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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4 作者: 玉胡蘆
她一貫是自有主張的,張氏就也沒強塞,只念叨說讓她受委屈了。鄒茵倒還平靜,唯姑奶奶心噎得說不出話,嘆惋不已。
這就是真正意義的分手了。陳勤森送鄒茵出去,送到之前姑奶奶擺攤的地方。那會兒沒什麼人,陳勤森拂鄒茵耳旁的碎發,對鄒茵低語:「給你買輛車吧。跟了我這麼多年,什麼也沒給你,平時說給你買你不要。」
鄒茵說:「我跟你又不是圖你家錢,下個月就打算自己買了。」
那擠牙縫省下的一點點錢,自己買能買什麼爛車。陳勤森問她:「不圖老子錢,那你圖的是什麼?」
兩個人目光濯濯的,鄒茵話堵在心口。
後來陳勤森就捏了捏她的臉,咬字道:「小丑豬,知道你看不上老子,最後親個嘴再分手!」
說罷就把鄒茵攬到了路邊的過道里,把鄒茵抵在那裡用力的吮-咬,親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鄒茵墊著腳尖,臉都潮紅了,頭髮也亂了,沾了青苔。陳勤森才喘息著把她放開,說:「真他媽想把你做到死。以後跟男人上-床了,記得告訴一聲,叫老子好把心沉下。」
鄒茵羞惱地仰起頭:「陳勤森,不是誰都像你,除了性就沒別的。下次對女孩子別這麼直接。」
陳勤森兜著她腰,不想聽:「下次對她就是這樣,娶了老婆不上她,莫非是要家庭冷暴力?今後老子不用套,一晚上疼她五六次。」
鄒茵撇過頭,不看他俊逸的眉眼,答說:「那隨便你……唔……」陳勤森忽又溫柔地俯下來,咬了她一口,「鄒糖糖,我要是沒睡過人,你別後悔了又想起我給你的好!」然後把她放開手。
第十八章
周天吃過晚飯, 鄒茵就坐動車回了X市, 在走之前把二層小房間裡陳勤森留下的衣物收拾規整, 囑咐姑奶奶有空叫陳勤森自己過來拿。姑奶奶猶在欷歔, 但曉得她的心高氣傲, 這次錯在陳勤森,哪裡好再勸說什麼。她們鄒家的女人怎麼命都是這個樣。
周三中午何惠娟打電話給鄒茵, 問她怎麼忽然就和陳勤森分手了, 說Z城的媒婆圈都震動了,被網際網路相親打擊得日漸蕭條的媒婆們, 仿佛一刻間又再現了賺錢的生機。
鄒茵在電話里問她聽誰說的這些。何惠娟說老太爺壽辰那天她正好產檢,等到周一和鄭元城回去見禮,消息早就傳開了,說鄒茵怎麼打了陳家大少爺一巴掌, 兩個人鬧得怎麼分手了,還有說鄒茵懷不上陳勤森孩子的,反正各種的傳聞都有, 想來那個黃瑤沒少掰掰。陳宅門庭活躍,陳勤森這幾天臉陰沉得不成樣。
鄒茵下班後就去了何惠娟的水果店,傍晚六點左右,鄭元城正好在店裡幫何惠娟搬東西。鄭元城和陳勤森差不多年歲, 長得也是很帥氣硬朗的一個人,當年還是鄭氏集團公子的時候, 性格爽朗義氣又大方, 現在依然是義氣的, 但是沉悶了不少。看見鄒茵來,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親親何惠娟的臉頰,下台階開車門準備出去。
鄒茵問何惠娟他去哪兒,又問上回和黃瑤爸爸的那個事情怎樣了?
