動到了那個人影的前面。

    片刻之後。

    三名兵士仍在戒備,唯有一名兵士回過身來,衝著嚴陸等人這邊揮了揮手,扯著大聲喊道:「嚴公,這是一具人屍,與我們此前遇到過的那些活死人一模一樣,請嚴公示下!」

    「活死人」?

    聽到這個用詞,吳良立刻想到了此前在前面的那幾處大殿中見到的相對新鮮的血跡與石柱石門上刀劈斧砍的痕跡。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那裡發生的事情,但聯繫上了甄宓將張梁分發給百姓的肉食定義為「實心肉」,已經飛快的腦補出了相關的畫面,而這具跪拜於石台上的人屍,應該也是「實心肉」,只不過卻有可能是會動的「實心肉」。

    「先斬下頭顱,再搜查屍首身上的隨身物品,即可帶回來給我查看!」

    嚴陸顯然已經有了這方面的經驗,絲毫沒有驚疑之色,而是一臉淡然的對那名兵士喊道。

    「諾……啊?」

    那兵士拱手應了一聲,剛打算回身照辦,卻不知為何還未轉身之際便忽然又發出一聲古怪的驚叫。

    接著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整個人也隨之抽搐了起來,隨著兩聲咳嗽,口中立刻溢出了大量鮮紅色的血液,頃刻間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漸漸的。

    慢慢的。

    這名兵士伏面倒了下來。

    這是眾人才赫然發現,另外一名兵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名兵士手持正在滴血的兵刃,臉上掛著一抹古怪的笑容,不難猜測方才正是他從背後偷襲了這名方才向嚴陸匯報情況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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