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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所以很多時候,吳良都暗自留了一手。

    一旦察覺到曹老闆對他有什麼想法,他便會立刻擺上曹老闆一道,令其這輩子都極難再翻過身來。

    但這一次。

    看著曹老闆臉上那爽朗而又親近的笑容,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使得始終提起精神加以提防的吳良不由的有些晃神。

    穿越之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擁有一個極為普通的家庭。

    家中有始終將他當做孩子的父母,有關心他工作與婚姻狀況的長輩,雖然逢年過節偶爾會有些煩人,但那正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生活。

    可是穿越之後,他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舉目無親的孤家寡人。

    最開始的時候這種感覺並不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吳良偶爾也會感到孤獨與淒涼,雖然這種感覺與瓬人軍骨幹在一起的時候會有所減弱,但也僅僅只是減弱,並不能夠完全取代……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想著想著,吳良猛地驚醒過來,連忙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想法甩了出去。

    職場禁忌:永遠不要把領導當朋友。

    他現在顯然不僅僅是觸犯了這條職場禁忌,甚至更進一步,差點將領導當成了親人,這無疑是個很不理智的舉動,絕對要不得!

    吳良暗自警告自己:

    不論曹老闆如今怎麼待他,他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與警惕,就算有一天真成了曹老闆的女婿,亦是不可掉以輕心,該走的路,該留的手,一樣都不能少。

    人是善變的生物。

    自己的命運,必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

    剩下的事吳良自然不會再管。

    找了個藉口從曹府出來,吳良又開始思考此前在品香閣內遭遇的一切。

    其實他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瓊兒便是此事的幕後主使,更沒有證據更夠證明瓊兒便掌握了「魘昧術」,此前的判斷都是根據自己所知的細節做出的推斷。

    所以。

    即使私自將「瓊兒」扣押了下來,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撬開瓊兒的嘴,從她身上問出最真實的信息。

    畢竟這個瓊兒顯然是個挺有腦子的女子。

    她十分懂得審時度勢,在最合適的時候、用最合適的方式供出了曹昂與曹稟的下落,從而避開了此事可能產生的難以收拾的後果,同時又將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這便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這足以證明她的狡猾。

    如此狡猾的女子,就算吳良之後從她口中問出了一些什麼,也是斷然不敢完全相信,恐怕仍需要使些手段加以證明,否則說不定一不小心便要著了她的道。

    另外,倘若她就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的話。

    那就不只是狡猾了,同時還具有殘忍的屬性。

    畢竟但凡還有一丁點良知、或者也可以說是人性的人,便很難做出來使用「魘昧術」害人的事來,尤其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作牲口賣出去任人屠宰……

    吳良承認瓊兒容貌過人,絕對是個不錯的炮架子。

    就連他這樣的正人君子初次見到時心中亦是生出了些邪念。

    但如果她真是幕後主使的話。

    吳良問過了自己的內心,他依舊會在審問過瓊兒之後,送她去該去的世界,或許那才是她的歸宿。

    如此回到家中。

    典韋、于吉、楊萬里與白菁菁正在院子裡面等待,與他們一起的還有陳金水等一些瓬人軍的兵士。

    至於剩下的家眷,包括諸葛亮與楊業等人,則都還在瓬人軍駐地住著。

    這是吳良此前下的死命令,曹老闆離開陳留之前,他家中的這些家眷一個都不許回到陳留,為此尹健還立下了軍令狀。

    「公子,使君那邊沒問題吧?」

    見到吳良,幾名骨幹立刻湊上來問道。

    「有我在,能有什麼問題?」

    吳良笑呵呵的反問道,「那幾個章台女子呢?」

    「已經被關到了後院,由瓬人軍兵士好生看管。」

    典韋說道。

    「回來的路上,那個瓊兒可曾對你們說過些什麼?」

    吳良又問。

    「……」

    眾人聞言一齊看向了白菁菁,看來白菁菁已經與那個瓊兒進行過了一些交流。

    不過以吳良對白菁菁的了解,她肯定是不會主動與那個瓊兒搭話的,八成是那個瓊兒主動與她說了些什麼。

    「回來的路上,她看出我是女子,忽然對我說她很羨慕我。」

    白菁菁自然不會隱瞞,正色說道,「我沒有理會她,她卻還自顧自的與我說起了她的生平,她說她生在酒泉祿福,年幼時曾有過一段美滿的生活,爹爹疼她娘親寵她,可是好景不長,在她年僅十二的時候,當時的涼州刺史任信奸吏欺壓百姓,使得當地的氐民、羌民不得不聯合起來反抗。」

    「她家便是羌人,因此她爹亦是自願加入了漢陽人『王國』統領的叛軍,誓要為當地羌民爭得一席之地。」

    「後來那涼州刺史終於被屬下殺死,哪知『王國』竟不再提及起兵前對羌人許下的承諾,轉身與涼州的馬騰、韓遂所部達成了同盟,自稱為『合眾將軍』控制涼州,自此反倒變本加厲的壓迫羌人,比此前的涼州刺史過之無不及。」

    「她爹與一些羌人兵士見『王國』言而無信,屢次諫言不受理睬,遂心灰意冷打算離開兵營告老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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