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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夜色下眉眼冷毅,那副流氓氣兒一起,鄒茵果然又不自覺被唬住。等陳勤森進到屋裡,她已經吸著鼻子安靜地躺在床上了。

    四月天暖,穿了件真絲的吊帶裙,胸又白又甜軟。往常陳勤森喜歡剝落她帶子,把她咬得變來變去,掌心還會覆上她尚且平坦的少腹。因為聽說女人懷孕時,胎兒會跟爸爸有心靈感應,經常安撫之,以後生下來更聰明,性格更好。

    這會兒陳勤森也不摸也不親了,狠絕了心似的。只淡淡地攬住鄒茵道:「以後都不要生了,老這麼哭哪裡受得了。早點睡。大姑同學在市第一醫院,明天打個電話叫她親自給你做,不會對身體留下太大損傷。」說著不等她開口就熄了燈睡下,一夜無話。

    隔天醒來又什麼事都沒有,在樓下吃了稀飯和小菜,鄒茵打包了兩個水晶馬蹄糕,說要上午當點心。

    陳勤森把她送到公司樓下,這回可沒由她進電梯,直接道:「上去請個假就下來,先把孩子打了,一件事了結。」

    晨風輕輕吹著他肅淨的衣領,帶來早玉蘭花的清香。鄒茵含著下巴,又遲疑不肯去了:「今天公司有個會議要開,怕是不好意思請假。」

    哼,果然就沒真心。所幸徐蘿蔔提醒,陳勤森這下可不縱容,攥住她的腕:「開個會有比孩子重要?現在打掉對你身體傷害小,晚了老子怕對他有感情,打掉了心口疼。」

    冷俊的臉龐上態度堅決,鄒茵就不看他,瞥過頭說:「你都說要打了,還能心疼什麼?」

    陳勤森先時不說話,看她眼角酸酸又要冒水花了,這才忽地把她箍進懷裡,柔聲問:「捨不得打了是不是?就光會說狠話,還是愛老子的?」

    鄒茵點頭,窘赧地蹭著他的頸窩:「不許說我……是怕吃不好,吐得難受,養不好他,還不如不要。」

    懷不上的時候急,懷上了又不想要。陳勤森氣惱又心疼:「傻瓜,哪個女人不吐?徐蘿蔔老婆之前吐得比你狠。再哭寶寶可就受影響了,三個月該長耳朵,總聽媽媽說不要他有多傷心。」

    他的嗓音磁性溫柔,鄒茵心口被他捂得暖暖的,就只是把臉倚在他肩頭說好。

    這之後也是奇了怪,許是寶寶體貼媽媽,又或者是過了那個月份,鄒茵後面竟就不怎麼吐了。張氏和姑奶奶時常托阿K或者小弟提東西過來,她也能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不少,原本蒼白的臉色不知不覺又恢復了潤澤。

    四月中旬拍婚紗照,原是打算乘坐輪渡去小島上拍的,因為恰逢颳風,便在復古的教堂外做背景。那天鄒茵穿著雪白的婚紗,Dior的限量級定製款,縫了七層的蕾絲薄紗裙襯,刺繡花朵上鑲嵌99顆施華洛世奇水晶。三個多月肚子尚未顯懷,穿在身上依舊纖盈曼妙,襯著化了妝的精緻臉容,美得動人。

    陳勤森一身西裝筆挺,陽光打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帥氣逼人。兩個人在教堂前擺pose,陳勤森托住她腰肢,聽造型師說:「齜牙,笑一笑。」