說到這個何惠娟就焦慮,答道:「事情還沒個結果,陳勤森據說最近生意上也遇到坎,勸過鄭元城幾句,讓他緩一陣子再說。今天這是要去看一個茶廠,想看看有沒搞頭。前幾天拖我後媽的關係照了彩超,聽說懷的是個小閨女,他興奮得不行,心裡惦記著趕緊賺錢,這就越發急上了,我想想也是心疼。」
鄒茵是羨慕他們兩個這種相依相扶的好,不過聽著也替何惠娟有些揪心,就安慰道:「但願都能順順利利的。」
何惠娟問她怎麼突然就和陳勤森分了,上周看兩個還恩恩愛愛的一起買菜。
鄒茵就把大致的和她說了下,何惠娟囁嚅:「陳勤森看著也不像這樣的人啊。」
鄒茵就說:「旁觀的永遠只是局外,朝夕相處的才知箇中滋味。假設換成是你,鄭元城在你懷孕的時候,去和一個十九二十歲的小姐好上床,你能受得了?」
何惠娟肯定受不了,別說發現什麼玫瑰色丁字褲、不戴套了,就一根頭髮絲她都想殺了他。何惠娟聽了就不再多言,但她最是曉得鄒茵這女人忌孤獨又心軟的,陳勤森愛她,她就迷他,這麼多年纏來纏去的哪次能斷?因此只說:「那,你真捨得了他就行。」
那會兒已經是四月二十三號了,鄒茵想趕在五月下旬出去進修學習前,儘快找到房子把家搬好。
現在住的這套,陳勤森租金交了兩年,大約七月就到期,但即便不到期,分手了她也不好繼續住在他租下的房子裡。
那段時間鄒茵上班空閒時,就在租房網上翻,下班就到處看房子。房產公司的經紀有著豐富的職業熱情,只要明確你要租,就恨不得一天有25小時帶著你四處看。
倒是很快一個星期左右就定了下來,也在附近不遠的一個小區,只是檔次不及陳勤森現在的這套。陳勤森租的這套雖然不算太大,但一切用度如新,他在經濟上從來不叫她操心,住的跟自己的家似的。鄒茵租的那套一室一廳小居室,跟這是沒得比的,好在雖然地方小,但也有七成新,設施都齊全,住起來應該還舒適。
這年2014年,鄒茵每個月工資到手約七千,房租物業水電七七八八並起,再加上每個月給姑奶奶的一千塊零花,這就去了四千多塊,剩下就只有不到3000供開銷。
隔開好多年,鄒茵忽然又遙遙的開始有了為錢算計的感覺。
這幾天沒事她就先整理這邊的東西,打算五一放假花一天過去清掃衛生,剩下兩天回去陪伴姑奶奶,等假期結束了再挑個周末搬房子。原定的買車就推到進修回來後再說吧。
周六客廳的燈泡壞了,往常這些都是留著等陳勤森來。陳勤森在茶几上搭把椅子,叫鄒茵站在正中央給他扶。他左腿是微有些瘸的,每次站在上面,他就說:「鄒糖糖,老子如果被電死了英年早逝,你要給我守寡。」鄒茵就故意掐他的腳踝骨,他怕癢跌下來,抓了她腰兩個人就往沙發上倒下去咬。
這天鄒茵自己換的,發現也沒那麼難,她就隨手發了條微博----
[沒有他也可以很習慣,糖sirsir,要努力賺錢了。]
不曉得哪個失戀的正好搜到這條微博,手滑點了個贊,微博頭像是只卡通齙牙的綠鱷魚,頭上戴著朵粉紅絹花,資料男,看起來像個娘-炮。鄒茵沒在意。
周天晚上駱希鵬約了鄒茵吃飯,之前也約過一次,鄒茵忙著找房子沒應邀。
還是在最先的那個私人餐廳,駱希鵬問鄒茵說:「鄒小姐房子找得怎樣了?」
鄒茵答說五一做個衛生,節後就可以搬進去。
駱希鵬用著刀叉,一邊微揚起眉:「是因為和男朋友分手嗎?他是陳家的大公子?」
這是駱希鵬第一次問鄒茵的個人私事,不曉得為什麼,語氣里略有一點悵澀的意味。他比陳勤森小一二歲,看起來更為陽光明朗,雙眸亮澄澄的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