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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周遭分貝簌地又降低了幾檔,鄒茵氣得雙頰窘紅,怕他再要說出個什麼,只得穿了拖鞋下樓。
姑奶奶被吵醒,站在天井旁問:「外面是少寶在叫門?哎,他要是真的喜歡你,你就和他好好商量下,兩個人是分是合痛快點。」
說著就體諒地回了自己房間。
鄒茵下去把門打開,怒道:「陳張寶,你再胡來我報-警了!」穿一件貼身的秋衣,胸脯墜得像桃子,身段曲曲婉婉的,不缺肉卻又剛剛好柔媚。
陳勤森攜一身冷氣搡進屋:「胡來的是你,有種把剛才手機里那句再重複一遍?」
一手環過鄒茵的肩膀,一手便拖起她的屁股腿把她箍緊了。樓梯拐角看不見,他就吻住她的嘴,撥下她的秋褲和內褲頭綁了手,然後驀地往木架子床上一拋。
外面雖然罩了件棉服,裡頭卻只穿了件背心。健悍的身軀壓下來,兩下解開皮帶,掰開鄒茵的腿往裡面挺進,鄒茵就疼得啞聲一吟。
晚上陳勤森就睡在了鄒茵這邊,鄰居們本來還以為會有爭吵傳開,結果卻安安靜靜的,什麼動靜也沒有,電視機安靜了一瞬,繼而又各個恢復了原來的分貝。
冬夜寒涼,鄒茵被陳勤森高抬著腿,他社會氣起來的時候,鄒茵沒法兒和他硬掙。原本又氣又羞得不想理他,但後半夜冷了,她又不自覺地靠過去,把臉貼在他肩背上磨。陳勤森睡得模糊,就抱住她問:「還跟我鬧不鬧了?」
寬肩窄腰暖乎乎的,低喃聲也溫柔。鄒茵眷戀地喚他張寶,答說:「怕你過幾年又不要我。」
傻子,現在肯說實話。陳勤森翻身把她壓住,精緻的眉眼埋入她胸口:「這麼軟這麼甜,哪裡會捨得不要你……」
隔天早上七點睡醒,起來送鄒茵。
清早的村道霧氣迷濛的,隔壁座周伯正帶著孫子在門前餵狗,看見陳勤森問候一句:「阿森起這麼早。」
陳勤森一邊開車門一邊答:「送她去市里上班,周伯也早。」對他身邊的小毛頭挑了下眉宇,小毛頭吐吐舌頭縮起來。
鄒茵出門,穿了一件薄羊絨外套,膚白唇紅的。陳勤森看她,怎麼覺得她最近被自己調理得,哪兒像多了分味道,總之就是更加磨人了。他就兜住她,低聲問:「要不要披條圍巾,這麼嬌,怕你被人惦記。」
鄒茵捶他:「別亂說話,旁邊都是人啊。」也對周伯打了聲招呼。看周圍人並沒有促狹的表情,暗自默默舒口氣,不自覺的輕鬆起來。
旁人聽不見,只當他兩個年輕人在打情罵俏。反正看他們吵吵合合的也不是第一次,只不過這次時間長一點罷,都自然而然了。肯定也會有羨慕,但有什麼辦法,他陳家少爺放著滿村的女孩子不要,就只獨獨鍾情鄒家這一個,就算上趕著湊到他跟前,他也未必留神看一眼。
陳勤森進屋給鄒茵拿了水煮雞蛋和牛奶,路上當早餐用,兩個人便往高速上開。到X市公司樓下,大約八點四十過幾分,他就陪她走到電梯口,問她道:「愛不愛我啊?」
鄒茵雙頰暈著粉,答他說:「愛你。」
陳勤森就抱了抱她腰:「愛就乖乖的跟老子回去見長輩。你那個病例我看了,就是內分泌不穩,宮-頸口小點啥的,都不算大毛病。這幾年跟著老子心裡不痛快,懷不上情有可原,往後想開點,順其自然,真不行了還有很多辦法。」
鄒茵聽得心裡軟暖,貼著他頸窩:「但不要你對家裡撒謊,找個機會和他們談清楚,看能不能再等。要是不能等,就不要勉強。」
