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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那就難怪吳良此前不肯入贅聞人家了。
莫說入贅,便是她不顧身份做了他的「小十二」,也絲毫不算是辱沒了身份,甚至可以說是聞人家運氣好攀上了高枝。
可是,他能辦到麼?
如此想著,聞人昭忽然又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此前吳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保命,才被迫跟隨她進了千乘縣城,又為了保命,才做了兩面三刀的無恥之事,無時不刻不在聲明,自己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投機者。
為何如今卻又敢公開與曹昂約戰?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口出狂言!」
城外曹昂已是面露慍色,厲聲叱道,「你既一心求死,我又有何不敢成全,若你果真有膽,便走出城來與我一戰!」
「好,你洗乾淨脖子等著!」
吳良竟直接應了下來,轉身看向孫寶問道,「天師,城內可有馬匹?」
「倒是有幾匹,不過原本皆是用來耕田的老馬,平日我也就拿來撐撐門面,怕是上不得戰場。」
孫寶皺起臉來尷尬的答道。
「教人牽一匹過來。」
吳良說道。
「這……將軍,你真要出城與那曹昂一戰?」
孫寶猶豫了一下,卻又下意識的勸道,「此舉怕是不妥,如今我們占據城池之利,只需嚴防死守,曹昂一時半會想攻進來也不容易,而將軍若是貿然出城,萬一有個閃失,那又當如何是好啊?」
此刻孫寶的小命依舊「掌握」在吳良手中。
再加上壽曹道的生死存亡也關係著他這個天師的性命,於公於私他自然都希望此戰萬無一失,肯定不想讓吳良出去冒險。
「哪有什麼閃失,曹昂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耳。」
吳良則淡然一笑,對眾人說道,「今日我便再教給你們一個道理:『風險與機遇並存』,我此舉雖看似有些冒險,但只要當眾斬殺曹昂,曹軍士氣定然蕩然無存,千乘縣之圍立時可解,這本就是我的計劃之一。」
「將軍說得有理,不過曹昂可並非土雞瓦狗啊,將軍真有本事將其斬於馬下?」
一個陰兵將軍依舊有些擔憂的道。
「當然,我還在此計之中藏了其他的手段,他只要迎戰便必死無疑。」
吳良勾起嘴角神秘一笑。
「……」
看到這個笑容,孫寶頓時沒有了疑慮,甚至還不自覺的自苦起來。
他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便是因為吳良那神不知鬼不覺的「秘法」,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與左護法黃景便仿佛中邪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了,根本不是他平時用來忽悠信徒的「仙術」可以比擬。
倘若吳良用這「秘法」對付曹昂。
莫說一個曹昂,便是十個百個,也照樣是引頸待戮的土雞瓦狗。
「既然將軍有此信心,我自然相信將軍!」
想到此節,孫寶的態度已是悄然轉變了過來,陪著笑說道,「我這便教人將馬牽來,預祝將軍旗開得勝。」
「那就預祝將軍旗開得勝了。」
見孫寶已經表了態,其餘幾名陰兵將軍就算心有疑慮,此刻也不敢在說些什麼,紛紛拱手說道。
「呵呵,你這長槍再借我一用。」
吳良則又看向了一名手持長槍的陰兵將軍。
「……」
眾人再次無語。
他們只聽過有人臨陣磨槍,卻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臨陣借槍,堂堂將軍竟連趁手的兵器都沒有,這未免就有些太過兒戲了吧?
但越是如此。
這些人反倒越發期待起即將發生的戰鬥來。
倘若吳良騎著一匹用來耕田的老馬,又拿著一把臨時借來的長槍,便將威名在外的曹昂斬於馬下,那此戰必將傳為一段佳話。
也就是真正的歷史上並沒有發生「溫酒斬華雄」的事情,那只不過是中杜撰出來的橋段罷了。
而這時候關羽也還沒有闖出名頭,還在跟著劉備顛沛流離,不久之前前來馳援陶謙還被曹老闆打了回去。
否則他們定要將此吳良與關羽放在一起比較一番……
「稍等!」
這時候,聞人昭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來到吳良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終是開口說道,「將軍一襲布衣上陣恐怕不妥,我家中有一套珍藏了幾十年的紫銅鎖子甲,那是我祖父出任太尉時所穿的戰甲,將軍不如先拿去一用,總歸能抵禦些皮外傷。」
「聞人家主是在憂心我的安危麼?」
吳良有些意外的看著聞人昭。
「……」
孫寶心中又忍不住開始反酸水,牙根都有些痒痒。
「你若勝了,對我比較有利。」
聞人昭目光清冷的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聞人家主。」
吳良也很想看看東漢年間太尉穿過的戰甲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自是欣然接受。
……
不久之後。
由「三無」將軍變成「三有」將軍的吳良已經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來到了城門之下。
座下是一匹與他一樣高瘦的老馬,手中是一桿生了鏽跡的鐵槍,身上是一套在散發著陣陣銅臭氣的紫銅鎖子甲。
這套「紫銅鎖子甲」確實是好東西。
看起來應該也是某種吳良所不知道的合金,金屬表面依舊呈現出不太明顯的紫色,不過年代到底還是有些久遠,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氧化的痕跡,以至於上面散發出來的銅臭味十分撲鼻,回頭最好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