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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吃完夜已深,那天晚上陳勤森就在鄒茵的客廳里打了地鋪。

    一夜睡到天光,燒似乎退去了許多,他又給她煲了湯,說出去辦點事,中午給她帶吃的回來。

    天黑鄒茵也沒讓陳勤森走,陳勤森便去附近超市里買了換洗的背心、內褲還有剃鬚刀。

    颳了下頜胡茬,忙忙碌碌到晚上十點多,正準備又在地上打鋪,鄒茵喊他說:「今晚你睡床上吧,總睡地板對腰腎不好。」

    陳勤森默了一默,便把毯子枕頭扔去了她床上。暗夜下筆挺的身軀直條條的,夜半颳起風有點涼,鄒茵就把身子貼過去,兜著他硬朗的脊背不肯鬆開。

    陳勤森又豈不知道,她一想起自己的好就這般模樣示軟。但他得忍著。閉上眼睛的時候還在想:「鄒糖糖,你這個又作又欠-操的女人。」

    第三十一章

    一夜睡到天亮,八點鐘的太陽透過落地窗簾,打照進來一片黃朦的光暈,將床上沉睡的一幕襯托得靜謐寧祥。

    前半夜陳勤森還背著身,被鄒茵從後面兜著,到了下半夜他就慣性地翻過來,用長臂從前面攬抱住她。

    睡著後的鄒茵,長發散碎地搭在肩頭上,套頭睡裙也滑到了上半身,露出美好的下肢。一條腿習慣地穿在陳勤森勁健的雙腿間,被陳勤森扣住了腰臀,手也無意識地探進她的後脊心,撫著她光潔的肌膚。

    兩個人睡得很沉,仿佛這前面九年任何一個在一起的平常夜晚。

    忽然小風透進微開的窗縫眼,鄒茵不自覺打了聲輕細的哈嘁。陳勤森便驀地睜開眼醒過來。看她沒醒,便蹭蹭她額頭,替她扯上了薄被。

    鄒茵的睫毛微微一顫,嫣紅唇瓣往陳勤森的頸子抵了抵,手環過他的咯吱窩,若有似無地撫他脊背上的紋身。

    女人睡一晚後的胸脯總是特別軟,暖暖貼著陳勤森的胸膛,陳勤森就怕忍不住。

    他一眼便洞穿她已經醒來了,剛才蹭她額頭熱已退去,這個女人,作的時候要嗎分分鐘把他氣得嘔血,恨不得抓起她從樓上跳下去同歸於盡;要嗎就軟得能把人的心化成一灘灘的水。現在必是燒一退,人又復了先前的冷靜,開始羞於前面兩天對他的撒嬌,還有那些嬌滴示軟的話了。

    陳勤森就說:「鄒糖糖你要再裝下去,老子的唧吧馬上又硬了。」

    鄒茵撫在他背上的指尖略似一滯,這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把臉埋著他,呢喃問:「陳張寶,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乖嬌的像一隻小貓,陳勤森凜了凜濃密的眉峰,他算是看透了。

    前兩個晚上也是怕他走了以後沒人,八點多看他抓起鑰匙,她就一臉眷眷的表情。後來陳勤森才留下的,讓她睡在裡頭,他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弄出點聲音百無聊賴。

    昨兒半夜裡還蠕著他,糊裡糊塗喃了句鄒美君還是媽什麼的,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陳勤森是自小有爹媽疼的,要風要雨無所不得,他想,這個女人,她在十七歲遇到自己之前,都是怎麼過的。

    看她眼神恢復了明晰光亮,陳勤森便說:「討厭你幹嘛,早都被你虐成習慣。燒退了?要不我下去給你買早餐。」

    鄒茵點點頭,陳勤森就爬起來套了條長褲出去。

    買了兩份稀飯,還有包子和油條,又開了一包榨菜絲。吃的時候已經過九點,兩個人坐在茶木的小餐桌旁,鄒茵新洗了澡,長發柔軟地垂在後面,胸前墜著兩嬌嬌的。陳勤森看著悅目,問她說:「明天八號上班,要不要請假多休息一天?」

