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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那天的鄒茵,被陳勤森頂得好像宮門都開了,臉頰也不自禁顫-栗起來。她後來眼淚就眶不住,覺得他太氓痞太過分,卻偏偏又把自己寵得滿心矛盾,她就抱住陳勤森的脖子說:「陳張寶你本性難移,誰要你這麼騙我的,我也不要你可憐……跟你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陳勤森只是扣抬著她,磨著唇齒回應道:「想什麼呢?天塌下來你老公都會在你身邊!」
做完之後兩個人都不怎說話,就只是沉悶地睡下去。隔天是聖誕節,展館新增了不少遊客,鄒茵變得更加忙碌起來,陳勤森就枯坐在外面的候客廳里,蕭沉沉地翻雜誌。
晚上兩個人沒出去,還是陳勤森箍著鄒茵強行索要的,鄒茵推不開,屁股在他的腹胯上蠕得像一條蛇,對他又愛又恨。隔天26號展會結束,一行人收拾了小半天,當天夜裡十點多就起航歸程了。
到X市的時候是隔天傍晚四點多,冬日的天空灰濛,冷風中夾帶著海港的濕氣。因為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可以休息兩天,大家顯然都倍感舒心。鄒茵和同事們告別出來,陳勤森的車就停在機場外,一邊開車門,一邊問她:「是直接回村里,還是去你或者我那邊住一晚?」
她氣他欺瞞自己,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這事,只怕把矛盾引燃,這兩天兩個人就基本只是平淡的按捺著,明面上公事公辦的說話。
下飛機鄒茵就不想裝了,答他說:「你要回村就先回吧,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今天很累了,想好好休息。」
陳勤森嗅著了危險的氣息,他就關門過來,俯身看她:「鄒茵你是又想怎樣?我就直了告訴你,這次你肯也肯,不肯也肯,老子沒那麼好脾氣再由你鬧!」
鄒茵被他迫得氣息一緊,知道他的霸勢無賴,她的眼睛不看他:「你想什麼亂七八糟,我就是心裡有事,想安靜幾天,你能先不打擾我?」
陳勤森納了口冷氣:「幾天?」
鄒茵牙一磨:「十天。」
陳勤森竟也沒有阻攔,只頹唐讓步道:「好,就給你十天。十天後老子來找你,你自己看著辦!」又叫她:「鑰匙給我留一份。」
也是被她弄怕了,為著要防備一手。
鄒茵摘下鑰匙給了他一把,陳勤森雋挺的身軀便朝黑色吉普走過去,一會兒開出廣場,鄒茵便招手攔了輛的士。
下車後順路買了兩把青菜、一盒葡萄,回到家,看到桌面上落了層薄灰,她就乾脆又擰抹布、淘了拖把整理一番,然後便洗澡吃飯上床睡下。
第二天醒來,八點多給何惠娟打了電話。許多天過去,何惠娟的聲音在話筒里有些喑啞,但還算平靜,說已經從鄭元城給她買的複式房裡搬出來了,在之前住的小房子。
X市房價昂貴,那個小房子是之前她後媽湊錢給她買的,五十幾平米的半舊二手房,好在地段還算尚可。鄒茵便收拾了一番過去看她。
那當口何惠娟爸爸正在廚房裡煲湯,安安在小床上酣眠,攥著粉嫩的小拳頭,安靜得心疼人。她後媽在整理東西,應該是才搬回來沒兩天,看起來器物還有些亂。
何惠娟這次沒有穿之間臃腫累贅的睡衣睡褲,換了件修身的高領毛衣和一條皮裙子。短短的幾天內好像瘦了一整圈,人憔悴蒼白了許多,看著又回到之前沒生育時的出挑樣貌。