陳勤森磨著好看的唇齒:「萬一過個一兩年能懷上,現在說了豈不是讓他們平白擔心這麼久。先過完年再說吧!」
鄒茵應嗯,然後便戀戀不捨地鬆開他走進電梯。
很快便進入到年底忙碌,各種總結報告、數據報表什麼的,忙得鄒茵暈頭轉向顧不上其他。陳勤森那邊和駱希鵬、鄭元城的子公司事宜,再加上莊園裡的瑣碎,兩個人便連見面的時間也少了。
鄭元城在得知何惠娟離開後,很是失意愧責了許久,給何爸爸和她後媽打過電話,都不肯說去了哪裡,又打給鄒茵。鄒茵也沒答他,只在電話里對他說:「元城,每個人都有自己人生的選擇,既然這個結果是你做出的,那就不要再去打擾惠娟,再傷害她一次了。就讓她一個人安靜地過段時間吧。」
鄭元城低啞的嗓音在那邊輕嘆,似默了良久,後來便應了聲「好」掛斷電話。
之後就沒有再打過來,聽說給何惠娟爸爸的卡上匯過去五十萬,但何爸沒要,又給打回來了。
那段時間魏欣怡寸步不離地陪伴著他,在她的心裡,她把鄭元城當做一尊神來仰仗,對他幾乎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她原本體質不算好,秋冬的時候容易呼吸過敏,但元旦還是帶著姆媽和阿鋒,頂著風去陵園裡給鄭元城的爸媽送了束花和水酒。鄭元城苦想何惠娟,想襁褓中的小女兒,郁滯之下就只一心應對事業,空閒時對她也算照顧有加。
老闆年底給了鄒茵一筆豐厚的獎金,同時評定她為集團優秀員工獎。鄒茵一年的辛苦鑽研,總算沒有空忙。
眨眼就過年了,臘月廿九放假,鄒茵便搭動車回了水頭村。村子裡過年氣氛濃烈,姑奶奶已經陸陸續續備好了年貨,就還差幾樣滷味沒做好,鄒茵便扎著圍裙幫忙打下手。
除夕當天,從下午三點半闔村就開始放起鞭炮,天也因為硫磺的硝煙而霧蒙蒙的。各家都在比著誰先吃完團圓飯,吃完的就放炮,比誰的聲兒更響更氣派。
村東面。
陳家的大宅子裡,幫忙做飯的阿姨預備好了大菜,張氏就提早叫她回去了,自己忙了半個下午。紅木圓桌上擺著豐盛的佳肴,看陳勤森在案頭上進了兩柱香,就各自按著長幼尊卑次序坐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家裡的禮數規矩都已經歸他掌事了,自然而然的。
前頭的二層小樓下,幾個不回家或者沒家可回的小弟們也已經開吃,年輕人熱鬧歡喜的喧講透過窗子傳過來,襯得這邊大宅幾分肅寧。
七十八歲的老太爺鶴髮斑斑的坐在上首,難得發話道一句:「每年都是四個人,什麼時候再能添幾把小凳子?」
陳茂德瞥一眼,對他的這個爹,他是又敬又畏的。他母親死得早,聽說還長得醜,比老太爺後來娶的兩個老婆三分都不如,但老太爺這麼多年都一直堅守著他的嫡長房不動不移。
他了解父親的企盼,便忙寬慰道:「過了年就多了,問過廟裡的先生,說是今年一定能添丁進喜。」
又不放心地唬陳勤森:「明天說好了要來,問你會不會來?」
陳勤森在湯碗裡撈著,剔出來一根羊骨:「清早就叫她過來敬茶,不來老子把她房頂掀了。」
幾個老的看他這副架勢,方才紛紛舒口氣。
吃完,帶上阿K和兩個小弟往鄒茵那邊去。
鄒茵正在灶台旁幫姑奶奶搓圓子,搓得兩手白白的,就見阿K推門探頭,叫了聲:「茵茵嫂,阿森哥叫你們捂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