    鄒茵答說不用了:「公司里最近業務忙,請假怕不好開口。」

    陳勤森給她夾了一筷子榨菜,聽得蹙眉:「要不要這麼拼啊,我的錢都給你花夠不夠?」

    鄒茵才不要他的錢。十月正是農曆的秋收季,宗堂里的事務瑣碎忙不迭地,看他下頜起了層胡茬,三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還要家裡這邊的來回跑。她就心疼地說:「都分手了,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這麼多。」

    陳勤森精緻嘴角一勾:「那隨便你。反正你最近沒男朋友,老子也閒晾著,錢就給你花了又怎樣?」

    吃罷早餐他就要走了,說:「最近可能沒時間過來看你,你自己照顧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鄒茵送他到門口,凝著他雋挺的身軀,欲言又止道:「陳勤森……你別讓陳伯和嬸媽他們知道,你又來我這裡了。」

    陳勤森腳趾頭猜也清楚,是覺得跟他那麼堅決地分手了,現在又和他勾勾搭搭,臉皮薄羞於讓長輩知道。

    陳勤森就說:「知道了。」撫了撫她光潔的臉蛋,輕哂一句:「姨媽是不是快來了?奶漲那麼大,想咬啊。」合起門縫下樓。

    第三十二章

    樓下小區里,陳勤森拉開車門進去,方向盤一打,很快出了巷子。

    他的那輛黑色越野吉普太好認,整個Z城就他獨一部。車牌號73138----勤森一生發。是他那個除了錢多就一無是處的老爹陳茂德,專門托關係給他配的,除了是他沒別人。

    拐角背光處停著一輛小麵包,透過模糊的車玻璃,映出一張阿大敦圓油光的臉。齜牙問身邊開車的林偉:「你確定他的那個婊女人,就住在這樓上?」

    林偉點頭應是:「確定,確定!上個月我老婆讓我幫小姨子找房子,恰好看到森哥停在這樓下,給他分手的那個女朋友送蛋糕,後來他又從車裡出來跟她上樓,很久了兩個人才又下來出去。」

    「下-你媽,森哥,森哥,誰讓你這麼叫的?他陳少保那是斷不了女人的奶,出了事就會叫女人擋的慫-包,懂不懂?搞不清楚!」阿大聽了很生氣,用手掌撥拉林偉的後腦勺,把林偉撥得像個撥浪鼓。

    阿大雖然腦袋大耳朵厚,但心眼歹的跟蠍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被當年鄒茵煽蒼蠅拍的那頓仇還沒真正的泄過癮。

    林偉連忙搗頭答:「懂了懂了,那阿大哥現在準備怎麼辦?」

    阿大嚼著牙籤,噗了一口:「怎麼辦?先禮後兵,老子先請他出來,有話好說,他陳勤森如果執意硬碰硬,那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走!」

    說著叫林偉開車,一輛半舊小麵包便也低調地出了巷子。

    鄒茵在陽台上看著陳勤森走遠,然後才收回視線。

    上午九點多鐘的陽光暖燦,清風把頭頂晾曬的衣物晃動。她的睡裙絲襪等等,都被他手洗得很乾淨,裙擺拂過她的臉,一縷洗滌劑的淡香。她想起他在的時候的踏實,就有點空蕩蕩的不想他這麼走了。

    去到衛生間裡整理,洗漱台上原本清一色的女子用品中,多了他的毛巾牙刷和剃鬚刀,還有兩瓶他的男士洗浴露。灰藍黑三個色系的外殼包裝,是他鍾愛的顏色,據說喜歡這幾種顏色的男性都很Man,而且對待女人很大男子主義,酷愛征服、占有且性-欲強盛。

    洗澡用的是她另一條閒置的浴巾,和她常用的那條半濕地搭在一處,鄒茵就給規整了一下。指尖在面料上捻了捻,想到他的硬悍和疼寵,雙頰微微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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