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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8:08:47 作者: 我知魚之樂
    他的家眷都安置在鄆城,距離鄄城只有幾個時辰的路程。

    如今距離曹老闆發兵征討徐州已經過了四五個月。

    不是誰都能像大禹一樣三過家門而不入,那媳婦得丑成什麼樣啊?

    不過戲忠回家主要是為了探望家中老母,他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孝子,在漢朝「以孝治天下」的大環境下,早在十幾年前便被舉為了「孝廉」。

    結果剛進門,戲忠便看到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外甥——周豐。

    周豐的母親多年前便嫁了人,後來夫家在董卓亂政期間遭了大難幾乎滅族,母子倆自此無依無靠,便又跑回來投奔戲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大的誤會

    「舅舅,你回來了。」

    見到戲忠,周豐連忙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道。

    這個時代女子一旦嫁出去便是外戚,即使說他母親與他這個外甥已經不算是戲家的人了。

    因此周豐與他母親住在戲家只能算是寄人籬下,有時候還得看戲家人的臉色,尤其是見到戲忠這位家主,更加要小心一些,不敢亂來。

    「嗯……」

    戲忠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假辭色的向內院走去。

    他對周豐與其母親自是沒什麼意見,那再這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妹妹,如今落了難投奔而來,養著他們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只是看不上周豐。

    尤其是上次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他被迫厚著臉皮向曹老闆舉薦周豐做了瓬人軍都伯。

    結果只出去辦了一回事,回來之後就得到周豐暫時被遣回家中的消息,這讓他感覺在曹老闆面前丟了顏面,就更看不上周豐了。

    雖然曹老闆口口聲聲說不是因為周豐能力不行又或是犯了什麼錯,只是身體原因不適合在瓬人軍繼續任職,以後有合適的官職還是會給安排一下,但戲忠依舊感覺丟了天大的顏面,提都不想再提這個不成器的外甥。

    什麼身體原因?

    無非就是懶惰又沒骨氣,旁人都能下墓,你為何不能下?

    哪怕就是看在我厚顏向使君舉薦你的份上,稍微顧及一下我與戲家的顏面,你也必須給我爭下這口氣才是。

    不成器的東西!

    這下可好,使君恐怕不止會看低於你,就連戲家子弟也一併看低了,簡直惱人至極!

    如此來到內院。

    早在這之前便已經有傭僕衝進去傳信,此刻一家老小自是全部跑走出迎接,看到戲忠皆是面露喜色,仿佛過年一般。

    「母親。」

    戲忠與眾人簡單寒暄了一下之後,立刻來到一位年過六十的老太身邊,握住她的手尊敬的叫了一聲。

    「回來了就好,安然回來了就好啊。」

    老太年紀雖大,但一雙眼睛還並未渾濁,一邊上下打量著戲忠為他整理衣物,一邊連連點頭紅著眼睛道,「志才,聽聞你跟隨使君在徐州打了勝仗,這次又立了大功,給咱們戲家長臉了,你父泉下有知定會倍感欣慰,好啊,好啊!」

    「母親,兒終日鞭策自己,不求有功於前,但求不給戲家祖宗丟臉。」

    戲忠微微低頭道,臉上掛著的卻是異於常人的傲氣。

    「好!好啊!」

    老太歡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片刻之後抬起頭來看向其餘圍在此處的家眷與傭僕,卻又微微皺起眉頭斥道,「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速去準備好吃好喝伺候志才,他出門幾月如今曬黑了也餓瘦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難道還要他接著吃苦不成?」

    「是!」

    眾家眷與傭僕連忙應聲退下。

    這時老太才又心疼的看向戲忠道:「志才,如今已是深秋,你怎還只穿了一條單褲,來,快隨我進屋暖和暖和,好在我已提前叫人給你準備了過冬的衣裳,一會便命人給你送來。」

    「多謝母親。」

    戲忠就這麼任由母親拉著來到屋內,臉上始終掛著順和的笑容,與出征在外時的嚴肅謹慎判若兩人。

    如此來到屋內,老太又向他詢問了許多事情。

    不過主要都是圍繞出征時的吃食啊、休息情況啊、保暖情況啊、待遇啊之類的生活瑣事,並不過問軍事。

    而戲忠則偶爾回答上兩句,其他時候都面帶微笑握著母親的手安靜聽著。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但說著說著,不知因何而起,母親終於還是說到了那件戲忠根本就不想提及、甚至聽到就自覺蒙羞的人身上。

    「志才,奇文(周豐的字)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老太問道。

    「兒知道。」

    戲忠點了點頭,毫不掩飾心中不忿,咬牙罵道,「此子端的不成氣候,我聽從母親所言厚顏向使君舉薦於他,他卻如此扶不上牆,非但自己被人瞧不起,還連累戲家名聲受損,若非看在母親與妹妹的面子上,我定要將他趕出戲家,餓死累死又或是被人打死我皆不在意,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志才莫氣,此事我已仔細詢問過了,倒也怨不得奇文。」

    老太笑著拍了拍戲忠的手,一邊安撫著他,一邊說道。

    「怎會怨不得他,難道有人綁著他不讓他做事不成……」

    戲忠沒好氣的道。

    再多的話,已是不便多說。

    不過這話說出之後,戲忠已經意識到他與母親之間似乎存在著一些信息差,以至於雖然說的是同一件事,但說的內容卻略微有一些驢唇不對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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