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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鄒茵微赧,答是,「駱先生是聽李梅說的?」
駱希鵬答:「徐太太不和人談論這些私事,是我聽到的。陳老太爺壽辰那天我和家祖去拜了壽,鄒小姐當時上樓了,正好錯過。」駱希鵬盯著她安靜無雜的臉,便瞭然那個男人對她的多年悉心寵護。
鄒茵訝然:「駱先生也是Z城人?」
駱希鵬笑,笑起來很是雋朗:「是,我祖父是林村人,母親娘家從商,是獨女,和父親離異後,我隨母姓承家業,弟弟隨父姓,他與繼母生活。這次因為清明回來掃墓,恰好生意上有些項目要看看,所以就逗留了。對了,聽說鄒小姐從前上的是Z城一中,那所學校前身是民國一所陸-軍學校的分校,五一有空可否陪我去參觀下?」
鄒茵想想也很久沒回母校了,雖然很近,但每每路過都不曾踩進去看看。便答應了他2號。駱希鵬欣然謝過,然後兩個人起身離座。
五一鄒茵去新租的公寓裡做衛生,把窗台柜子桌子牆壁都擦洗了一遍,做完打開窗子通風,2號那天就坐駱希鵬的車回了Z城。
在回各自的村前,兩人去了一趟一中。還是當時的校園,籃球場上有學生在打球,時而發出投球的喝彩聲音,兩個人在跑道上走,駱希鵬身高帥氣,初夏的風拂著玉蘭樹帶來馨香,這種感覺鄒茵從沒體會過。
講台前,駱希鵬停下問鄒茵:「鄒小姐的廣播室在哪裡?」
鄒茵抬手往鐘樓一指,駱希鵬說:「圖書館就在對面,鄒小姐從廣播室出來,穿過籃球場進了圖書館……我想想你那時的模樣,是不是短髮?喜歡穿白色的T恤,藍色校服短裙。」
「駱先生這都能猜中。」鄒茵聽得訝異。
現在的她,是一幕過肩的及腰長發,微仰起臉頰,膚如脂玉,塗了口紅的唇瓣嬌潤誘人,散發著歲月里人情靜謐的美好。
駱希鵬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他似有些緬懷般的遐想。
「鄒小姐那時候,一定有不少男生在看你。」
鄒茵搖頭說:「哪裡,除我男朋友之外,並沒有其他男生在意的。我到現在都沒有收過傳說中的小紙條。誒,是前男友了。」
駱希鵬一目不錯看著她表情,笑答:「或許有,只是鄒小姐不知道罷了。」又俯下頭,半玩笑地對鄒茵說:「鄒小姐要過得幸福,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包括請我充臨時演員,挫一下那位不知好壞的陳公子。」
鄒茵沒注意他其實鄭重的語調,只想起陳勤森俊逸的臉龐,不禁道:「反正都分手了。他那人氣量狹,最不容的就是受這種刺激。」
兩個人都笑了,出來的時候,駱希鵬在校門口對面請鄒茵喝了杯奶茶。
徐蘿蔔開著車路過,看到這一幕,就喊身旁的陳勤森說:「森哥,那是阿茵嫂啊,又和那個男的在一起。」
「老子單身,哪來的嫂。」陳勤森坐在副駕上,微闔長眸瞪他。徐蘿蔔反應過來,但不讓叫阿茵嫂,總不能叫阿茵姐吧,鄒茵都比自己小。他就十分拗口地繼續道:「鄒茵啊……,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要不要過去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陳勤森隔著車窗睇鄒茵,她很美,從來都沒對自己這麼笑過。他近些日子很有憔悴,濃眉間隱著憂緒,只淡漠地磨齒道:「她自己覺著開心就行,我不管她!」
