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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9:57 作者: 沉聞
    顧炎寧本想著沈太后年紀大了,話確然是多,她是晚輩,好好聽她嘮叨一陣便算了,可轉念又想起親蠶禮一事,再聽沈太后念叨不免就有些頭痛,顧炎寧糾結地抬頭,看了眼嘴巴不停張合的沈太后,宛如在聽住持念經,頭更痛了。

    顧炎寧小心地拍了下沈太后的手:「母后說的兒臣都記下了,兒臣病重了,頭痛得很,怕過了病氣給母后,母后還是先走吧,兒臣不送了。」

    沈太后:「……」

    她還沒說要走呢。

    也沒瞧出來這小蹄子怎就病重了。

    真是摔得再清醒,都是個黑心的。

    沈太后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不悅地站起身:「走就走,誰稀得來瞧你。」

    沈太后走了兩步,宮女將補品一一遞給翊坤宮的人,沈太后回了回身子,面色不自然道:「記得吃。」

    -

    沈太后走遠了,顧炎寧才沉下心來細想。

    麗貴妃定然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麼痛快的交出親蠶服。

    可是——麗貴妃為何要阻止自己主持?

    難道真如麗貴妃所說,要給自己條活路?

    柔妃的母家並不顯赫,顧炎寧也見過她幾次,瞅著是個話不多的溫婉女人。

    如果麗貴妃沒有騙她,那就是她得罪人了,有人要在親蠶禮上害她。

    她到底忘了什麼?

    倘若她真的避開了親蠶禮,這個威脅便會如同黑暗中的一隻影子,時刻尾隨著她。

    她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顧炎寧本想再問問蘇嬤嬤,可若蘇嬤嬤曉得有人要害她,必會嚇得夜夜不能寐。

    親蠶禮主持一事現今定了柔妃,她要怎麼把這差事從柔妃手裡忽悠過來呢?

    這件事顧炎寧一直想到了日落。

    直到門口傳來小太監的尖叫——「皇上駕到!」

    顧炎寧眼睛一亮。

    對啊!

    她不再是徐國不怎麼受寵的公主,凡事都要靠自己背後算計,她如今是寵後,這種小事情,吹吹枕邊風不就行了麼?

    費那勁幹啥。

    作者有話要說:

    李狗打了一個噴嚏,心裡喜滋滋地想,半天不來這小丫頭就想他想得不行不行的了。

    第21章

    李逢舟剛步入翊坤宮,就看見他的小皇后,正端莊地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直直望著他。

    李逢舟撩著衣袍在桌案前背對著她坐下,避開了那一看就不懷好意的視線。

    這丫頭太鬼了,他得時時刻刻提防著她。

    顧炎寧見李逢舟不理她,抱起床邊桌案上空空的藥碗,汲著鞋子,三兩步坐到李逢舟身邊,擠出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對李逢舟道:「皇上,今天的藥我都喝完了,你看,一滴都沒有剩。」

    顧炎寧說著,還將藥碗翻了過來。

    李逢舟沒有上鉤,只是道:「該的。」

    「怎麼會是該的呢,寧寧又不愛喝藥,是為了皇上才喝的。」

    李逢舟看她一眼:「怎麼就是為了朕喝的?」

    「當然是為了皇上喝的,皇上想啊,這幾日寧寧不能侍寢,皇上一定夜不能寐,想寧寧想得不行,寧寧喝了藥,病好了,就能快點去給皇上治病了……」」

    顧炎寧邊說邊伸出小手,覆在李逢舟放在桌案的大手上。

    李逢舟的手還有一些冰,顧炎寧難得沒有嫌棄的甩開,咬咬牙,乾脆將狗皇帝的手抓了起來,兩隻手都護了上去,仔細地為他搓著。

    「皇上的手好冰啊,寧寧給你暖暖。」

    小姑娘的手軟綿綿的,柔弱無骨般,又帶著些微的暖意。

    李逢舟低頭瞧著顧炎寧瑩白纖細的手指,和自己的膚色截然不同,此時正若有若無地在他的手上胡亂摸索著。

    李逢舟心中一動,生出幾分旖念,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將心中的火生生壓了下去。

    李逢舟覺得他遲早能被這女人逼瘋,煩躁的扯了扯領口,喉結滾了幾番,便見顧炎寧正一臉無辜地瞧著他。

    委屈地問:「皇上不喜歡寧寧給你暖手嗎?」

    喜歡個鬼。

    他要瘋了。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李逢舟不自在地咳了咳:「既然藥都喝了,你若無事的話,朕還有事……」

    顧炎寧一聽他這就要走,心裡一慌,她正事還沒做,可不能讓他這麼走了,不然白給他暖手了,還不落好,那麼冰。

    顧炎寧轉念想起那晚她坐去了這狗皇帝的身上,狗皇帝當時就有好的跡象,於是興沖沖地站起身子,對準李逢舟的腿間,一屁股坐了下去。

    「嘶——」

    李逢舟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顧炎寧,你是想壓死朕麼?」

    顧炎寧挪了挪屁股,滿不在意道:「胡說,寧寧很輕的,不重。」

    小丫頭片子又開始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李逢舟臉上的神色變了幾番,才伸出手,箍住她的腰:「老實些,你是沒骨頭麼?要坐就坐好。」

    顧炎寧撇撇嘴,沒再動了,好脾氣的同他商量:「寧寧喝完了藥,皇上真的不給寧寧一些獎賞嗎?」

    顧炎寧今日的面色好了許多,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手下的腰盈盈可握,李逢舟難得失了神,剛被壓下的火很快又被撩起,嗓音也啞了幾番:「你想要什麼獎賞?」

    聽他這麼說,顧炎寧登時面露喜色,剛想說要去主持親蠶禮,又一想,狗皇帝難得上鉤,枕邊風枕邊風,定然是要在枕邊吹才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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