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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9:57 作者: 沉聞
「你……」
是在官驛那個女人。
那雙眼睛……
在昏過去之前,顧炎寧終於知道,她為何覺得那眼睛如此熟悉了。
——那雙眼睛分明和她的有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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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舟今日一直心神不寧,聽著台下的絲竹之聲,只覺得聒噪得很,有些坐立難安。
剛剛顧炎徹起身離了席,說是收到豐域關傳來的線報,徐國出了些事情,要先行離去。
他自然求之不得,立刻便允了,顧炎徹來時也只帶了幾個侍衛,走時便也將那幾個侍衛帶走了。
使臣團倒是沒走,柳承安也還在,李逢舟只當顧炎徹是被他那句『不再扶持八皇子,讓他安心繼位』的瞎話忽悠過去了,可卻不知為何,心裡始終難安,想來是一整日沒見著那小丫頭了。
他抬手喚來侍衛,問:「皇后可還在女賓席?」
剛剛確實有人來通稟皇后娘娘的動向,侍衛如實稟告:「娘娘方才同玥寧郡主爭執了幾句,後來去了趟淨房,從淨房出來後便回了女賓席,飲了幾杯酒,說是有些不適,便回翊坤宮了。」
又貪杯了?
「玥寧郡主?」
李逢舟將視線轉到還在台下坐著的女人,便見她的右臉有一道紅腫的印子,問侍衛,「動手了嘛?」
「動了的,」侍衛道,「皇后娘娘打了玥寧郡主。」
「沒還手?」
侍衛搖了搖頭。
帝王這才將酒杯中的酒飲下,道:「那就好。」
「這玥寧郡主可同皇后說什麼了?」
侍衛搖了搖頭:「娘娘說沒什麼事,說是和玥寧郡主原本就不親善。」
李逢舟點了點頭,心想那小丫頭定是又貪杯果酒,有些醉了,醉了好,醉了就不鬧著要找顧炎徹了。
很快又有侍衛通稟,說是徐太子已經策馬出了城,依然只帶了幾個隨身的侍衛。
李逢舟這才放了些心,轉頭又見公孫統的坐席始終空著,正疑惑著,便見那廝從一側走了回來,渾身上下頗有些春風得意之感。
李逢舟打趣般喊住他:「做什麼去了?」
公孫統笑了笑,道:「沒做什麼,只是走了走。」
公孫統衣衫整齊,只是唇角被蹭了一抹嫣紅,李逢舟嫌棄道:「走哪兒去了?你唇邊那是什麼?」
公孫統摸了摸,便見指腹多了一抹紅,拿出帕子細細地將嘴邊擦了擦,才隨意道:「此乃懲罰和獎賞。」
什麼亂七八糟的?
男人舉手投足都充滿了炫耀,李逢舟瞥了他一眼:「你身為我朝重臣,如此這番成何體統?你和朝陽還未完婚,總歸要注意些影響。」
李逢舟擺擺手:「快坐下吧,別在朕跟前礙眼。」
公孫統這會兒脾氣很好,並未和李逢舟爭辯,撩撩衣袍便坐了回去,還甚是愜意地飲了幾杯酒。
李逢舟朝坐席後側的竹林瞧了幾眼,朝陽都曉得來尋人,一整日未見了,那小丫頭也不說偷偷來看他一眼。
李逢舟喝口悶酒,看著下方坐著的柳承安。
算了,還是不來為好。
一彎新月划過角樓,高高的宮牆內也灑下了一片昏黃朦朧的光,熱鬧了一整日的絲竹聲終於停歇,宮門口的馬車也陸陸續續被人駕走,皇宮裡更顯安靜和神秘。
李逢舟今日酒飲得多了些,被來喜扶去翊坤宮。
夏日將至,原本厚重的帷裳被換成了輕薄的紗帳。
有風從窗子中吹入,紗帳四散飄起,女人側躺的線條在薄被下更加明顯。
顧炎徹走了,李逢舟心中的一顆石頭才落地,一整日未見,他確實有些想她了。
他輕手輕腳坐在床畔,剛將靴子脫掉,便見床帷間的女人從薄被中坐起,玉臂從他肘下纏了上來,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窩。
「朕吵到你了?」
女人不說話,只是伸手在他胸前胡亂遊走。
李逢舟皺皺眉,女人身上的香味並非他平日裡熟悉的花香,反而濃了起來。
李逢舟將她拉開,回身看了過去。
月光流轉,從窗子打了進來,女人正乖巧的坐在床上,一雙眼睛羞澀的看著他。
是這張臉。
可似乎又不是。
女人低眉順眼地小聲說道:「皇上,夜深了,臣妾伺候您就寢吧。」
女人的手又要纏上來時,李逢舟倏地起身,重重將她推開,抬手扼住她的脖頸。
聲音冰冷,「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一凌晨的更新先提前更了,下一更是周二凌晨啦~麼麼噠~
離這個月完結又近了一步!
第37章
翊坤宮突然亮起了宮燈, 那女人會些功夫,見李逢舟識破了她,剛拿起一支簪子, 便被李逢舟制住。
今日值夜的是玉畫, 被床榻上的動靜驚醒, 起先覺得不過帝王和娘娘的床帷之事, 細細聽了聽,覺得不太對, 慌忙披衣起來,便見帝王手中正擒著娘娘。
玉畫不知發生了何事,見娘娘的手腕被勒出一道紅,下手就要阻止。
李逢舟抬手隔開她, 眉頭緊鎖:「她不是顧炎寧。」
不是?
玉畫細細端詳著, 不可置信的瞧了眼帝王。
女人的眼神透了些狠厲,帝王這麼一說, 玉畫也覺出了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