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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23:53 作者: 既既
他往後靠了靠腦袋,閒散笑著配合她猜測,「因為要回家了開心?」
「nono,再猜。」
「因為抓住了那兩個逃犯所以開心?」
「這個是蠻開心……但不是我笑的理由,你又猜錯了!」
趙柏行這人沒什麼遊戲精神,猜錯了兩回就放棄,直接說了猜不出來,讓時悅說,時悅卻閉緊了嘴巴不告訴他。
沒安靜一會,又扭頭看趙柏行,「我剛聽他們說,昨晚抓捕行動你參加了啊?」
「嗯。」趙柏行目光平直看著前面,雲淡風輕模樣,「只是去送個鑰匙,沒幫上什麼忙。」
時悅扭著腦袋,有些擔憂道,「可我聽說那個李富手裡拿了刀被你制服的,你沒被他傷到吧?」
「沒,只是一把美工刀,傷不到的。」
「真的?你沒騙我?」
時悅擰著眉心,不大相信,總覺得趙柏行又是想悄悄瞞下,正狐疑,聽趙柏行語氣不明地哼笑一聲,「我受沒受傷,時記者昨晚還感受不出來?「
昨晚?
時悅眉心一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趙柏行說的是什麼,臉有點燙,嘀咕一句,「昨晚那麼黑……我怎麼看得到。」
趙柏行唇邊笑意瞬間盪開,「那今晚做的時候開燈,讓你看清楚。」
「……」
時悅下意識要拒絕,隨即意識到差點進了趙狐狸的套,喉嚨一哽,把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紅著臉想了會,又問,「那你昨晚為什麼不早和我說他們倆抓到了?直到早上才說。」
「一開始是想說的。」
時悅:「然後呢?」
汽車開進小區,車速降下,趙柏行幽幽開口,「然後就看到了你坐在別的男人車裡。」
「咳……」時悅心虛地坐直了起來,「好了不說了,往事如流水,過去了咱們就讓它過去吧。」
想到昨晚,她就想到那確有其事的醋意以及還沒回復的餘一的消息,更覺沒有底氣,躲閃著目光看窗外,岔開話題道,「你看綠化帶那兒開的花,應該就是這兩天新開的吧,可真好看。」
「還不錯。」趙柏行隨口接了句。
時悅收回視線看他一眼,他的唇線微微壓著,情緒似乎從上車前開始就低落了許多,卻也不知為什麼。
在某些方面,她和趙柏行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她將煩惱愁緒都寫在臉上,遇到了什麼煩心事簡直不要太好猜,所以在她一開始去到冷度鎮時,趙柏行就幾乎將這小姑娘整個看透。
時悅對他來說幾乎是透明的,他能準確猜中她在想什麼,而反過來,要猜中趙柏行在想什麼卻太難。
時悅費勁兒地思索這個問題。
從賭場逃犯到京苑的項目停工,她想到了各種各樣的版本,直到答案揭曉的時刻——
在兩人坐上電梯的安靜氛圍中,趙柏行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你要搬回家嗎?」
時悅先是愣了下,她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下意識回頭看趙柏行,他眉心緊鎖,棕色瞳孔直勾勾看著時悅,情緒上的不安似乎在此刻達到頂峰。
時悅頓時好像明白了癥結所在,她沒有直接回答趙柏行的問題,眨了眨眼,反問他,「你希望我搬回家嗎?」
電梯從4跳到7,趙柏行的手抄在褲袋裡,眉頭高聳,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卻花了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不太想。」
「那你想繼續和我住在一起嗎?」
「……嗯。」
時悅是想忍住的,可那樣靈動的一雙眼睛藏不住笑意,她的臉上也掛不住佯裝的冷淡,她倏地笑了出來,「那我就不走了唄。」
……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被稱為保守,他們將喜歡和想念掛在嘴邊,大大方方地表達愛與眷戀,卻甚少提及性,好像純潔無暇的愛不該與那些羞恥的欲望扯上關係。
而趙柏行卻恰恰相反。
他可以下流地把「上床」掛在嘴邊,在蕭條的夜裡用低俗的話語慰藉空蕩的靈魂,他可以是牛郎、是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接不住的話,唯獨難以輕易說出口的,也是最簡單最青澀的一句「我不想你走,我捨不得你」。
時悅想,這樣的話該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最愛說的吧。
可少年時的趙柏行卻在那個不合時宜的年代中從未有機會存活過,青澀又純情的少年靈魂早被扼殺,留下的是一個麻木庸俗的成年人。
所以在此時此刻,從趙柏行嘴裡吐出來的告白就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時悅一直盯著趙柏行看,看他從說出那句話開始就微微發紅的狐狸耳朵,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在他耳根底下輕輕親了一下。
「我也捨不得你啊,趙狐狸。」
到底還是經驗欠缺了些,時悅本該猜想到在即將進屋之前親趙柏行會造成什麼後果的。
昨夜的初次,不,應該說是頭兩次體驗幾乎都是由趙柏行主導的,在被一舉擊潰防線,進而淪落受趙柏行擺布之後,她幾乎就失去了什麼思考能力,渾身的力氣都只在缺乏理智的求饒和眼淚上。
於是乎,她並不知曉狐狸耳根是個多麼敏感的地方。
於是乎,她一進門就被趙柏行扣著下巴勾走了舌頭,他在她唇邊放肆地叫囂方才被她勾起的慾念。
時悅被咬得吃痛的間隙還分心往窗戶看,還好,窗簾是關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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