    忽然一群小螞蟻從她裙擺後爬過,陳勤森就唬她說:「小心啊,後面有長蟲。」

    嚇得鄒茵往他懷裡拱:「呀----,老公快抱我!」

    「咔嚓,」影像剎那間定住,照片中是鄒唇撲倒在陳勤森懷中的瞬間,鄒茵眉間含笑,陳勤森伸手兜住她,兩個人那般默契相視,自然而美好。

    鄒茵待一低頭,看到是螞蟻,氣得抬手又打。「可惡,你騙人。」

    太好了,都不用花心思想造型,那邊攝影師光顧忙著「咔嚓」、「咔嚓」,今兒這套婚紗照不僅拍得好,還真省事極了。

    第五十章

    老太爺請先生算了日子, 婚禮定在五月十三日, 正好那時還不到端午,氣候不冷不熱。

    四月初陳茂德就讓徐蘿蔔把請帖發出去了, 遠在海外的族人也發了電子版。電子版則形式豐富些, 除了傳統的一張請柬外, 還附帶有幾張陳勤森與鄒茵的婚紗照gif動圖。

    陳家嫡長房承宗繼業的大少爺結婚,這在家族中可是件頂頂了不得的大事,一時之間各個群里便熱鬧了,都在議論著行期、禮物與紅包等。

    陳氏根基龐大,因此在網際網路盛行後的時代里,不僅建有全族的總群, 按著地區、輩分、人際等, 又私下裡分支了許多個小群。大人一輩的就不說了,在年輕的同輩與小一、二輩的Q群里,可是好不沸騰。

    有去年老太爺七**壽時回去過的那幾個, 早已在群里八過幾輪阿森哥(叔)與茵茵姐的故事。只說阿森哥(叔)人長得超帥,氣場出挑又富有世家精雋,茵茵姐生得也美極了, 長發垂在肩頭, 坐在一張桌椅旁, 氣質不比哪個明星差。他們兩個即便不語, 眼對眼掃一下也都是無言的愛, 旁人休想插足進去的。

    如今鄒茵和陳勤森那張躲螞蟻的婚紗照, 被他們在群里傳開, 果然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一對,不禁紛紛唏噓崇拜。反正話傳來傳去,就都沒有秘密了,還有的不知道從哪裡把他兩個當年的戀愛史都挖了出來。

    譬如在[陳氏新馬泰00 ]的中學生群里,就是這麼說的。

    說茵茵姐在17歲上高中的時候,就邂逅了阿森哥。那時候茵茵姐還是學校的三好學生 主播,阿森哥已經是個23歲很社會的青年了。(你不要嫌棄這個「社會」,要知道,那可是個beyond、無間道和古惑仔的年代,男人不社會不男人啊。所以當時的森哥手下帶著小弟,一定是很酷的。)

    有天晚上阿森哥騎著摩托車,在茵茵姐家的夜攤前停下,點了幾碗雲吞麵。不料遇到黑-澀會流氓來報復,阿森哥尚坐著沒動,茵茵姐緊張之下,已經拿起蒼蠅拍把那個老大的臉piapiapia煽腫了,那個老大最後是戳著手指一瘸一拐被扶走的。

    後來阿森哥就對茵茵姐一見鍾情,展開愛的攻勢,並窮追不捨。聽說那年的寒假,他們兩個還把二樓房間裡的沙發都震斷了。

    群里聽得一片譁然:

    ----哇,好重口!那不是才比我們差不多的年紀?

    ----不要這麼呆瓜好不好了,他們那個年代和我們不一樣。

    ----比我們現在好多了,父母輩都是那個時候走過來的人精,做一點小動作都知道。

    噓!噓!噓----

    先前八卦的戴黑框眼鏡學生頭妹子便發了個嚴肅臉:「反正這個是絕密之傳,除了我們這個小群,別的群都不能夠說出去。誰違背踢誰出群。」

    要是沒傳出去,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一個個默默腹誹,嘴上還是悶應「知道了」。等到五月婚期及近,能夠有機會隨家長回國的便像抓到了獎一樣。

    大約5月10號、11號,族中的親系差不多就陸續回到了水頭村。

    那會兒村口設了障,陳家已經張燈掛彩披紅,熱鬧喜慶地準備起來了。果然看到阿森哥牽著肚子微微的茵茵姐,在宅里院外的走進走出。天熱,阿森哥穿著深色的T恤便裝,茵茵姐松松綰著長發走在他身旁,人很多,阿森哥走幾步便會不自覺地低頭看,然後茵茵姐就把指尖攥進他的手掌里,默契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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