門口牆腳落著十幾個菸頭,鄒茵進去問她:「鄭元城呢?」
提起名字還有些怯,生怕又戳到她難受。
何惠娟後媽在小間裡代答:「前腳剛走,早上六點多就過來了,娟娟不讓他進門,也不給看孩子,在外面站了兩個多小時,只好就走了。每天都過來。」
末了又嘆口氣:「何必呢,哎。」
何惠娟的後媽和爸爸,是在那天晚上收到鄒茵的簡訊後,打電話過去聽著不對勁,便忙大半夜的打車到了X市。因為知道她這種水火不容的脾氣,萬一出個什麼意外。
到地方,看到客廳里被摔裂屏幕的手機,模模糊糊兩個貼近的人影,一時怔得話都說不出來。何惠娟的爸爸是個老實人,給鄭元城打電話過去,也不敢罵,就只是諄諄的叨念道:「元城,你這麼對娟娟,不知道她多傷心吶?」
彼時已經是凌晨12點半過了,郊區魏家的別墅里,魏欣怡正感冒不舒服,鄭元城給她塗指甲油,塗得她清涼涼癢絲絲的。他也甚耐心,不知他一個雋朗酷硬的男人也會對人這樣細膩,魏欣怡不禁伸平手指,柔聲笑:「好看。」
空調開著暖風,她腿上輕掩著鵝絨被,躺靠在床頭。穿一件雪白絲柔的吊帶睡衣,勾勒著鎖骨下輕顫的美麗。她想要了,那種事情就是不知道的時候沒感覺,知道了就會老想,哪怕害羞也是會想。
秀目盈盈地望著鄭元城說:「元城哥不累?今晚和阿怡一起休息?」
本來兩個人最近就一直都是同吃同住的,她這句的「一起」,大抵也是豁出去暗暗祈盼他了。
鄭元城目下微冷,只寵溺地撫她純妍的臉頰說:「最美好的要留在最重要的時刻,那天是我意亂情迷,控制不住提前要了,是對阿怡的不尊重。阿怡是我心中的美玉,再忍忍,等到了結婚我再好好疼你。」
魏欣怡被他一番話講到感動,便嬌羞地乖乖點了下頭:「嗯,好。」
鄭元城正要熄燈擁她睡下,電話便突然響了起來。他出去接,便接到了何惠娟爸爸的那一句,進來的時候眉宇間都是冷峻,拿了西裝外套就要往外走。
魏欣怡擔憂地坐起來,問他怎麼了?
鄭元城就只答一句:「惠娟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看看。」
簡短利落,毫不猶豫的回話。魏欣怡聽得一瞬間心有空落,但還是體恤順從的,只依依不捨地讓他趕緊去了。
那會兒何惠娟還沒搬出來,新買的複式在市區二環內。鄭元城到的時候半夜快三點,何惠娟還在哭,往日靈動睿慧的眼睛,哭花了腫得像桃子。
鄭元城進去就抱起她,連連地對她喃語:「對不起,惠娟你聽我解釋,老子沒動過她!」
「魏老大當年在鄭氏的集團里動了手腳,那個背叛的骨幹就是他收買的,但他此人刁鑽猜忌,下手狠辣,必須得用點計謀讓他對我放下戒心。暫時我還不能給你什麼,但最遲你再等我一年兩年的時間,我會給你和安安過上優越的生活,我們再回到和從前一樣!」
他解釋著,何惠娟站在他身旁,額頭貼近他硬朗的下巴。就只是木木然地聽著,然後問:「元城我就問你,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鄭元城騙不來,默不言語。
何惠娟的嘴角立時便癟下來,咽嗚得好難看。對鄭元城說:「不管你做沒做,那你也是摸了親了抱她了,這和做有什麼區別?你走吧,既然都這樣了你也別信誓旦旦,我不想再看到你。快走,別叫我難受!」
她就抓他的臉,不讓他抱孩子,新生的嬰孩大約與爸爸媽媽心有靈犀,那一晚上嗚哇哇的哀哀哭得厲害。何惠娟後媽只得搶過來,自己兜在懷裡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