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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52:36 作者: 鹿時眠
    原來那聖旨上的大致內容便是,林家嬌女病重,而魏家世子爺魏珩,求了帝王,當以自己沖喜,要去林家三房嫡女,給這個好命的病秧子沖喜喲。

    要不是此時場合不適宜,恐怕下頭的人早就笑出聲來了。

    對著那份聖旨。

    在朝中一向冷麵閻王的魏珩,此時倒是難得眼中有了笑意,更是極為愉悅的接過那宣旨太監遞上來的聖旨,更是難得給蕭元修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臣子禮。

    這賜婚聖旨後。

    緊接著的便是第二份聖旨。

    然而當太監福子讀出聖旨的內容的時候,一旁坐著心中胸有成竹的太后娘娘卻是面色大變。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元修問道:「皇上!你是瘋了不成,哀家可是你嫡親的生母,一國之後,如今更是太皇太后!你要做什麼!竟然要把哀家送到皇廟裡去頤養天年!!!」

    原來這份聖旨上的內容不是別的,卻是把太后余氏給遷出皇宮,去邊陲之地的那座皇廟中頤養天年,這去了還可能回來嗎!

    那自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太后極怒,正掙扎著要上前去質問蕭元修,然而人才將將有所行動,卻是太皇太后不知從哪處走了出來,對著她身後的宮中嬤嬤道:「把那皇后於是給我帶下去,今日便給我送出京城前往赤都皇廟!」

    「不!不!哀家可是太后……可是當今唯一的太后,賤人!元修那個賤人,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蕭元修聽得自家母后的質問,他卻是深深閉了眼。

    緊接著最後一份聖旨自然是傳位給四皇子蕭溫離的聖旨。

    等宣讀完這些後。

    帝王蕭元修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努力的掙扎著身體做起身來。

    看著下頭烏泱泱一大片跪著的人群道:「朕這一生,恐怕是大梁在位最短的帝王,實在愧對先皇對朕的信任。不過這半年時間,朕也沒做出什麼卓越貢獻,幸好如今百信安居天下太平!」

    說到這裡,蕭元修深深喘一口氣,他的目光看著下頭的禮部尚書道:「楊愛卿,朕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朕的母后,也不是父皇,而是楊姑娘!」

    「等朕走了後,便讓楊家姑娘自行婚配,這也是朕沒有福分,不能有那般長的命數立楊家姑娘為後!」

    說到這裡。

    蕭元修的身子漸漸的便軟了下去。

    他口中更是呢喃著不清晰的話語:「也好,朕這一輩子也值了,如朕父皇那般,也在這龍榻上走了一遭!」

    「別了大梁……」

    第159章

    嘉禾三十一年。

    立秋。

    登基不過一年的帝王蕭元修薨天。

    新帝的葬禮如先帝薨天一般, 為期三個月的喪禮,京城上下一片素白。

    因著新帝登基不久, 便又這般突然辭世, 宮中並未有任何賓妃和秀女, 於是這哭喪的活兒便變成了宮外的命婦。

    這其中誰也想不到的是, 楊家那位曾經與新帝有過婚約的姑娘, 卻是也出現在了這哭喪的人群當中。

    這分明, 那新帝心善, 在最後更是親口撤了與楊家的婚事, 讓那小姑娘自行婚嫁。

    然而。

    誰也想不到這個姑娘倒是個剛烈的,更是不顧家中長輩的反對,硬是要陪了新帝最後一程。

    這一年。

    大梁的江山,便就在世間百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更換了足足三位帝王。

    然而讓眾人, 也是讓鄰國震驚的是, 大梁的朝廷卻是前前所未有的穩固, 更別說是那種新舊更迭必將出現的大動亂。

    這一年。

    雖說顧家造反,太后余氏被遠遠的送到了邊陲的皇廟中去靜養, 下頭更是發落了大大小小的家族, 然而這大梁的生機與繁榮卻是一日勝過一日。

    三個月後。

    冬至這日,大梁歷史上第六位帝王,也是這浩瀚歷史潮流中最傳奇的一位帝王, 蕭溫離登基。

    就在蕭溫離登基後,眾人正翹首以盼的等著那林貴太妃娘娘, 能成功轉正為太后娘娘的時候。

    然而這位一生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卻是格外灑脫的揮一揮衣袖,瞧瞧的搬到了宮外頭的莊子上常住去了。

    當然。

    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

    其中最讓人驚訝的便是,所有人都認為那位不良於行的新帝,他的那雙腿卻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然悄悄好了。

    這眾人正經的同時,心中更是洶湧澎湃,若是當年,當年這位帝王早早的就把腿疾已好的事情,放出風聲去。

    當年的太子,哪裡還輪得到大皇子。

    恐怕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他心中真的是顧忌著那所謂的兄弟情分

    那看似毫無交集,或者說是死對頭般的二人,恐怕並不是如外頭人看得那般,手足相殘。

    ……

    當然。

    這四皇子蕭溫離登基後的次年春天。

    這京中發生了一件最為矚目的事。

    那便是魏家的世子爺魏珩成親了。

    娶的自然是林家三房的嫡女,林嬌婉。

    當年那個被全京城都盼著病死的病秧子,如今卻是被一人男人屈尊降貴,願意以自身沖喜的名義去娶她。

    這也不知急紅了京中多少姑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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