復問:「人找到沒有,一個月期限滿了,剁手指還是腳趾你們自己想。」
嘖,雖然知道肯定又是在腦門上安個蘿蔔,拿匕首切個樣子,但想到個中危迫場面,徐蘿蔔還是打了個寒顫。
徐蘿蔔就答說:「找到了,先前那個確實是雙胞胎的姐姐,因為不會來事,生意不好,刮擦耳朵請了一天假。那天晚上森哥找到她後,妹妹嚇得隔天清晨就跟酒店結帳跑S市去了,阿K昨晚把人帶回來,這就和你過去看看?」
陳勤森沒表態,輕扣打火機燃了根煙:「這個姓駱的搞清楚沒?」
徐蘿蔔答:「說是搞地產投資的一個董事,祖宅也在林村,就是林村那個老進士家的大房曾孫,夫妻離異,他跟了媽姓。好像跟阿大的那個項目里也投了錢,前些天老太爺拜壽他和林老頭也來了,你和阿茵嫂……鄒茵在樓上,沒看到。」
自從姓劉的那次給自己塞了人,近段時間先前談的幾個地產商都悶屁了,姓劉的隨後給出的報價高出其中任何一家,導致其他家都退而其後,觀勢不語。但陳勤森沒把這塊地賣出去,總覺得裡頭總似有些彎彎道道。
眼看著阿大給魏老大那邊折騰的項目,一塊恁點大的地,他敢誇下海口弄個九位數的融資,儼然視自己這邊如無物。陳勤森蹙眉默了默:「那小-婊-子現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
雙門街陳勤森08年開的酒吧里,一間密閉的小包廂。
中午陽光透過墨色的感化玻璃,打出渾渾朦朦的光暈。陳勤森一身黑色便裝靠坐在躺椅上,手中夾著煙不抽,打量茶几旁蹲跪著的女人。
二十一二歲年紀,新剪了短捲髮,染了栗子的顏色。個子嬌矮,短裙包著大白腿,哭哭啼啼的把口紅都擦到了臉上。樣子還算過得去,應該是川貴一帶。眼角餘光往陳勤森這邊一瞥,瞥見他陰冷的臉龐,又立刻低下去打哆嗦。
阿K站在一旁,剁著一截花里胡哨的蛇肉。見陳勤森眉眼示意,便惡聲問:「我們森哥問你,那天晚上他操過你幾次?」
女的偷看陳勤森一眼,顫顫答:「兩次……三次,」被嚇了一下,又忙改口:「三次,嗚嗚,一晚上折騰很久,還做了口,我記不清了。」
額,這麼勁爆,難怪阿茵嫂忍受不了。徐蘿蔔擠了擠眉毛,他可是從來沒對不起過阿珍。
陳勤森聽得蹙眉,他的是只給鄒茵做的。因為他的那個對她而言很艱難,每次總得求著她的好臉色,哄著她幾時心情嫵媚了,幾時才肯幫他一兩回。但也足夠他回味了,旁的貨色他根本不屑去想。
他便擰了擰手中的煙:「這都玩過了,那你知道老子-**-上的疤在哪邊?上邊,下邊,還是左邊,右邊?」
他的嗓音磁性低沉,說得很慢,絲絲滲入人心扉。是好聽的,可也叫人害怕。那女的哪敢啊,多宵想他一眼都不敢的,哪裡敢想其他。
支支吾吾答:「左邊……右邊……嗚嗚……」
阿K啪了她一巴掌:「屁-話,我們森哥根本沒疤。就是有,那也是我們阿茵嫂給咬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再說謊你就是這條蛇的下場!」
女的捂著臉瑟瑟發抖,忽然就趴伏在地上,說沒有做過,那天晚上森哥醉得不醒人事,根本沒有做,我不知道有沒有疤,嚶嚶的哭。
陳勤森隱怒從心起,俯身冷言道:「沒操-你,你脫什麼內褲?老子的女朋友都被你氣走了,你準備拿什麼來補償?」
都在場子裡混的,即便之前沒陪過陳勤森的酒,但也早有耳聞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