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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這個過程中她亦是不敢抬頭,只是用餘光瞟著吳良,眼中的驚懼之色溢於言表,仿佛吳良便是真的「阿蘇拉」降世一般。

    吳良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繼續向前走。

    「莫要再過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願對天起誓,永世不再回到這裡,也永遠不會將奴婢看到的事情說與旁人!求求你了,莫要再過來,奴婢知錯了!」

    方瓊隨即更加驚恐的尖叫著,兩隻腳拼命在地上搓動,身子則背過去儘可能的繼續向牆角里鑽,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狍子。

    「想活命就看著我,看清楚我是誰!」

    吳良終於停下腳步,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方瓊,沉聲喝道。

    「?」

    聽到這話,方瓊的情緒終於略微鎮靜了一些,身子微微顫抖著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吳良。

    但下一秒,她眼中便又立刻浮現出極為強烈的驚懼之色,連忙跪向吳良不停的磕著響頭,聲音顫抖著苦苦哀求起來:「奴婢知錯了,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奴婢再也不敢了!」

    「咚!」「咚!」「咚!」……

    這響頭可做不得假,非但很是用力,每次還都磕在了她頭上那個依舊腫脹的傷口上,才磕了幾下那好不容易結的血痂便已崩裂,鮮血再一次順著她的腦門淌了下來。

    「……」

    吳良看著都疼,但卻依舊不會輕易相信方瓊。

    況且就算她是真的瘋癲,看起來似乎也是將他當做了別的什麼人,而她口中所說的話也依舊存在一些值得深挖的東西,於是吳良便又順勢冷聲說道:「若想要我饒恕你,便將你看見的都說出來!」

    「奴婢不敢!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奴婢真的什麼也沒看見,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方瓊聞言卻更加奮力磕著響頭,只是這次卻已是死死的閉著眼睛,連一眼都不敢再看吳良,仿佛他便是某種不能觸犯的禁忌一般。

    「睜開眼睛看著我,說!」

    吳良又加重了語氣,厲聲喝道。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

    方瓊的身子隨之巨顫了一下,終於不再磕頭,但當她抬起頭來時卻非但沒有將眼睛睜開,反倒閉得更緊,以至於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下一刻。

    「唰!」

    方瓊竟忽然抬起手來,兩根手指彎作鉤狀向自己眼睛狠狠挖去!

    「?!」

    好在經歷了上次方瓊忽然自盡的事情,吳良早就有所準備,眼見方瓊竟又打算自殘,立刻一腳踢向方瓊的胳膊再向上一挑,這才使其手臂的動作發生些許偏移,沒有教她挖瞎了自己的眼睛。

    「典韋!」

    吳良順勢上前按住方瓊,大喝一聲。

    典韋聽到動靜連忙衝進來,已是看到方瓊再一次頭破血流,還在受了驚一般的拼命扭動掙扎,而吳良則死死的壓在她身上使其動彈不得。

    「公子,這是……」

    典韋連忙問道。

    「再找根繩索來將她的手臂固定,防止她自挖雙目!」

    吳良說道,其實現在方瓊就被困著,只不過只是仿佛手銬腳銬一般捆住了手腳,依舊能夠做一些幅度不是很大的動作,比如自挖雙目。

    「諾!」

    典韋應了一聲連忙照辦。

    片刻之後。

    兩人合力將還在拼命掙扎的方瓊捆的不能再有什麼自殘行為,吳良才又對瘋瘋癲癲的方瓊說道:「看來你很想死啊,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不想說我也可以不再逼迫於你,只要你能帶我們找到那些木樁圓陣,我便給你一個痛快。」

    「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了,奴婢願對天起誓,永世不再回到這裡,也永遠不會將奴婢看到的事情說與旁人……」

    然而方瓊卻仿佛沒有聽到吳良的話一般,依舊一臉驚懼的不停顫抖,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絮絮叨叨念個不停。

    「……」

    作為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老戲精,吳良從頭到尾都沒有從方瓊身上看出絲毫的表演痕跡。

    要麼是她的演技已臻化境,完全騙過了吳良的眼睛;

    要麼便是她確實因為那次撞擊陷入了瘋癲。

    如此沉吟了片刻,吳良回頭又叫了一聲:「菁菁,你也進來吧。」

    白菁菁果然又在外面偷聽,聽到吳良的呼喚便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跑了進來:「又叫我做甚麼?」

    「勞煩你再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吳良指了指角落裡的方瓊說道。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怎滴又要尋死?」

    白菁菁這才注意到頭破血流的方瓊,蹙起眉頭問道。

    「只是問了幾個問題。」

    吳良搖頭說道。

    白菁菁自然相信吳良,她方才可在外面偷聽著呢。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次白菁菁上前為方瓊擦拭臉上的鮮血時,方瓊回頭看了白菁菁一眼,卻並未像之前那樣驚恐的大喊大叫,反倒頗為平靜而又麻木的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任憑白菁菁擺弄亦是毫無反應。

    「菁菁,你不是說她見了你亦是十分驚恐麼?」

    吳良立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奇怪問道。

    「是啊,方才你回來之前她還不教我靠近,現在卻又如此溫順,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那面相太兇惡了,她便覺得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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