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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23:53 作者: 既既
    隨後她就坐上了離開的大巴車,兩人在荒涼的邊陲度過的情竇初開的幾個月正式落下帷幕。

    而黑暗的反噬即將來臨。

    兩人最後告別時的對話被草叢間小解的某個男人聽到,賭場的人很快知道了時悅的身份。於是回到襄城的時悅開始收到無窮無盡的騷擾和威脅。

    而因為坐上飛機後無意中看到趙柏行留下的那張紙條,時悅對兩人的關係不確定,便暫時沒有聯繫他,也沒有告訴他關於被騷擾的事情。

    直到接到醫院的電話,不知道時悅給他的備註是什麼,但他們問,」你是時小姐的先生嗎?時小姐出了車禍,正在重症監護室,請你來一趟。」

    那會的趙柏行正去了一家在襄城有分所的金融大廠面試,面試地點在南方總部,那幾天又是春節,早就買不到飛機票。

    他坐大巴轉火車,過了兩天的功夫才到醫院。

    那會時悅已經醒過一次再次陷入昏迷,趙柏行趕到病房時,陳星聞正好離開去了一趟她家。病房裡只有一位護工。

    時悅躺在病床上,全身纏了不少紗布,半夢半醒間看到鬍子拉碴的趙柏行,突然就哭了出來。

    她哭著說,」我好後悔啊趙狐狸,趙狐狸……我做錯了,我不該去招惹他們,我害死了爸爸媽媽,哇沒有爸爸媽媽了……」

    趙柏行目澀喉嚨干,抬起手卻不敢觸碰她身上的紗布,只能訥訥道,」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沒有做錯。」

    」可全都是我害的,如果我不去冷度鎮,如果我不做什麼調查……他們就不會死了……」

    時悅哭得臉頰漲紅,上氣不接下氣,她憤恨地捶著自己,」為什麼我要去,為什麼我偏偏這麼自私……」

    護士衝進來阻止她傷害自己,趙柏行怕自己讓她情緒激動就先離開了。第二天再來時,時悅已經醒了,陳星聞也在病房裡。

    只是她似乎陷入了某種平靜的迷茫中,她幾乎忘了車禍前幾個月的所有事情。

    醫生給她做過檢查後,說是腦震盪加創傷後應激後遺症,如果讓她接觸到之前遇到過的人和事,大概率是能夠想起來的。

    趙柏行卻在病房外止步。

    時悅的哭聲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盤旋,揪著心臟也痛苦地抽搐起來。

    我好後悔啊,為什麼我要去冷度鎮……好希望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於是。

    一切重來了。

    趙柏行垂下了頭顱離開醫院,高大的男人像喪家之犬坐在花壇邊看了很多天的月亮。

    一直從月牙尖尖看到了滿月。

    至此,他的月牙再也不見。

    晚安,我的月牙姑娘。

    ……

    趙柏行沒有回冷度鎮,也不知該悲傷還是該說痛快,他接到了趙家的電話。

    趙始建死了,和他的夫人以及他們的驕傲兒子,死在了一場意外大火里。

    葬禮趙柏行也去了,站在人群邊沿,沒掉一滴淚,被趙家不知名的親戚背地裡罵白眼狼他也無所謂,不忘在最後踢了一腳趙始建的墓碑。

    」終於走了,老東西。」

    這老東西走是走了,卻令人意外地,給趙柏行留下了公司的大半股份。或許是不忍心把公司的一屁股外債和爛攤子交給寶貝兒子承擔,於是趙柏行成了公司的最大控股人。

    趙始青到底還是不希望公司落入」外人」手裡,於是提出出錢買下趙柏行手裡的股份。

    原以為趙柏行該欣然接受,他卻拒絕了。

    他需要的不止是錢,更是能在滔天黑暗中點燈的權勢。

    李姓兄弟還在,賭場還在,時悅遲早有一天要想起以前的事,那樁事不可能輕易過去。

    她說,她是要做調查記者的,她怕什麼?

    她哭著說後悔,自己不該自私地堅持做這件事。

    ……

    時悅的聲音交織在趙柏行耳畔,他坐在屋頂看了兩天的天空,然後執意接手了京苑。

    如果她執意要做尖銳的矛,為不公發聲,為掃清黑暗執筆,那他必然要當那最刀槍不入的銅牆鐵壁。他找到了人生意義,找到了活下去的最大價值,就是為她阻擋下所有傷害的可能性。

    至於後面,他是如何學習掌握運營一家大公司大產業的細節趙柏行沒有詳細說。

    因為時悅的注意力被他床邊的那一小團紫色小玩偶吸引去了。

    」這個是……」時悅走去拿了起來,果不其然。

    」我就說我家怎麼找不到這隻庫洛米公仔,竟然在你這裡!」

    擺在床頭小紙袋子之上的眼歪嘴斜的兩元店小公仔,不正是趙柏行在冷度鎮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而且這個紙袋子不是前幾回唐易在門口拎的嗎?

    面對時悅的疑惑,趙柏行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那時候不是要走了,我想著留個念想吧,就從你包里順回來了。」

    時悅哭得鼻音嗡嗡的,略有些無語,」送人禮物還帶偷回去的?」

    趙柏行無賴笑了,」沒辦法,跟它一塊睡習慣了現在。」

    」……」

    還挺有理的。

    時悅哽咽了下,認真道,」趙柏行,真的沒有其他人說過,你挺變態的嗎?」

    」沒有,我在其他人面前還挺有人樣的。」

    趙柏行笑著將時悅拉進懷裡擦眼淚,隨她把眼淚鼻涕水都蹭到了自己的絨面高定襯衣上,然後壓著時悅的後頸又要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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