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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23:53 作者: 既既
    趙柏行沉著臉將時悅抵在沙發靠背後,剛才積攢的慍怒仿佛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他掐著她的腰,不容她的解釋說出口便惡狠狠地咬下來。

    「唔……趙!」

    時悅心說自己可是受了天大的誤會,推著趙柏行的肩膀想要解釋一句,卻被趙柏行誤以為是抗拒與他接吻,身上戾氣反而更重了幾分。

    他粗暴地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許她躲避這個深吻,唇與舌吮吸著她的,用力研磨,懲罰式的咬她舌尖,又極具侵犯意味地將舌探進她的齒關掃蕩,他在用粗戾的動作發泄自己的不滿,仿佛是在向時悅強調他才是她親口承認過喜歡的正牌男友這個身份,又仿佛是在高度緊張之後舒緩下來,焦急地確認著時悅的安然無恙。

    暴戾的吻在另一方的配合和撫慰似的舌尖相纏中逐漸走向平和。

    許久,時悅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整個人凌亂又無力地掛在趙柏行身上抱怨:「我剛剛是害怕地毯弄髒……你看,現在果然被我們踩得這麼髒。」

    趙柏行垂下眼跟著她望去,果然,泥濘的腳印痕跡從地毯邊緣一直蹭到了沙發旁,是他不由分說扣著時悅接吻時留下的激烈痕跡。

    或許是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吧,他也意識到了自己今晚的情緒過激,撫慰似的順了順時悅的頭髮,「沒事,明天叫人來清理。先上去洗澡,別著涼了。」

    ……

    時悅上樓不久,余歆就發來了消息。

    【你還好不?到家了嗎?】

    【聽餘一說剛在停車場遇到了趙柏行,他沒誤會什麼吧?】

    【畢竟餘一這小子確實是大膽了一點,連你都敢喜歡】

    時悅這才想起今晚餘一在車裡那句模糊的告白,心虛地往門外看了眼,回復余歆:【沒有的事…我到家啦】

    洗過澡後時間已經不早,兩人都沒有再看工作直接便關燈了。

    趙柏行照例握著她的手將人帶在懷中,見她睡不著,索性吻著她的後頸,掌心隔著一層衣物落在前面兩處動作。

    時悅被他點得渾身發熱,燥熱又迷糊間卻依然覺得哪裡不太對。

    「你今天下午去公司……」時悅扭過頭主動詢問道,「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趙柏行吻吻她的耳畔,難察地低嘆出一口氣,「都解決了,。」

    「那就好……」時悅吸了口氣,「今晚我聽陳星聞說……賭場主犯的抓捕行動在這兩天就要收網了,你知道嗎?」

    「嗯。」

    時悅自言自語般說道,「好快啊,不知道會不會順利。」

    趙柏行手心動作沒停,另一隻手自後解開了時悅的背心暗扣,「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等他們被抓到,我就終於可以自由了吧?」

    一瞬的靜默。

    趙柏行手心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嗓音有些低,「你覺得現在不自由嗎?」

    「當然不是,我說的自由是指不用提心弔膽的意思。」時悅掙了掙,從他懷中探出頭來。

    她看向趙柏行,他正背對著窗抱著她,幽邃的狐眸靜靜瞧著她,嘴角微微壓著,眉宇像極了知道時悅要離開冷度鎮那天晚上的趙狐狸。

    不安、沉鬱又自卑。

    時悅時常覺得看不透趙柏行這個人的處事邏輯。

    但在此時,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點常常出現在趙柏行眉角的落寞來自哪裡。

    趙柏行。

    「趙」來自那個令他憎恨的姓氏,「柏行」代表了不被祝福的生命。

    他的三十餘載生命好像都在飄搖,像一株隨風而去的風滾草,也像一隻無法停留的無腳鳥,他花了二十多年在泥潭中拼搏努力只是為了尋找一處能棲息落腳的地方,夢碎後意識到他終究是無處可紮根的,於是索性放棄前半生的努力,渾渾噩噩也是一生。

    而時悅的出現則誤打誤撞地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他變了很多,在外人前舉止變得沉穩矜貴,手裡掌握的砝碼也可以輕易讓冷度鎮翻天,時悅不敢大言不慚地說趙柏行變成今天的樣子全是為了自己,但她卻大概明白了,自己之於趙柏行的意義。

    「我不會離開你,我喜歡你,趙柏行。」

    時悅翻過身正對著趙柏行,她努力睜大眼睛,要他在夜色中看到自己眼底的堅定,有些幼稚又真誠地下著保證。

    「不要懷疑我的話,我,喜歡你,趙狐狸,不管你是修車的還是賣房的,我就是要賴在你身邊,讓你給我做一輩子羊肉粉,你明白嗎?」

    不知趙柏行是否信了她的話,時悅看不清他那藏在夜色中的眸子究竟在想什麼,索性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身上靠,聲音輕輕,「不管你信不信……但我是真的把這裡當成了我的家,你知道的,我已經很久沒有一個家了。」

    她明顯察覺到這句話落下時,落在軟處的趙柏行的手收緊了幾分。

    「這裡就是你的家。」趙柏行的唇線在夜色里勾起一點弧度,棕色瞳孔在時悅看不到的地方藏下了深深的愛意,「當然,給時記者做羊肉粉就是我最大的作用,我自然是要踐行一輩子的。」

    趙柏行的嗓音在夜裡很低,像風中沉吟的大提琴。

    時悅將臉埋進了趙柏行懷裡,不知在想著什麼,也反手將趙柏行抱得很緊。

    許久,突然從他懷裡探出腦袋,瓮著嗓音輕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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